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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纪三十五(8/10)

两京已到了天,叛军如果收集残兵,逃回老巢,而关东地区气候炎,官军必定会由于炎的气候而想要西归,难以在那里久留。叛军休整兵,看见官军撤退,一定会卷土重来,这样与叛军的战就会无休无止。不如先向北方寒冷的地区用兵倾覆叛军的巢,那样叛军就会无路可退,可以一举彻底平息叛。”肃宗说:“朕急于收复两京,迎接上皇回来,难以照你的战略行事。”

[15]关内节度使王思礼军武功,兵使郭英义军东原,王难得军西原。丁酉,安守忠等寇武功,郭英义战不利,矢贯其颐而走;王难得望之不救,亦走;思礼退军扶风。贼游兵至大和关,去凤翔五十里,凤翔大骇,戒严。

[15]关内节度使王思礼率兵驻于武功,兵使郭英义驻于东原,王难得驻于西原。丁酉(十九日),叛军将领安守忠等率兵攻武功,郭英义与叛军战不利,被箭穿脸颊而败走,王难得见死不救,也随之败退,王思礼率兵撤退至扶风。叛军的游兵至大和关,离凤翔五十里,肃宗在凤翔大为惊骇,行戒严。

[16]李光弼将敢死士击蔡希德,大破之,斩首七万余级;希德遁去。

[16]李光弼亲自率领敢死队城袭击蔡希德,大败叛军,杀敌七万余人,蔡希德逃走。

[17]安庆绪以史思明为范节度使,兼领恒军事,封妫川王;以廷介领安军事;张忠志为常山太守兼团练使,镇井陉;余各令归旧任,募兵以御官军。先是安禄山得两京,珍货悉输范。思明拥兵,据富资,益骄横,浸不用庆绪之命;庆绪不能制。

[17]安庆绪任命史思明为范节度使,并兼任指挥恒军事,封爵为妫川王;又命令廷介指挥安军事;任命张忠志为常山太守兼团练使,镇守井陉。其余的将领仍各任旧职,招募军队抵御官军。先前安禄山攻陷两京时,把两京中的珍宝财运往范。史思明手握重兵,拥有财,更加骄横,逐渐不听从安庆绪的命令,安庆绪不能节制。

[18]戊戌,永王败死,其党薛皆伏诛。

[18]戊戌(二十日),永王李兵败死,他的同党薛等也被杀死。

时李成式与河北招讨判官李铣合兵讨,铣兵数千,军于扬;成式使判官裴茂将兵三千,军于瓜步,广张旗帜,列于江津。与其登城望之,始有惧。季广琛召诸将谓曰:“吾属从王至此,天命未集,人谋已隳,不如及兵锋未,早图去就。死于锋镝,永为逆臣矣。”诸将皆然之;于是广琛以麾下奔广陵,浑惟明奔江宁,冯季康奔白沙。忧惧,不知所。其夕,江北三军多列炬火,光照中,一皆为两,军又以火应之。以为官军已济江,遽挈家属与麾下潜遁;及明,不见济者,乃复城收兵,舟楫而去。成式将赵侃等济江至新丰,使及其将仙琦将兵击之;侃等逆战,中肩,兵遂溃。与仙琦收余众,南奔鄱,收库甲兵,南奔岭表,江西采访使皇甫遣兵追讨,擒之,潜杀之于传舍;亦死于兵。

当时李成式与河北招讨判官李铣合兵讨伐李,李铣有兵数千,驻扎在扬,李成式派判官裴茂率兵三千驻扎在瓜步,广树军旗,列于长江沿岸。李与他的儿李登上城,望见军旗极多,心中开始到惧怕。其将季广琛召集其他的将领们说:“我们跟随永王走到这一步,只因为天命不助,人谋已不能成功,不如趁还未战,赶快图谋路。否则就会战败死,永远成为逆臣贼。”诸将听后都认为他说的对。于是季广琛领着自己的队逃向广陵,浑惟明逃向江宁,冯季康逃向白沙。永王李恐惧,不知怎么办才好。当天晚上,长江北面的军队盛列火炬,光照中,一变为二,李的军队也列火炬响应。李错认为官军已经渡过长江,匆忙携家眷与下潜逃。等到天亮,不见过江的官军,李又返回城中收集军队,乘船而逃。李成式的将赵侃等渡过长江到达新丰,李派儿李与仙琦率兵迎击,赵侃与李等战,中李的肩臂,李的军队于是溃败。李与仙琦收集残兵,向南逃奔鄱,收聚库中的兵资,想向南逃奔岭表,江西采访使皇甫派兵追击,俘获了李,秘密杀死于传舍,李也死于军之中。

