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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纪三十七(7/10)

等军用资运,准备防守,李光弼亲自领着五百骑兵殿后。当时史思明的队已经到了石桥,众将领问李光弼说:“现在是应该从洛城北绕过去呢,还是就从石桥上过去?”李光弼说:“就从石桥上过去。”到天黑时,李光弼命令士卒手持火炬,缓慢地前,队伍严整,叛军地跟在后面,但不敢近。李光弼率兵晚上到达河,共有兵二万人,河城中的粮仅能够十天吃。李光弼检查守备,公布士卒防守,丝毫不敢大意。庚寅(二十七日),史思明率兵,城中已空,叛军什么都没有得到,因为害怕李光弼抄后路,所以不敢,退兵驻扎在白寺南面,又于河城南建筑月城,以防备李光弼。于是郑州、州等州相继落叛军之手,韦陟与李若幽都领着官属寓居于陕州。

[31]冬,十月,丁酉,下制亲征史思明;群臣上表谏,乃止。

[31]冬季,十月丁酉(初四),肃宗下制书要亲自征讨史思明,因群臣上表书谏阻才罢。

[32]史思明引兵攻河,使骁将刘龙仙诣城下挑战。龙仙恃勇,举右足加鬣上,谩骂光弼。光弼顾诸将曰:“谁能取彼者?”仆固怀恩请行。光弼曰:“此非大将所为。”左右言“裨将白孝德可往。”光弼召问之。孝德请行。光弼问:“须几何兵?”对曰:“请取之 。”光弼壮其志,然固问所须。对曰:“愿选五十骑垒门为后继,兼请大军助鼓噪以增气。”光弼抚其背而遣之。孝德挟二矛,策。半涉,怀恩贺曰:“克矣。”光弼曰:“锋未,何以知之?”怀恩曰:“观其揽辔安闲,知其万全。”龙仙见其独来,甚易之;稍近,将动,孝德摇手示之,若非来为敌者,龙仙不测而止。去之十步,乃与之言,龙仙慢骂如初。孝德息良久,因目谓曰:“贼识我乎?”龙仙曰:“谁也?”曰:“我,白孝德也。”龙仙曰:“是何狗彘!”孝德大呼,运矛跃搏之。城上鼓噪,五十骑继。龙仙矢不及发,环走堤上。孝德追及,斩首,携之以归。贼众大骇。孝德,本安西胡人也。

[32]史思明率兵来攻打河,派骁将刘龙仙到城下来挑战。刘龙仙仗着勇力,把右脚举起来放在鬣上,谩骂李光弼。李光弼看着各位将领说:“那一位能为我把他的颅取来?”仆固怀恩请战,李光弼说:“这件事不应该让你这样的大将去。”这时左右的人说:“裨将白孝德可以胜任。”于是李光弼就把白孝德召来询问,白孝德愿往,李光弼问:“你需要多少兵?”白孝德回答说:“我一个人就行。”李我弼赞扬他的勇敢,但持问他需要什么支援。白孝德说:“希望挑选五十名骑兵营门为后援,并请求大军在后面擂鼓叫喊以助威。”李光弼拍着白孝德的肩膀鼓励他,然后让他战。白孝德挟着两长矛,策横过河。当白孝德半渡时,仆固怀恩贺说:“白孝德能够战胜。”李光弼说:“还没有锋,你怎么能够知呢?”仆固怀恩说:“看白孝德手揽缰绳,如此沉着,可知他万无一失。”刘龙仙看见白孝德单单枪匹而来,很轻视他。当白孝德稍近时,刘龙仙准备动手,只见白孝德摆手示意,好像不是来战的样,刘龙仙不知是怎么回事便停下来。当双方相距十步之遥时,白孝德才与刘龙仙说话,刘龙仙仍然不停地谩骂。白孝德把停下来呆了许久,然后怒目对刘龙仙说:“叛贼认识我吗?”刘龙仙说:“你是谁?”白孝德说:“我是白孝德 。”刘龙仙骂:“你算什么猪狗!”这时白孝德大声呼,跃挥矛上前来搏击。城上也擂鼓呐喊,五十名骑兵也在后面杀。刘龙仙来不及拉弓发箭,绕走上河堤,被白孝德追上,砍下颅,持之以归。叛军士卒看见后十分惊骇。白孝德原是安西地区的胡人。

思明有良千余匹,每日于河南渚浴之,循环不休以示多,光弼命索军中牝,得五百匹,絷其驹于城内。俟思明际,尽之,嘶不已,思明悉浮渡可,一时驱之城。思明怒,列战船数百艘,泛火船于前而随之,烧浮桥。光弼先贮百尺长竿数百枚,以木承其,毡裹铁叉置其首,以迎火船而叉之。船不得,须臾自焚尽。又以叉拒战船,于桥上发炮石击之,中者皆沉没,贼不胜而去。

