皇太,而疾遽不起,宜申往命,加以尊名,可谥为孝敬皇帝。
壬寅(二十八日),唐宗回到洛。五月,戊申(初五),唐宗下诏说:“朕正准备把帝位禅让给太,而他忽然一病不起。应当重申以前的旨意,给予尊贵的名号,可定谥号为孝敬皇帝。”
六月,戊寅,立雍王贤为皇太,赦天下。
六月,戊寅(初五),唐朝立雍王李贤为皇太,赦免天下罪人。
[10]天后恶慈州刺史杞王上金,有司希旨奏其罪;秋,七月,上金坐解官,澧州安置。
[10]天后武则天厌恶慈州刺史杞王李上金,有关门迎合她的旨意奏报他有罪。秋季,七月,李上金因此被解除职务,在澧州安置。
[11]八月,庚寅,葬孝敬皇帝于恭陵。
[11]八月,庚寅(十九日),唐朝葬孝敬皇帝李弘于恭陵。
[12]戊戌,以至德为右仆,庚,以刘仁轨为左仆,并同中书门下三品如故。张文为侍中,郝俊为中书令;李敬玄为吏尚书兼左庶,同中书门下三中如故。
[12]戊戌(二十七日),唐朝任命至德为右仆,庚(二十九日),任命刘仁轨为左仆,两人都仍担任同中书门下三品。任命张文为侍中,郝俊为中书令;李敬玄为吏尚书兼左庶,仍然担任同中书门下三品。
刘仁轨、至德更日受牒诉,仁轨常以言许之,至德必据理难诘,未尝与夺,实有冤结者,密为奏辩。由是时誉皆归仁轨。或问其故,至德曰:“威福者人主之柄,人臣安得盗取之!”上闻,重之。有老妪诣仁轨陈牒,误诣至德,至德览之未终,妪曰:“本谓是解事仆,乃不解事仆邪!归我牒!”至德笑而授之。时人称其长者。文时兼大理卿,囚闻改官,皆恸哭。文严正,诸司奏议,多所纠驳,上甚委之。
刘仁轨、至德日接受讼辞。刘仁轨常用动听的言词答应递讼辞人的要求,至德定要据理责问,未曾轻易答应或否定,确实有冤枉的,才私下上奏皇帝为其申辩。因此,当时好的声誉都归于刘仁轨。有人问至德,这是什么缘故,他说:“刑罚和赏赐都是皇帝的权力,作臣下的怎能盗用呢!”唐宗听到这话后,很重他。曾有老妇人要找刘仁轨呈递讼辞,错找了至德。至德还未完看完讼辞,老妇人发现找错了,说:“原来以为是懂事的仆,竟是不懂事的仆!快把讼辞还我!”至德笑着把讼辞还她。当时人称赞他是个恭谨忠厚的人。张文当时兼任大理卿,囚犯们听说他改任侍中,无不痛哭。张文秉严肃正直,各门向皇帝陈述问题的上书,他常加以纠正或提异议,唐宗很依靠他。
仪凤元年(丙、676)
仪凤元年(丙,公元676年)
[1],正月,壬戌,徙翼王为相王。
[1]季,正月,壬戌(二十三日),唐朝改封冀王李为相王。
[2]纳州獠反,敕黔州都督发兵讨之。
[2]纳州獠人反叛唐朝,唐宗命令黔州都督发兵讨伐。
[3]二月,甲戌,徙安东都护府于辽东故城;先是有华人任东官者,悉罢之。徙熊津都督府于建安故城;其百济先徙于徐、兖等州者,皆置于建安。
[3]二月,甲戌(初六),唐朝将安东都护府迁至辽东故城;这以前有华人在安东任官的,一律免职。又将熊津都督府迁至建安故城;原先已迁至徐、兖等州居住的百济人,都安置在建安。
[4]天后劝上封中岳;癸未,诏以今冬有事于嵩山。
[4]天后武则天劝唐宗封中岳嵩山;癸未(十五日),唐宗下诏说,定于今年冬季封嵩山。
[5]丁亥,上幸汝州之温汤。
[5]丁亥(十九日),唐宗到达汝州温泉。
[6]三月,癸卯,黄门侍郎来恒、中书侍郎薛元超并同中书门下三品。恒,济之兄;元超,收之也。
[6]三月,癸卯(初五),黄门侍郎来恒、中书侍郎薛元超都任同中书门下三品。来恒是来济的哥哥;薛元超是薛收的儿。
[7]甲辰,上还东都。
[7]甲辰(初六),唐宗返回东都洛。
[8]闰月,吐蕃寇鄯、廓、河、芳等州,敕左监门卫中郎将令狐智通发兴、凤等州兵以御之。己卯,诏以吐蕃犯,停封中岳。乙酉,以洛州牧周王显为洮州行军元帅,将工尚书刘审礼等十二总,并州大都督相王为凉州行军元帅,将左卫大将军契何力等,以讨吐蕃。二王皆不行。
