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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纪四十四(10/10)

所说的招致今日的祸患,是群臣的罪过的话,难只是空言吗!陛下又认为国家的兴盛与衰落,都是有天命的。我听说上天的所见所闻,都是本着人们的所见所闻的。所以祖伊斥责殷纣的文辞说:‘我生来是没有在天之命的!’周武王数落殷纣的罪行说:‘竟然说我有天命的在,不肯以自己所受的侮辱为戒。’这又是在说明抛开人事来推求天命是定然不可的理啊。《易经》说:‘观此履卦,考究吉祥。’又说:‘吉凶是得失的表象。’这便是说天命是由人掌握的,天命的意义是讲得很明了的了。这样说来,圣人贤哲的本意,在《六经》中会合贯通,都说祸福是由人掌握的,没有说过盛衰是由天命支的。一般地说来,把人事治理好了而天命却降下变的事,是没有的;把人事了而天命却降下安康的事,也是没有的。自不久以前,征讨颇为频繁,刑法稍嫌过密,力消耗已尽,民心惊恐疑虑,就象置于风波之上,总是动不安。上自朝臣,下至百姓,宗族邻里日夜相聚商量,都担心必定要发生变故,不久恰有泾原叛兵事件,果真便如大家所曾预料。京城的百姓,往往超过十万,固然不会人人尽知推算之术,个个都懂占卜之书,这正说明招致敌寇的原由,未必全都与天命有关。我听说治理有时会生,变有时会有助于治理;有因没有危难而失去成业的,有因诸多磨难而振兴国的。现在,生和失去成业的事情,已经成为既往,是不能再追回来的;而那有助于治理和振兴国的业绩,就看陛下是否能够自勉励而慎重地修明其事了。叛之人有什么可担心的,苦难的命运有什么可怕的!勤勉自励不止,足以再致太平之世,岂是只扫叛敌,光复朝廷罢了!”

[35]田悦说王武俊,使与共击李抱真于临。抱真复遣贾林说武俊曰:“临兵而有备,未易轻也。今战胜得地,则利归魏博;不胜,则恒冀大伤。易、定、沧、赵,皆大夫之故地也,不如先取之。”武俊乃辞悦,与北归。壬戌,悦送武俊于馆陶,执手泣别,下至将士,赠遗甚厚。

[35]田悦劝说王武俊,让他与在临共同击李抱真。李抱真又派遣贾林规劝王武俊说:“临士卒锐,并有防备,是不应该轻视的。如今您战胜了,得到地盘,而利益却归于魏博;如果不能取胜,恒冀便大遭伤害。易、定、沧、赵各州,都是大夫您原来就有的辖地,不如先攻取这些地方。”于是王武俊推辞了田悦的请求,与回军北归。壬戌(十八日),田悦在馆陶给王武俊送行,拉着王武俊的手洒泪而别,对王武俊的将士,他所赠送的品都甚为丰厚。

先是,武俊召回纥兵,使绝李怀光等粮,怀光等已西去,而回纥达将回纥千人、杂虏二千人适至幽州北境。朱滔因说之,与俱诣河南取东都,应接朱,许以河南女赂之。滔娶回纥女为侧室,回纥谓之朱郎,且利其俘掠,许之。

在此之前,王武俊招来回纥兵,让回纥人断绝李怀光等人的运粮通。李怀光等人已经西去,而回纥达带领回纥一千人和杂编各族兵两千人却恰好来到幽州北边境。朱滔因而劝说回纥人,打算与回纥人一起到河南地区去攻取东都洛,接应朱,并答应将那里的男女用来贿赂回纥。朱滔娶了回纥女作为偏房,回纥人把朱滔称为朱郎,而且贪图对河南地区的俘获虏掠,便应承了朱滔。

贾林复说武俊曰:“自古国家有患,未必不因之更兴;况主上九业天,聪明英武,天下谁肯舍之共事朱乎!滔自为盟主以来,轻蔑同列。河朔古无冀国,冀乃大夫之封域也。今滔称冀王,又西倚其兄,北引回纥,其志尽吞河朔而王之,大夫虽为之臣,不可得矣。且大夫雄勇善战,非滔之比;又本以忠义手诛叛臣,当时宰相置失宜,为滔所诳诱,故蹉跌至此。不若与昭义并力取滔,其势必获。滔既亡,则自破矣。此不世之功,转祸为福之也。今诸辐凑攻,不日当平。天下已定,大夫乃悔过而归国,则已晚矣!”时武俊已与滔有隙,因攘袂作曰:“二百年天吾不能臣,岂能臣此田舍儿乎!”遂与抱真及燧相结,约为兄弟;然犹外事滔,礼甚谨,与田悦各遣使见滔于河间,贺朱称尊号,且请之兵共攻康日知于赵州。