史思明有良一千多匹,每天都来在黄河南岸的沙洲上洗浴,往复不停,以显示多。李光弼命令把军中的母都挑选来,共有五百匹,把驹都圈在城内。等史思明的来到边时,就把这些母去,一时嘶鸣不已,史思明的战看见后,都纷纷渡过黄河来追赶母,被李光弼的士卒全城中。史思明十分愤怒,就在河中摆列了数百艘战船,在船队前摆上火船,想要顺烧毁浮桥。李光弼先预备了数百百尺长的木杆,用大木撑住,把毡裹的铁叉安置在长杆前端,阻拦并叉住火船,使火船无法前,不久就自动烧毁。然后又用铁叉拦住那些战船,从桥上用炮发大石块攻击,被击中的船只纷纷沉没,叛军大败而退。

思明见兵于河清,绝光弼粮,光弼军于野渡以备之。既夕,还河,留兵千人,使将雍希颢守其栅,曰:“贼将晖、李日越、喻文景,皆万人敌也,思明必使一人来劫我。我且去之,汝待于此。若贼至,勿与之战。降,则与之俱来。”诸将莫谕其意,皆窃笑之。既而思明果谓李日越曰:“李光弼长于凭城,今在野,此成擒矣。汝以铁骑宵济,为我取之,不得,则勿返。”日越将五百骑晨至栅下,希颢阻壕休卒,啸相视。日越怪之,问曰:“司空在乎?”曰:“夜去矣。”“兵几何?”曰:“千人。”“将谁?”曰:“雍希颢。”日越默计久之,谓其下曰:“今失李光弼,得希颢而归,吾死必矣,不如降也。”遂请降。希颢与之俱见光弼,光弼厚待之,任以心腹。晖闻之,亦将。或问光弼:“降二将何易也?”光弼曰:“此人情耳。思明常恨不得野战,闻我在外,以为必可取。日越不获我,势不敢归。晖才勇过于日越,闻日越被任,必思夺之矣。”晖时为五台府果毅,己亥,以晖为右武卫大将军。

史思明又兵于河清县,想要断绝李光弼的粮,李光弼率兵驻野渡以抵御叛军。到了晚上,李光弼还军河,留兵一千人,让将雍希颢率领守卫营栅,并说:“叛军大将晖、李日越、喻文景都是骁勇善战的将领,史思明必定要派其中一名来劫我们的军营。我暂且回河,你在这里等待。如果叛军来了,不要与他们战。如果他们投降,就与他们一起回来。”众将领都不理解李光弼所说的意思,所以偷偷地发笑。不久,史思明果然对李日越说:“李光弼善于凭借城池而战,现在兵在野外,正是打败他的大好时机。命令你率领锐骑兵连夜渡过黄河,为我把他抓来,如果抓不到,你就不要回来见我。”李日越即率领五百骑兵早晨来到野渡的营栅下,雍希颢让士兵隔着战壕休息,并呼喊着互相察看。李日越觉得奇怪,就问:“李司空在吗?”雍希颢说:“李司空晚上已经走了。”李日越又问:“你们有多少兵?”雍希颢说:“共有一千人 。”李日越又问:“谁是将帅?”雍希颢说:“雍希颢是将帅。”李日越听后,沉默了许久,然后对下的将士说:“现在失掉了李光弼,就是抓住雍希颢回去,我也免不了一死,还不如投降为好。”于是就请求归降。雍希颢与李日越一起来见李光弼,李光弼厚待李日越,并把他作为心腹将领。晖得知这件事后,也来投降。有人问李光弼:“你为什么这么容易就招降了史思明的两员大将?”李光弼说:“这都是利用人情。史思明常恨不能与我在野外战,得知我在城外,就以为一定能够抓到我。李日越没有抓到我,必定不敢回去。晖的智谋勇气都在李日越之上,听说李日越受到重用和信任,一定想夺得李日越的地位。”晖当时是五台府果毅都尉,己亥(初六),朝任命晖为右武卫大将军。

思明复攻河,光弼谓郑陈节度使李抱玉曰:“将军能为我守南城二日乎?”抱玉曰:“过期何如?”光弼曰:“过期救不至,任弃之。”抱玉许诺,勒兵拒守。城且陷,抱玉绐之曰:“吾粮尽,明旦当降。”贼喜,敛军以待之。抱玉缮完城备,明日,复请战。贼怒,急攻之。抱玉奇兵,表里夹击,杀伤甚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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