使人送家属还蜀,上曰:“既生得吾弟,何不送之于蜀而擅杀之邪!”遂废不用。

皇甫派人送李的家属回蜀中,肃宗说:“皇甫既然生擒了我弟弟永王李,为什么不送回蜀中而要擅自把他杀死呢?”于是撤了皇甫的官职而不录用。

[19]庚,郭仪遣其旰及兵使李韶光、大将王祚济河击潼关,破之,斩首五百级。安庆绪遣兵救潼关,郭旰等大败,死者万余人。李韶光、王祚战死,仆固怀恩抱首浮渡渭,退保河东。

[19]庚(二十二日),郭仪派他的儿郭旰与兵使李韶光、大将王祚等渡过黄河攻下了潼关,杀敌五百。安庆绪又派兵援救潼关,郭旰等大败,官军死者一万余人。李韶光与王祚战死,仆固怀恩抱着渡过渭,退保河东。

[20]三月,辛酉,以左相韦见素为左仆,中书侍郎、同平章事裴冕为右仆,并罢政事。

[20]三月辛酉(十三日),肃宗任命左相韦见素为左仆,中书侍郎、同平章事裴冕为右仆,罢免了二人的施政办事权力。

初,杨国忠恶宪尚书苗晋卿,安禄山之反也,请晋卿为陕郡太守,兼陕、弘农防御使。晋卿固辞老病,上皇不悦,使之致仕。及长安失守,晋卿潜窜山谷;上至凤翔,手敕征之左相,军国大务悉咨之。

当初,杨国忠因为嫉恨宪 尚书苗晋卿,安禄山反叛后,就请求玄宗让苗晋卿朝为陕郡太守,兼陕郡、弘农郡防御使。苗晋卿以老弱多病决推辞,玄宗不兴,就让苗晋卿退休。及至长安失守,苗晋卿潜山谷之中,肃宗来到凤翔,下手敕征苗晋卿为左相,军国大事都向他征求意见。

[21]上皇思张九龄之先见,为之涕,遣中使至曲江祭之,厚恤其家。

[21]玄宗思念张九龄对安禄山有先见之明,因此痛哭涕,派宦官到韶州曲江县祭祀张九龄,并重赏他的家属。

[22]尹奇复引大兵攻睢。张巡谓将士曰:“吾受国恩,所守,正死耳。但念诸君捐躯命,膏草野,而赏不酬勋,以此痛心耳。”将士皆激励请奋。巡遂椎,大飨士卒,尽军战。贼望见兵少,笑之。巡执旗,帅诸将直冲贼陈,贼乃大溃,斩将三十余人,杀士卒三千余人,逐之数十里。明日,贼又合军至城下,巡战,昼夜数十合,屡摧其锋,而贼攻围不辍。

[22]叛军大将尹奇又率大军来攻睢。张巡对将士们说:“我受国恩,要死守此城,为国家效命。但想到大家为国家献,血染原野,而赏赐难以酬劳所建立的功勋,到万分痛心。”将士们听后都情绪激动,奋勇请战。于是张巡杀设宴,犒劳士卒,率全军战。叛军看见官军兵少,而嘲笑官军。张巡手执战旗,率领众将直冲叛军阵中,叛军全军溃败!斩敌将三十余人,杀死士卒三千余人,追赶敌军数十里。第二天,叛军又集兵临城下,张巡率兵战,昼夜战数十回合,屡次挫败了叛军攻的锋锐,但叛军仍然不停地围城攻打。

[23]辛未,安守忠将骑二万寇河东,郭仪击走之,斩首八千级,捕虏五千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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