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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纪四十四(5/10)

策军使白志贞为京城召募使,招募禁兵以讨伐李希烈。白志贞请求让各个曾经担任过节度使、观察使、都团练使的官员,不论在世的或殁世的,都勒令他们的弟带着仆与匹,自己备办衣参军,授给他们五品官职。家境贫寒的人以为苦,民心开始动摇。

[10]上命宰相、尚书与吐蕃区颊赞盟于丰邑里,区颊赞以清之盟,疆场未定,不果盟。己未,命崔汉衡吐蕃,决于赞普。

[10]德宗命令宰相、尚书与吐蕃区颊赞在丰邑里会盟,区颊赞因清会盟未将边疆确定,便没来会盟。己未(十三日),德宗命令崔汉衡前往吐蕃,由吐蕃赞普作决断。

[11]庚申,加永平、宣武、河都统李勉淮西招讨使,东都、汝州节度使哥舒曜为之副,以荆南节度使张伯仪为淮西应援招讨使,山南东节度使贾耽、江西节度使曹王皋为之副。上督哥舒曜兵,曜至颍桥,遇大雨,还保襄城。李希烈遣其将李光辉攻襄城;曜击却之。

[11]庚申(十四日),德宗加任永平、宣武、河都统李勉为淮西招讨使,以东都、汝州节度使哥舒曜作他的副职,任命荆南节度使张伯仪为淮西应援招讨使,以山南东节度使贾耽、江西节度使曹王李皋作为他的副职。德宗督促哥舒曜到颖桥时,遇到大雨,便回军防守襄城。李希烈派遣他的将领李光辉攻打襄城,哥舒曜将他击退。

[12]五月,乙酉,颍王薨。

[12]五月,乙酉(初九),颍王李去世。

[13]乙未,以宣武节度使刘洽兼淄青招讨使。

[13]乙未(十九日),德宗让宣武节度使刘洽兼任淄青招讨使。

[14]李晟谋取涿、莫二州,以绝幽、魏往来之路,与张孝忠之升云围朱滔所署易州刺史郑景济于清苑,累月不下。滔以其司武尚书实为留守,将步骑万余守魏营,自将步骑万五千救清苑,李晟军大败,退保易州。滔还军瀛州,张升云奔满城。会晟病甚,引军还保定州。

[14]李晟策划攻取涿、莫二州,以便截断幽州与魏州往来的通路,与张孝忠的儿张升云在清苑围困朱滔所署任的易州刺史郑景济,但好几个月未能攻打下。朱滔任命他的司武尚书为留守,带领步兵骑兵一万余人防守魏州营垒,自己带领步兵、骑兵一万五千人援救清苑。李晟军被打得大败,退守易州。朱滔回军瀛州,张升云逃奔满城。适逢李晟患病甚重,便带领军队回保定州。

王武俊以滔既破李晟,留屯瀛州,未还魏桥,遣其给事中宋端趣之。端见滔,言颇不逊,滔怒,使谓武俊曰:“滔以疾,暂未南还,大王二兄遽有云云。滔以救魏博之故,叛君弃兄,如脱屣耳。二兄必相疑,惟二兄所为!”端还报,武俊自辨于实,实以状白滔,言:“赵王知宋端无礼于大王,加责让,实无他志。”武俊亦遣承令官郑和随实使者见滔,谢之。滔乃悦,相待如初。然武俊以是益恨滔矣。

由于朱滔打败李晟,留在瀛州屯驻,没有返回魏桥,王武俊便派遣他的给事中宋端前去促朱滔。宋端见到朱滔,说话颇欠谦恭,朱滔很生气,让他告诉王武俊说:“我因病,暂时未能南回,大王二哥便骤然有如此说法。我因救援魏博的原故,背叛国君,抛弃兄弟,就象脱去无跟的鞋一样。二哥如果一定要怀疑我,那就但凭二哥为所为吧!”宋端回报王武俊,王武俊向为自己分辩,将此情状禀告朱滔说:“赵王知宋端对大王无礼,狠狠地责备了他,赵王实在并无他意。”王武俊也派遣承令官郑和跟随的使者去见朱滔,向他表示歉意。于是朱滔兴起来,对待王武俊一如既往。然而,王武俊因此事却益发怨恨朱滔了。

