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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纪四十八(4/10)

,军士皆易其号为“太平”字;怀光不知所为,乃缢而死。

甲戌(十二日),燧率领诸军来到河西县,河中将士自相惊扰地说:“西城将士已经穿上铠甲啦!”又说:“东城将士已经排好列啦!”一会儿,将士们全将旗号改成了“太平”二字。李怀光不知所措,于是自缢而死。

初,怀光之解奉天围也,上以其璀为监察御史,待甚厚。及怀光屯咸,璀密言于上曰:“臣父必负陛下,愿早为之备。臣闻君、父一也;但今日之势,陛下未能诛臣父,而臣父足以危陛下。陛下待臣厚,胡人直,故不忍不言耳。”上惊曰:“知卿大臣,当为朕委曲弥,而密奏之!”对曰:“臣父非不臣,臣非不其父与宗族也;顾臣力竭,不能回耳。”上曰:“然则卿以何策自免?”对曰:“臣之言,非苟求生;臣父败,则臣与之俱死矣,复有何策哉!使臣卖父求生,陛下亦安用之!”上曰:“卿勿死,为朕更至咸谕卿父,使君臣父俱全,不亦善乎!”璀至咸而还,曰:“无益也,愿陛下备之,勿信人言。臣今往,说谕万方,臣父言:‘汝小何知!主上无信,吾非贪富贵也,直畏死耳,汝岂可陷于死地邪!’”

当初,李怀光解除奉天围困时,德宗任命他的儿李璀为监察御史,对他恩很厚。到李怀光驻扎咸,不肯兵时,李璀暗中对德宗说:“我父亲肯定会辜负陛下,希望陛下早作准备。我听说君主和父亲是一回事,但是如今的形势是,陛下未能诛除我的父亲,而我的父亲却足以危及陛下。陛下对待我这么好,胡人情直率,所以我不忍心不说啊。”德宗惊讶地说:“朕知你是大臣李怀光所疼的儿,你应该为朕婉转曲折地在其中弥补裂痕,而你地秘密上奏!”李璀回答说:“我的父亲并不是不疼我,我也并不是不我的父亲和宗族。但我已用尽心力,不能拘回。”德宗说:“这样说来,你用什么办法使自己免除一死呢?”李璀回答说:“我上此言,不是要苟且求活。我父亲一旦败亡,那我就和他一同死去,还会有什么办法呢!假如我卖父亲以求生存,陛下又怎么能用我这人呢!”德宗说:“你别死,为朕再到咸开导你的父亲,使君主与臣下、父亲与儿常都得以保全,不也是很好的吗!”李璀前往咸,回来以后说:“没有效果啊,希望陛下防备我父亲,不要听信别人所说的。如今我前往劝导,用尽了千方百计,我父亲说:‘你小什么!圣上不讲信用。我并不贪图富贵但我也怕死啊,你怎么可以把我陷于死地呢!”’

及李赴陕,上谓之曰:“朕所以再三全怀光者,诚惜璀也;卿至陕,试为朕招之。”对曰:“陛下未幸梁要、洋,怀光犹可降也。今则不然。岂有人臣迫逐其君。而可复立于其朝乎!纵彼颜厚无惭,陛下每视朝,何心见之!臣得陕,借使怀光请降,臣不敢受,况招之乎!李璀固贤者,必与父俱死矣;若其不死,则亦无足贵也。”及怀光死,璀先刃其二弟,乃自杀。

到李前往陕州时,德宗对他说:“我再三想要保全李怀光的原因,实在是怜惜李璀啊。你到陕州后,试着为朕招抚他吧。”李回答说:“在陛下没有走梁州、洋州时,还是可以使李怀光投降的,现在却不行了。哪有臣下走了他的君主,还可以再站在朝堂之上的呢!即使他脸厚,不惭愧,每当陛下上朝之时,看到他会是什么心情呢!我陕州后,假如李怀光请求投降,我也不敢接受,何况让我去招抚他呢!李璀固然是贤明的人,他一定会与他父亲一起去死了。如果他不肯死,那也没有可贵之了。”及至李怀光死后,李璀事先杀了他的两个弟弟。然后便自杀了。

