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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纪五十一(10/10)

城,劫建封前虢州参军令知军府事,杀通诚及大将段伯熊等数人,械系监军,上闻之,以吏员外郎李为徐州宣使。直抵其军,召将士宣朝旨,谕以祸福,脱监军械,使复其位,凶党不敢犯。上表称兵留后,以非朝命,不受,使削去,然后受之以归。

[8]徐、泗、濠节度使张建封镇守彭城十多年,所主持的军府号称政务清明。在病危时,他请求任命替代自己的人。辛亥(十四日),德宗任命苏州刺史韦夏卿为徐、泗、濠行军司。敕书颁布下来时,张建封已经去世。韦夏卿是韦执谊的堂兄。徐州判官郑通诚掌留后事务,担心将士发起变,适逢浙西的兵经过彭城,郑通诚打算延引浙西军城援助自己。将士们愤怒,壬(十五日),好几千人用斧劈开仓库的大门,取铠甲兵,全付武装起来,包围了牙城,劫持了张建封的儿、前虢州参军张,让他掌军府事务,还杀死郑通诚以及大将段伯熊等几个人,将监军用枷锁拘禁起来。德宗听了这一消息后,任命吏员外郎李为徐州宣使。李径直抵达彭城军中,召集将士,宣布朝廷的旨意,以祸福去就的理开导他们,解除了监军的枷锁,让他恢复原来的职位,参加变的一伙人都不敢冒犯。张献上表章,自称兵留后,李认为张的兵留后职务不是朝廷任命的,不肯接受,让他除去这一称谓,然后才接受表章,带着回朝廷去。

[9]灵州破吐蕃于乌兰桥。

[9]灵州兵在乌兰桥打败吐蕃。

[10]丙寅,韦士宗复黔中。

[10]丙寅(二十九日),韦士宗重新黔中军府。

[11]湖南观察使河中吕渭奏发永州刺史履赃贿;履表称所敛皆备奉,上召诣长安,丁丑,命三司使鞫之,诘其费用所归,履曰:“已市之矣。”又诘“主为谁?齿几何?”对曰:“主,东西南北之人,今不知所之;《礼》,齿路有诛,故不知其齿。”所对率如此。上悦其奉之言,释之,但免官而已。

[11]湖南观察使河中人吕渭上奏揭发永州刺史履贪污行贿,履上表自称所征收的品都是准备献的贡,德宗传召履来到长安。丁丑(疑误),德宗命令三司审讯履,问他征收品所得到的资费用到哪里去了。履说:“已经购买献上来了。”又问他:“卖的主人是谁?匹的年齿是多少?”履回答说:“卖的主人是东西南北的人,现在我不知他们到哪里去了。据《曲礼》的说法,倘若估量君主所用匹的年齿,是要遭受责罚的,所以我不知匹的年齿。”履的答复大概就是这样。德宗喜献贡的说法,便释放了他,仅仅免除了他的官职罢了。

[12]丙戌,加淄青节度使李师古同平章事。

[12]丙戌(疑误),德宗加封淄青节度使李师古为同平章事。

[13]徐州兵为张表求旄节,朝廷不许;加淮南节度使杜佑同平章事,兼徐、濠、泗节度使,使讨之。佑大舟舰,遣牙将孟准为前锋;济淮而败,佑不敢。泗州刺史张兵攻桥,大败而还。朝廷不得已除徐州团练使,以为泗州留后,濠州刺史杜兼为濠州留后,仍加佑兼濠泗观察使。

[13]徐州变的士兵替张上表邀求节度使的旌节,朝廷不肯答应,而加封淮南节度使杜佑为同平章事,兼任徐、濠、泗节度使,让他讨伐徐州。杜佑大力备办船只,派遣牙将孟准担任前锋,但是横渡淮时失败了,杜佑不敢前。泗州刺史张派兵攻桥,大败而回。朝廷于无奈,只好任命张为徐州团练使,任命张为泗州留后,任命濠州刺史杜兼为濠州留后,还加封杜佑兼任濠、泗观察使。

兼,正五世孙也,狡险忍。建封之疾亟 也,兼图代之,自濠州疾驱至府。幕僚李藩与同列,问建封疾,见之,泣曰:“仆疾危如此,公宜在州防遏,今弃州此来,何为也!宜速去,不然,当奏之。”兼错愕不意,遂径归。建封薨,藩归扬州,兼诬奏藩于建封之薨摇动军情,上大怒,密诏杜佑使杀之;佑素重藩,怀诏旬日不忍发,因引藩论佛经曰“佛言果报,有诸?”藩曰:“有之。”佑曰:“审如此,君宜遇事无恐。”因诏示藩。藩神不变,曰:“此真报也。”佑曰:“君慎勿,吾已密论,用百保君矣。”上犹疑之,召藩诣长安,望见藩仪度安雅,乃曰:“此岂为恶者邪!”即除秘书郎。

