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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纪三十五(7/10)

城之中,小城有七,胡据其五,二城守。支度判官崔称与中使刘日新以二城兵攻之,旬有七日,平之。

[7]河西兵使盖与武威郡昭武九姓胡商安门等杀死节度使周,聚集兵众至六万人。武威郡大城之中有七个小城,胡人已占据了五个,只有两个城还在守。河西支度判官崔称与中使刘日新率领二城中的军队攻打叛胡,经过十七日苦战,平定了叛

[8]史思明自博陵,蔡希德自太行,同秀岩自大同,廷介自范,引兵共十万,寇太原。李光弼麾下兵皆赴朔方,余团练乌合之众不满万人。思明以为太原指掌可取,既得之,当遂长驱取朔方、河、陇。太原诸将皆惧,议修城以待之,光弼曰:“太原城周四十里,贼垂至而兴役,是未见敌先自困也。”乃帅士卒及民于城外凿壕以自固。作数十万,众莫知所用;及贼攻城于外,光弼用之增垒于内,坏辄补之。思明使人取攻于山东,以胡兵三千卫送之,至广,别将慕容溢、张奉璋邀击,尽杀之。

[8]叛军大将史思明率兵从博陵,蔡希德从太行,秀岩从大同,廷介从范,发兵共十万,来攻太原。李光弼下的兵都奔赴朔方,其余的团练兵都是乌合之众,不满一万人。史思明认为太原城垂手可得,如果攻下太原,当立即长驱直取朔方、河西、陇右。太原城中的将领都十分害怕,商议修治城池抵抗叛军,李光弼说:“太原城周长四十里,在叛军即刻就要来到时修治城池,是未见敌人而先疲困自己。”于是率领士兵及民众于城外开凿壕沟准备固守。又让士卒了数十万块砖坯,大家都不知有什么用。等到叛军在城外攻,李光弼就让士卒用砖坯在城内加城墙,有毁坏的地方便立刻补修。史思明派人到崤山以东去取攻城的,并且让胡兵三千护送,他们到达广时,遭到别将慕容溢、张奉璋的拦击,胡兵全被杀死。

思明围太原,月余不下,乃选骁锐为游兵,戒之曰:“我攻其北则汝潜趣其南,攻东则趣西,有隙则乘之。”而光弼军令严整,虽寇所不至,警逻未尝少懈,贼不得。光弼购募军中,苟有小技,皆取之,随能使之,人尽其用,得安边军钱工三,善穿地。贼于城下仰而侮詈,光弼遣人从地中曳其足而,临城斩之。自是贼行皆视地。贼为梯冲、土山以攻城,光弼为地以迎之,近城辄陷。贼初城急,光弼作大炮,飞石,一发辄毙二十余人。贼死者什二三,乃退营于数十步外,围守益固。光弼遣人诈与贼约,刻日降,贼喜,不为备。光弼使穿地周贼营中,之以木。至期,光弼勒兵在城上,遣裨将将数千人,如降状,贼皆属目。俄而营中地陷,死者千余人,贼众惊,官军鼓噪乘之,俘斩万计。会安禄山死,庆绪使思明归守范,留蔡希德等围太原。

[8]史思明围攻太原一个多月,还未攻下,于是挑选了一批骁勇善战的兵,作为动作战的军队,告诫他们说:“我率兵攻打城北时,你们就暗中往城南;攻打城东时,你们就向城西,见到有机可乘时就攻。但因为李光弼军令严整,即使叛军没有攻打的地方,巡逻的士卒也十分警惕,未曾大意,所以叛军攻不城。李光弼在军中征募人才,只要是有小技艺的人都被选中,据能力予以使用,所以人尽其才。李光弼得到安边军的三个铸钱工匠,他们善于挖掘地。叛军士卒站在城下抬辱骂,李光弼就派人从地中拉住叫骂人的脚,拽城中,在城墙上杀掉。从此叛军士卒行走时都看着地。叛军又制云梯和土山作为攻城的,李光弼就挖地以迎战,所以这些在临近城时都陷地中。叛军起初攻城急迫,李光弼就作了大炮,发大石,一发打死二十多人。叛军在攻城中战死了十分之二三,于是就退营到城墙数十步以外,死死地把城围住。李光弼又派人假装与叛军相约,定好日城投降,叛军大为喜,不加防备。而李光弼却让士卒在叛军的营地周围穿掘地,然后用木住。到了约好的投降日期,李光弼率兵站在城上,派遣裨将率领数千人城,假装投降,叛军都一心站着观看。忽然营中地面塌陷,死了一千余人,叛军顿时惊慌散,官军乘机擂鼓呼喊,城袭击,俘虏杀死叛军一万多人。这时恰逢安禄山死去,安庆绪命令史思明归守范,留下蔡希德等人继续围攻太原。

[9]庆绪以尹奇为汴州刺史、河南节度使。甲戌,奇以归、檀及同罗、奚兵十三万趣睢。许远告急于张巡,巡自宁陵引兵。巡有兵三千人,与远兵合六千八百人。贼悉众城,巡督励将士,昼夜苦战,或一日至二十合;凡十六日,擒贼将六十余人,杀士卒二万余,众气自倍。远谓巡曰:“远懦,不习兵,公智勇兼济;远请为公守,公请为远战。”自是之后,远但调军粮,修战,居中应接而已,战斗筹划一于巡。贼遂夜遁。

[9]安庆绪任命尹奇为汴州刺史、河南节度使。甲戌(二十五日),尹奇率领归州、檀州以及同罗、奚人兵共十三万来攻睢。许远向张巡求援,张巡即率兵从宁陵。张巡有兵三千人,与许远合兵共六千八百人。叛军全力攻城,张巡亲自督战,勉励将士,昼夜与叛军苦战,有时一天战二十多次,共激战十六日,俘虏叛军将领六十多人,杀死叛军士卒二万多,士气大振。许远对张巡说:“我情懦弱,不懂得军事,你智勇双全,请让我为你守,你代我指挥作战。”从此以后,许远只调集军粮,修理作战,在军中理杂事接应而已,作战指挥权都给了张巡。叛军攻城不下,乘夜退去。

[10]郭仪以河东居两京之间,得河东则两京可图。时贼将崔乾守河东,丁丑,仪潜遣人河东,与唐官陷贼者谋,俟官军至,为内应。

[10]郭仪认为河东居于东京与西京之间,如果占据了河东则两京就容易收复。当时叛军大将崔乾率兵守卫河东,丁丑(二十八日),郭仪秘密地派人潜河东,与陷于叛军中的唐朝官员密谋,等待唐军来攻时,作为内应。

[11]初,平卢节度使刘正臣自范败归,安东都护王玄志鸩杀之。禄山以其党徐归为平卢节度使,玄志复与平卢将侯希逸袭杀之;又遣兵使董秦将兵以苇筏渡海,与大将田神功击平原、乐安,下之。防河招讨使李铣承制以秦为平原太守。

[11]当初,平卢节度使刘正臣从范败归后,被安东都护王玄志毒死。安禄山任命将徐归为平卢节度使,王玄志又联合平卢军将侯希逸袭击杀死了徐归,并派遣兵使董秦率兵乘苇筏渡过大海,与大将军田神功攻平原与乐安,都被攻克。防河招讨使李铣遵照皇上的制书任命董秦为平原太守。

[12]二月,戊,上至凤翔。

[12]二月戊(初十),肃宗到达凤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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