贾林再次劝王武俊说:“自古以来,国家蒙受祸患,未必不因祸患而再次兴起,何况圣上已是九世天,聪慧明达,英俊威武,天下之人有谁肯于舍弃圣上而共同事奉朱呢!朱滔自从当了盟主以来,看不起共同发难的人们,河朔自古以来便没有冀国,冀乃是大夫的封地。如今朱滔号称冀王,又在西边依赖他的哥哥,从北边招引回纥,他的意图是想将河朔全吞并,自称为王,尽大夫想他的臣属,也是不可能的。况且,大夫雄勇武,善于作战,不是朱滔所能比拟的。加之,大夫原是本着忠义亲手诛杀叛臣李惟岳的,当时宰相理失当,又被朱滔所诳骗诱惑,所以才失误到这个地步。不如与昭义合力攻取朱滔,势必成功。朱滔既已灭亡,朱便自然会被打败。这是并非每个世代都有的功绩,是转祸为福的途径啊。现在,各象辐条集中于车毂般地合力攻打朱,过不了多久,自当将朱平定。到天下已经安定,大夫才去悔悟过错,归顺国家,那就为时太晚了!”当时,王武俊与朱滔已经有了嫌隙,因而捋起袖,奋然作地说:“对于享有二百年国祚的天,我都不能给他臣属,我又怎么能给这个乡下穷小臣属呢!”王武俊于是与李抱真以及燧相结纳,约定互为兄弟,但表面上仍然事奉朱滔,执礼甚是小心。他与田悦各自派遣使者在河间拜见朱滔,祸贺朱加称皇帝尊号,而且邀请的兵与他共同在赵州攻打康日知。

[36]汝、郑应援使刘德信将弟军在汝州,闻难,引兵援,与众战于见陵,破之;以东渭桥有转输积粟,癸亥,屯东渭桥。

[36]汝、郑应援使刘德信带领由诸使弟组成的军队驻扎在汝州,听说德宗蒙难,便领兵援,与朱兵在见陵接战,并打败了朱兵。由于东渭桥有转运输送时积下来的粮。癸亥(十九日),刘德信便兵屯驻东渭桥。

[37]朱夜攻奉天东、西、南三面。甲,浑力战却之;左龙武大将军吕希倩战死。乙丑,复攻城,将军重捷与将李日月战于梁山之隅,破之;乘胜逐北,先士卒,贼伏兵擒之。其麾下十余人奋不顾死,追夺之;贼不能拒,乃斩其首,弃其而去。麾下收之城,上亲抚而哭之尽哀,结蒲为首而葬之,赠司空。朱见其首,亦哭之曰:“忠臣也!”束蒲为而葬之。李日月,之骁将也,战死于奉天城下;归其尸于长安,厚葬之。其母竟不哭,骂曰:“奚!国家何负于汝而反?死已晚矣!”及败,贼党皆族诛,独日月之母不坐。

[37]朱在夜间攻打奉天城的东、西、南三面,甲(二十日),浑奋力而战,击退了朱,左龙武大将军吕希倩战死。乙丑(二十一日),朱又来攻城,将军重捷与朱的将领李日月在梁山的一个角落中战,打败了李日月。重捷乘胜追击败兵,先士卒,敌军用伏兵将他擒获。重捷下有十余人奋不顾,追赶并援救重捷,敌军不能抵挡,便砍去重捷的颅,丢下他的躯走了。下将重捷的躯收起,带城来,德宗亲自抚重捷的躯,极度悲哀地向他哭泣着,用香蒲结扎成颅将他埋葬,还追封他为司空。朱见到重捷的颅,也哭着说:“他是一位忠臣啊!”朱用香蒲结扎成躯而埋葬了他。李日月是朱的一员骁将,在奉天城下战死,朱将他的尸送回长安,予以厚葬。他的母亲始终没有哭,还骂着说:“奚人的才!国家哪儿辜负了你,你非要造反?你死得已经很晚了!”及至朱败亡,敌人的同党都遭到灭族的杀戮,只有李日月的母亲未受牵连。

己巳,加浑京畿、渭南·北、金商节度使。

己巳(二十五日),德宗加封浑为京畿、渭南北、金商节度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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