杜兼是杜正的五世孙,生狡黠险,悍残忍。在张建封病危时,杜兼图谋替代张建封,从濠州急忙快赶到军府,军府的僚属李藩与同事们去问候张建封的病情,来时,看见了杜兼,便哭泣着说:“张仆的疾病危险到如此地步,你应当留在濠州,防止意外,现在你却丢开州城,来到这里,你打算什么呢?你最好赶快离开,否则我准会参奏你的。”杜兼仓猝惊惧,于意料之外,于是径直回去了。张建封去世后,李藩回扬州。杜兼以不实之辞奏陈李藩在张建封去世之际动摇军心,德宗大怒,暗中颁诏命令杜佑将李藩杀掉。杜佑素来重李藩,将诏书在怀中揣了十天,不忍心实施,于是叫来李藩,与他谈论佛经说:“佛家讲究因果报应,有这回事吗?”李藩说:“有这回事。”杜佑说:“假如确实如此,你遇到事情最好不要恐慌。”于是他拿诏书,给李藩看。李藩神情容也没有改变,他说:“这是真正的报应啊。”杜佑说:“你小心别说去,我已经秘密上奏论陈,用我一家百来担保你了。”德宗仍然怀疑李藩,传召李藩来到长安,看到李藩仪表风度安闲优雅,这才说:“这怎么会是作恶的人呢!”当即任命李藩为秘书郎。

[14]新罗王俊邕卒,国人立其重熙。

[14]新罗王金俊邕去世,国中的人们拥立他的儿金重熙为王。

[15]秋,七月,吴少诚击韩全义于五楼,诸军复大败,全义夜遁,保县城。

[15]秋季,七月,吴少诚在五楼击韩全义,各路军再次大败,韩全义连夜逃走,去防守县城。

[16]卢龙节度使刘济弟源为涿州刺史,不受济命;济引兵击擒之。

[16]卢龙节度使度刘济的弟弟刘源担任涿州刺史,不服从刘济的命令,刘济领兵击并擒获了他。

[17]九月,癸卯,义成节度使卢群薨;甲戌,以尚书左丞李元素代之。贾耽曰:“凡就军中除节度使,必有憎向背,喜惧者相半,故众心多不安。自今愿陛下只自朝廷除人,庶无他变。”上以为然。

[17]九月,癸卯(初八),义成节度使卢群去世。甲戌(疑误),德宗任命尚书左丞李元素替代卢群的职位。贾耽说:“凡是由军队中就地任命节度使,肯定会有憎不一,向背各异的情况发生,喜与恐惧的人们各占一半,所以大家的心绪往往难以安定。从今以后,希望陛下只从朝廷中任命人员,大约就不会发生别的变故了。”德宗认为贾耽讲得很对。

[18]中书侍郎、同平章事郑馀庆与侍郎、判度支于素善,所奏事,馀庆多劝上从之。上以为朋比,庚戌,贬馀庆郴州司,泉州司。,之兄也。

[18]中书侍郎、同平章事郑馀庆与侍郎、判度支于素来友善,于上奏的事情,郑馀庆往往劝说德宗依从他的意见,德宗认为他们相互勾结。庚戌(十五日),德宗将郑馀庆贬为郴州司,将于贬为泉州司。于是于的哥哥。

[19]癸丑,吴少诚数里置营,韩全义复帅诸军退保陈州。宣武、河兵私归本,独陈许将孟元、神策将苏光荣帅所留军。全义以诈诱昭义将夏侯仲宣、义成将时昂、河将权文变、河中将郭湘等,斩之,以威众。全义至陈州,刺史刘昌裔登城谓之曰:“天命公讨蔡州,今乃来此,昌裔不敢纳,请舍于城外。”既而昌裔赍全义营犒师,全义惊喜,心服之。己未,孟元等与吴少诚战,杀二千余人。

[19]癸丑(十八日),吴少诚迫到距离县只有几里的地方安置营垒,韩全义又率领各军退保陈州。宣武、河私自返回本,只有陈许将领孟元、神策军将领苏光荣率领下留在县。韩全义使用诈谋将昭义将领夏侯仲宣、义成将领时昂、河将领权文变、河中将领郭湘等人诱来,斩杀了他们,打算借此威慑人众。韩全义来到陈州时,刺史刘昌裔登上城楼对他说:“天命令你讨伐蔡州,现在你却到这里来,我不敢接纳你们,请在城外住宿吧。”不久,刘昌裔带着酒,来到韩全义的营地犒劳将士,韩全义喜望外,心中折服了。己未(二十四日),孟元等人与吴少诚接战,杀掉两千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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