[8]闰三月,吐蕃侵扰鄯、廓、河、芳等州,唐宗命令左监门卫中郎将令狐智通征发兴、凤等州的兵士抵御他们。己卯(十一日),唐宗下诏说,因吐蕃侵犯边,停止封中岳嵩山。乙酉(十七日),唐朝任命洛州牧周王李显为洮州行军元帅,率领工尚书刘审礼等十二总;并州大都督相王李为凉州行军元帅,率领左卫大将军契何力等人,讨伐吐蕃。李显、李都没有到任。
[9]庚寅,车驾西还。
[9]庚寅(二十二日),唐宗西返长安。
[10]甲寅,中书侍郎李义琰同中书门下三品。
[10]甲寅(疑误),中书侍郎李义琰同中书门下三品。
[11]戊午,车驾至九成。
[11]戊午(疑误),唐宗到达九成。
[12]六月,癸亥,黄门侍郎晋陵智周同中书门下三品。
[12]六月,癸亥(二十七日),黄门侍郎晋陵人智周同中书门下三品。
[13]秋,八月,乙未,吐蕃寇叠州。
[13]秋季,八月乙未(疑误),吐蕃侵扰叠州。
[14]壬寅,敕:“桂、广、、黔等都督府,比来注拟土人,简择未,自今每四年遣五品已上清正官充使,仍令御史同往注拟。”时人谓之南选。
[14]壬寅(初七),唐宗命令:“桂、广、、黔等都督府,近来任命当地人中为官,挑选不当。从现在起,每四年一次,派遣五品以上清正官员充任使者,并令御史一同前往选任官员。”当时人称它为南选。
[15]九月,壬申,大理奏左威卫大将军权善才、左监门中郎将范怀义误斫昭陵柏,罪当除名;上特命杀之。大理丞太原狄仁杰奏:“二人罪不当死。”上曰:“善才等斫陵柏,我不杀则为不孝。”仁杰固执不已,上作,令,仁杰曰:“犯颜直谏,自古以为难。臣以为遇杰、纣则难,遇尧、舜则易。今法不至死而陛下特杀之,是法不信于人也,人何所措其手足!且张释之有言:‘设有盗长陵一土,陛下何以之?’今以一株柏杀二将军,后代谓陛下为何如矣!臣不敢奉诏者,恐陷陛下于不,且羞见释之于地下故也。”上怒稍解,二人除名,岭南。后数日,擢仁杰为侍御史。
[15]九月,壬申(初七),大理寺上奏说左威卫大将军权善才、左监门中郎将范怀义误砍昭陵柏树,论罪应当除去官吏名籍;唐宗特意命令死他们。大理丞太原人狄仁杰上奏说:“这两人的罪行不够死。”唐宗说:“权善才等砍昭陵柏树,我不杀他们就是不孝。”狄仁杰一再持自己的意见,唐宗满脸怒,命令他去,狄仁杰说:“冒犯皇帝的威严,直言规劝,自古以来就认为很难作到。我以为遇到桀、纣则困难,遇到尧、舜则容易。现在依照法律不该死的人,而陛下特意杀他,是法律不能取信于人,人们将何所适从?汉朝张释之对文帝说过:‘假如有人盗取祖长陵一土,陛下如何分他?’现在因砍一棵柏树而杀两位将军,后代会认为陛下是怎么样的君主?我之所以不执行死他们的命令,是恐怕使陛下陷于无的境,而且无脸见张释之于九泉之下的缘故。”唐宗的怒气这才消解,权善才、范怀义被除去名籍,放岭南。几天以后,朝廷提升狄仁杰为侍御史。
初,仁杰为并州法曹,同僚郑崇质当使绝域。崇质母老且病,仁杰曰:“彼母如此,岂可使之有万里之忧!”诣长史蔺仁基,请代之行。仁基素与司李孝廉不叶,因相谓曰:“吾辈岂可不自愧乎!”遂相与辑睦。
当初,狄仁杰为并州法曹,同事郑崇质应当使遥远的地区。郑崇质的母亲年老又有病,狄仁杰说:“他母亲的情况如此,怎么可以让她有万里离别的忧愁!”于是找到长史蔺仁基,请求代替郑崇质承担使的任务。蔺仁基一贯与司李孝廉不和,这时候两人不禁相对说:“我们难自己不到羞愧么?”以后两人和睦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