六月,李抱真使参谋贾林诣武俊诈降。武俊见之。林曰:“林来奉诏,非降也。”武俊动,问其故,林曰:“天知大夫宿著诚效,及登坛之日,抚膺顾左右曰:‘我本徇忠义,天不察。’诸将亦尝共表大夫之志。天语使者曰,‘朕前事诚误,悔之无及。朋友失意,尚可谢,况朕为四海之主乎!’”武俊曰:“仆胡人也,为将尚知百姓;况天,岂专以杀人为事乎!今山东连兵,暴骨如莽,就使克捷,与谁守之!仆不惮归国,但已与诸镇结盟。胡人直,不使曲在己,天诚能下诏赦诸镇之罪,仆当首唱从化;诸镇有不从者,请奉辞伐之。如此,则上不负天,下不负同列,不过五旬,河朔定矣。”使林还报抱真,相约结。

六月,李抱真让参谋贾林到王武俊的营垒诈称归降,王武俊接见了贾林。贾林说:“我是奉诏而来的,并不是投降的。”王武俊脸变了,问其中原故,贾林说:“皇上知大夫对朝廷一向归诚效命,及至登上坛场称王时,还捶着环顾随从说:‘我本来是要献忠义的,奈何皇上不能详察。’诸将领也曾经共同上表讲过大夫的志向,皇上对使者说:‘以前的事,诚然是朕的失误,后悔也来不及了。朋友之间意见不合,还可以歉,何况我是四海之主呢!’”王武俊说:“我是个胡人,作为将领,还知护百姓,何况为皇上,哪能专门从事杀人呢!现在崤山以东接连用兵,白骨暴,有如草莽,即使朝廷能够获胜,将与何人来共守呢!我并不害怕归顺国家,只是我已经与各镇结下盟约。胡人生耿直,不愿让自己委曲。倘若皇上能够下诏赦免各镇的罪过,我自当第一个倡议归顺王化,各镇如有不服从的,请让我遵奉正义之辞讨伐他们。果能如此,我便上不辜负皇上,下不辜负与我同列之人,不超过五十天,河朔地区便可安定了。”王武俊让贾林回报李抱真,暗中相互联络。

[15]庚戌,初行税间架、除陌钱法。时河东、泽潞、河、朔方四军屯魏县,神策、永平、宣武、淮南、浙西、荆南、江泗、沔鄂、湖南、黔中、剑南、岭南诸军环淮宁之境。旧制,诸境,皆仰给度支;上优恤士卒,每境,加给酒,本粮仍给其家,一人兼三人之给,故将士利之。各军才逾境而止,月费钱百三十余万缗,常赋不能供。判度支赵赞乃奏行二法:所谓税间架者,每屋两架为间,上屋税钱二千,中税千,下税五百,吏执笔握算,人室庐计其数。或有宅屋多而无他资者,钱动数百缗。敢匿一间,杖六十,赏告者钱五十缗。所谓除陌钱者,公私给与及卖买,每缗官留五十钱,给他及相贸易者,约钱为率。敢隐钱百,杖六十,罚钱二千,赏告者钱十缗,其赏钱皆坐事之家。于是愁怨之声,盈于远近。

[15]庚戌(初五),开始施行税间架法和除陌钱法。当时,河东、泽潞、河、朔方四军屯驻在魏县,神策、永平、宣武、淮南、浙西、荆南、江泗、沔鄂、湖南、黔中、剑南、岭南各军环绕在淮宁周围。据原有制度,各军队开,一概由度支提供给养。德宗优待恤士兵,每当境时,增加酒供给,士兵在本粮仍然拨给他们的家,一人可以得到三人的给养,所以将士愿从中获利,于是各自军,才越过本便停下来,每月消耗钱一百三十余万缗,通常的赋税无法保证供给。判度支赵赞于是上奏施行税间架和除陌钱二法。所谓税间架法,每房屋两架为一间,上等房屋征税二千钱,中等的征税一千,下等的征税五百。吏人拿着笔,握着计算工算,百姓家中,计算应征税额。有些住宅房屋多而没有其他资财的人家,的税钱动不动就是数百缗。敢于隐藏房屋一间的,杖责六十,奖赏告发人钱五十缗。所谓除陌钱法,就是凡公家私人所给与和买卖所得的钱,官家每缗钱中留取五十钱,对于给与其他品和以所得到的,约计成钱,行计算。敢于瞒钱一百的,杖责六十,罚钱二千,奖赏告发人钱十缗,这奖赏钱一律在获罪的人家。于是,愁苦怨恨之声,充满了远近各地。

[16]丁卯,徙郴王逾为丹王,王为简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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