朔方将名俊断与光首降。河中兵犹万六千人,燧斩其将阎晏等七人,余皆不问。燧自辞行至河中平,凡二十七日。燧郢、李于狱,皆奏置幕下。

朔方将领名俊割下李怀光的城投降。河中兵还有一万六千人,燧将他们的将领阎晏等七人斩杀,对剩下的人都不予追究。燧从告别德宗到平定河中,共用了二十七天。燧将郢、李放监狱,奏请将他们都安置在自己的幕府之中。

韩游之攻怀光也,杨怀宾战甚力,上命特原其朝晟;游遂以朝晟为都虞候。

韩游攻打李怀光时,杨怀宾作战甚为力,德宗命令特别宽恕了他的儿杨朝晟。于是,韩游任命杨朝晟为都虞候。

上使问陆贽:“河中既平,复有何事所宜区?”令悉条奏。贽以河中既平,虑必有希旨生事之人,以为王师所向无敌,请乘胜讨淮西者。李希烈必诱谕其所及新附诸帅曰:“奉天息兵之旨,乃因窘而言,朝廷稍安,必复诛伐。”如此,则四方负罪者孰不自疑,河朔、青齐固当响应,兵连祸结,赋役繁兴,建中之忧,行将复起。乃上奏,其略曰:“福不可以屡徼,幸不可以常觊。臣姑以生祸为忧,未敢以获福为贺。”又曰:“陛下怀悔过之诚,降非常之大号,所在宣扬之际,闻者莫不滋。假王叛换之夫,削伪号以请罪;观衅首鼠之将,一纯诚以效勤。”又曰:“讨之而愈叛,今释之而毕来;以百万之师而力殚,今以咫尺之诏而化洽。是则圣王之敷理,服暴人,任德而不任兵,明矣;群帅之悖臣礼,拒天诛,图活而不图王,又明矣。是则好生以及者,乃自生之方;施安以及者,乃自安之术。挤彼于死地而求此之久生也,措彼于危地而求此之这久安也,从古及今,未之有焉。”又曰:“一夫不率,阖境罹殃;一境不宁,普天致扰。”又曰:“亿兆污人,四三叛帅,陛下自新之旨,悦陛下盛德之言,革面易辞,且修臣礼,其于言密议固亦未尽坦然,必当聚心而谋,倾耳而听,观陛下所行之事,考陛下所誓之言。若言与事符,则迁善之心渐固;傥事与言背,则虑祸之态复兴。”又曰:“朱灭而怀光戮,怀光戮而希烈征,希烈傥平,祸将次及,则彼之蓄素疑而怀宿负者,能不为之动心哉!”又曰:“今皇运中兴,天祸将悔,以逆之偷居上国,以怀光之窃保中畿,岁未再周,相次枭殄,实众慝惊心之日,群生改观之时。威则已行,惠犹未洽。诚宜上副天眷,下收情,布恤人之惠以济威,乘灭贼之威以行惠。”又曰:“臣所未敢保其必从,唯希烈一人而已。揆其私心,非不愿从也;想其潜虑,非不追悔也。但以猖狂失计,已窃大号,虽荷陛下全宥之恩,然不能不自于天地之间耳。纵未顺命,斯为独夫,内则无辞以起兵,外则无类以求助,其计不过厚抚曲,偷容岁时,心虽陆梁,势必不致。陛下但敕诸镇各守封疆,彼既气夺算穷,是乃狴牢之类,不有人祸,则当鬼诛。古之不战而屈人之兵者,此之谓欤!

