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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纪二十(7/10)

己酉(二十七日),唐朝死天官侍郎蓝田人邓玄。邓玄的女儿是李的妻,邓玄又与李炜很要好。李图谋从庐陵接回唐中宗,曾询问过邓玄;李炜又曾对邓玄说:“准备制定急计划,如何?”邓玄都没有回答。所以他以犯知谋反而不报告的罪,被一同死。

[7]五月,丙辰,命文昌右相韦待价为安息行军大总,击吐蕃。

[7]五月,丙辰(初五),唐朝任命文昌右相韦待价为安息行军大总,以攻吐蕃。

[8]狼穹州蛮酋傍时昔等二十五,先附吐蕃,至是来降;以傍时昔为狼穹州刺史,令统其众。

[8]狼穹州蛮族酋长傍时昔等二十五,原先依附吐蕃,这时候投降唐朝;唐朝任命傍时昔为狼穹州刺史,统率他的众。

[9]己巳,以僧怀义为新平军大总,北讨突厥。行至紫河,不见虏,于单于台刻石纪功而还。

[9]己巳(十八日),唐朝任命和尚怀义为新平军大总,北伐突厥。军到紫河,没有遇见突厥人,在单于台刻石纪功而回。

[10]诸王之起兵也,贝州刺史纪王慎独不预谋,亦坐系狱;秋七月,丁巳,槛车徙州,更姓虺氏,行及蒲州而卒。八男徐州刺史东平王续等,相继被诛,家徙岭南。

[10]唐朝诸王起兵时,只有贝州刺史纪王李慎没有参与谋划,但也被牵连狱;秋季,七月,丁巳(初七),被用囚车移送州,改姓虺氏,走到蒲州而死。他的八个儿,如徐州刺史东平王李续等,相继被死,家属被迁移岭南。

女东光县主楚媛,幼以孝谨称,适司议郎裴仲将,相敬如宾;姑有疾,亲尝药膳;接遇娣姒,皆得心。时宗室诸女皆以奢相尚,诮楚媛独俭素,曰:“所贵于富贵者,得适志也;今独守勤苦,将以何求?”楚媛曰:“幼而好礼,今而行之,非适志欤!观自古女,皆以恭俭为,纵侈为恶。辱亲是惧,何所求乎;富贵傥来之,可足骄人!”众皆惭服。及慎凶问至,楚媛号恸,呕血数升;免丧,不御膏沐者垂二十年。

李慎的女儿东光县主李楚媛,年幼时就以孝顺恭谨著名,嫁司议郎裴仲将,夫妻相敬如宾;婆婆有病,所用药品她都亲先尝;接待妯娌,都得到她们的心。当时皇族女都以骄横奢侈相互争胜为时尚,他们讥笑只有李楚媛节俭朴素,说:“人所以看重富贵,是因为能满足望;现在你一人独自保持勤劳艰苦,追求的是什么呢?”李楚媛说:“小时候喜礼,现在付诸行动,不是满足望吗!综观自古以来的女,都以恭顺节俭为德,以放纵奢侈为丑恶。使父母到耻辱是我所畏惧的,别的还有什么追求啊;富贵是无意得来的东西,有什么值得向别人炫耀的!”大家听后既惭愧又佩服。等到李慎的死讯传来,李楚媛哀号悲痛,呕血数升,守丧期满后,不用发的油脂近二十年。

[11]韦待价军至寅识迦河,与吐蕃战,大败。待价既无将领之才,狼狈失据,士卒冻馁,死亡甚众,乃引军还。太后大怒,丙,待价除名,绣州,斩副大总安西大都护阎温古。安西副都护唐休收其余众,抚安西土,太后以休为西州都督。

[11]韦待价军至寅识迦河,与吐蕃战,打了大败仗。韦待价既无将领的才能,窘迫中失去凭依,士卒挨冻受饿,死亡很多,于是领军返回。太后大怒,丙(二十六日),韦待价被撤销名籍,放绣州,死副大总安西大都护阎温古。安西副都护唐休收集残余队,抚安定西边地,太后任命唐休为西州都督。

[12]戊寅,以王本立同凤阁鸾台三品。

[12]戊寅(二十八日),唐朝任命王本立为同凤阁鸾台三品。

[13]徐敬业之败也,弟敬真绣州,逃归,将奔突厥。过洛,洛州司弓嗣业、洛令张嗣明资遣之;至定州,为吏所获,嗣业缢死。嗣明、敬真多引海内知识,云有异图,冀以免死;于是朝野之士为所连引坐死者甚众。嗣明诬内史张光辅,云“征豫州日,私论图谶、天文,怀两端。”八月,甲申,光辅与敬真、嗣明等同诛,籍没其家。