德守让人询问陆贽说:“河中已经平定,还有什么事情该当理的?”让陆贽全条列来上奏。陆贽认为,河中平定以后,可虑的是必然会有迎合意旨、无端生事的人,认为皇上的军队所向无敌,请求乘胜讨伐淮西。李希烈也必然会诱导他的军队以及新近归附的各节帅说:“在奉天所颁布的停止用兵的诏旨,是因境窘困而讲的,只要朝廷稍微安定下来,是一定会再事讨伐的。”这样,各地那些负有罪名的人谁不担心自难保?河朔、青齐肯定是要响应他的。战事连绵,灾祸不断,赋税纷繁,力役频兴,建中年间的忧患便将再次发生了。陆贽于是上奏章,大致说:“福缘是不能够屡次侥幸取得的,而侥幸也不是能够经常妄自希图的。我姑且认为今后会发生祸患而为陛下担忧,不敢认为今后会获得福缘而向陛下庆贺。”他又说:“陛下怀着切悔过的诚意,贬抑非常式的尊号,当诏书在各宣布时,听到的人没有不泪的。自署王号的横蛮跋扈之人,削去伪号,请求治罪;伺机而动迟疑不定的将领,全都诚心诚意地效力勤王。”他又说:“以往讨伐叛,叛反而更加严重,如今释赦他们,他们反而都来归顺;以往调遣了百万之师而终于兵力穷尽,如今只是颁布了不满一尺的诏书反而德化周遍。可见圣明的君王推行促使政治修明的治国之,使暴之人心悦诚服,应当运用恩德召别人,而不是运用兵力征服别人,这是显而易见的了。各镇的节帅违背人臣应有的礼典,抗拒朝廷的诛讨,为的是谋求存活,而不是谋求称王,也是显而易见的了。可见希望生存,并将此心普及万,乃是使自己生存的良方;喜安宁,并将此心普及万,乃是使自己安宁的嘉术。将那些人推到必死之地,而想让这些人长久生存;将那些人丢到危殆之地,而想让这些人长久安宁,从古至今,没有过这样的事情。”他又说:“一个人不遵循皇上的教令,整个地区都遭受祸殃;一个地区不得安宁,普天下都招致扰。”他又说:“众多的昏昧无知的人们,以及三四个背叛朝廷的节帅,为陛下容许重新作人的宗旨而动,为陛下蕴着盛德行的话语而喜悦,洗心革面,改易不敬之辞,并且奉行人臣之礼。然而,他们对陛下切坦诚的谈话和贴周到的议论,肯定还没有完全明白理解,他们必然要专心谋划,侧耳细听,观察陛下所的事情,考究陛下所发的誓言。如果陛下所说的话与所的事相符合,他们改恶从善的心意就会逐渐牢固;倘若陛下所的事与所说的话相违背,他们顾虑招致祸患的态度就会重新抬。”他又说:“朱灭亡后李怀光受戮,李怀光受戮后李希烈被征讨,倘若李希烈被平定了,祸患又将依次连及别人,那么,那些素积疑虑而久怀野心的人们,能不意志动摇吗!”他又说:“如今国家的气运重新兴盛起来,上天降下的祸患将要成为过去。就朱窃居京城,李怀光私占中都而言,在不到两年里,便相继使他们主帅伏诛,全军覆灭,这实在是邪恶之徒震动心魄的日,是所有生灵改变面貌的时候。陛下的威严已经显示来了,但陛下的恩惠还没有普及开来。陛下诚然应当对上顺应上天的眷顾,对下集合人们的愿望,播散恤民心的恩惠来增益威严,乘着消灭贼寇的威严来施加恩惠。”他又说:“我所不敢担保其人一定会顺从朝廷的,只有李希烈一个人罢了。推测他私下的意图,不是不愿顺从朝廷;料想他暗中的考虑,也还不是不打算悔改前非。但是,他因考虑不周,肆意妄行,已经窃称帝号,即使他承受陛下保全宽宥他的恩典,但他却不能不自觉无颜生活在天地之间。即使他不肯顺从朝命,却已成了独夫民贼,对内则没有发兵起事的理由,对外则没有寻求援助的同伙,他的办法不过是对下多加抚,苟且偷生,拖延时间,虽然心想任意横行,无奈形势必定使他难以办到。陛下只要敕令诸镇各自守卫本镇的疆界,他既然胆气已去,计谋算尽,就只是个等待收押的囚徒,不是遭受人祸,便会应着鬼报。古人所说不用接战而能使敌兵屈服,就是这个意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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