[13]徐敬业失败后,他的弟弟徐敬真放绣州,以后逃回,准备投奔突厥。他路过洛时,洛州司弓嗣业、洛令张嗣明供给财送他离开;到达定州,被官吏捕获,弓嗣业上吊亡。张嗣明、徐敬真多诬告牵连海内相互认识了解的人,说他们图谋不轨,期望这样能免除死罪。于是朝野人士被牵连判死罪的人很多。张嗣明诬告内史张光辅,说“征讨豫州时,他私下议论王者受命的征验、天象变化,在朝廷和叛逆者间脚踩两只船。”八月,甲申(初四),张光辅和徐敬真、张嗣明等一起被死,并被查抄家产。

乙未,秋官尚书太原张楚金、陕州刺史郭正一、凤阁侍郎元万顷、洛令魏元忠,并免死岭南。楚金等皆为敬真所引,云与敬业通谋。临刑,太后使凤阁舍人王隐客驰骑传声郝之。声达于市,当刑者皆喜跃呼,宛转不已;元忠独安坐自如,或使之起,元忠曰:“虚实未知。”隐客至,又使起,元忠曰:“俟宣敕已。”既宣敕,乃徐起,舞蹈再拜,竟无忧喜之。是日,云四,既释楚金等,天气晴霁。

乙未(十五日),秋官尚书太原人张楚金、陕州刺史郭正一、凤阁侍郎元万顷、洛令魏元忠,都赦免死罪,放岭南。张楚金等都被徐敬真所诬告,说他们与徐敬业串通谋反。将执行死刑时,太后派凤阁舍人王隐客骑快传话赦免他们。赦免的喊声传到刑场,将受刑的人都兴得呼,展转不停;只有魏元忠安坐自如,不动声,有人让他起来,他说:“真假还不知。”王隐客来到,又让他起来,他说:“等宣布太后的敕令后再起来。”宣布敕令后,他才慢慢起来,以跪拜之礼拜了两拜,脸上始终没有忧愁和喜悦的表情。当天,云密布,释免张楚金等人之后,天气转晴,云散尽。

[14]九月,壬,以僧怀义为新平行军大总,将兵二十万讨突厥骨笃禄。

[14]九月,壬(初三),唐朝任命和尚怀义为新平行军大总,领兵二十万讨伐突厥阿史那骨笃禄。

[15]初,宗之世,周兴以河令召见,上加擢用,或奏以为非清,罢之。兴不知,数于朝堂俟命。诸相皆无言,地官尚书、检校纳言魏玄同,时同平章事,谓之曰:“周明府可去矣。”兴以为玄同沮已,衔之。玄同素与裴炎善,时人以其终始不渝,谓之耐久朋。周兴奏诬玄同言:“太后老矣,不若奉嗣君为耐久。”太后怒,闰月,甲午,赐死于家。监刑御史房济谓玄同曰:“丈人何不告密,冀得召见,可以自直!”玄同叹曰:“人杀鬼杀,亦复何殊,岂能作告密人邪!”乃就死。又杀夏官侍郎崔察于隐。自余内外大臣坐死及贬者甚众。

[15]当初,宗在位时,周兴任河县令被召见,准备加以提升,有人上奏说他不属清官,这才作罢。周兴不知,还多次在朝堂等候任命。诸位宰相都不告诉他,地官尚书、检校纳言魏玄同当时任同平章事,对他说:“周县令可以回去了。”周兴以为魏玄同阻止自己提升,因此怀恨他。魏玄同一贯与裴炎很要好,当时人因为他们的友情始终不变,称赞为“耐久的朋友”,周兴因此上奏诬陷玄同,说他曾说过:“太后老了,不如事奉皇帝耐久。”太后大怒,闰九月甲午(十五日),赐他在家里自尽。死前监刑御史房济对魏玄同说:“您老为何不告密,以求得到太后召见,可以为自己申诉。”魏玄同叹说:“被人杀死和被鬼杀死,又有什么不同,怎么能当告密人呢!”于是自尽。又在隐蔽的地方杀死夏官侍郎崔,其余朝廷内外大臣因此被死和放的很多。

彭州长史刘易从亦为徐敬真所引;戊申,就州诛之。易从为人,仁孝忠谨,将刑于市,吏民怜其无辜,远近奔赴,竞解衣投地曰:“为长史求冥福。”有司平准,直十余万。

彭州长史刘易从也被徐敬真诬告;戊申(二十九日),在彭州被死。刘易从为人仁孝顺,忠诚谨慎,将在街市行刑时,官吏和百姓怜惜他无罪,从远近各奔赴刑场,争先脱衣扔在地上,说:“为刘长史求冥福”有关门估价,这些衣服值十多万。

周兴等诬右武卫大将军燕公黑齿常之谋反,徵下狱。冬,十月,戊午,常之缢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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