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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纪五十一(9/10)

节度使刘全谅薨。军中思刘玄佐之恩,推其甥都知兵使匡城韩弘为留后。弘将兵,识其材鄙勇怯,指顾必堪其事。

[13]庚辰(疑误),宣武节度使刘全谅去世。军中将士怀念刘玄佐的恩惠,便推举他的外甥都知兵使匡城人韩弘担任留后。韩弘统率将士,能够识别他们的有才与无才,勇敢与怯懦,凡是有所委派,一定让将士能够胜任。

[14]丙辰,诏削夺吴少诚官爵,令诸兵讨之。

[14]丙辰(疑误),德宗颁诏革除吴少诚的官职爵位,命令各兵讨伐吴少诚。

[15]辛酉,以韩弘为宣武节度使。先是,少诚与刘全谅约共攻陈许,以陈州归宣武。使者数辈犹在馆,弘悉驱斩之;选卒三千,会诸军击少诚于许下。少诚由是失势。

[15]辛酉(疑误),德宗任命韩弘为宣武节度使。在此之前,吴少诚与刘全谅约定共同攻打陈许,答应将来将陈州归属于宣武。吴少诚派至宣武的好几批使者仍然住在客舍中,韩弘将他们全数驱赶来,斩杀了他们。韩弘选三千士兵,会合各军,在许州城下击吴少诚。由此,吴少诚失去了优势。

[16]冬,十月,乙丑,邕王薨。太也,上之,及薨,谥曰文敬太

[16]冬季,十月,乙丑(疑误),邕王李去世。李是太的儿,德宗喜他,把他当作儿看待。及至李去世,德宗给他追加谥号,称作文敬太

[17]山南东节度使于、安黄节度使伊慎、知寿州事王宗与上官、韩弘击吴少诚,屡破之。十一月,壬,于奏吴房、朗山。

[17]山南东节度使于、安黄节度使伊慎、知寿州事王宗与上官、韩弘军攻击吴少诚,屡次打败敌军。十一月,壬(十二日),于奏称攻克了吴房与朗山。

[18]十二月,辛未,中书令、咸宁王浑薨于河中。谦谨,虽位穷将相,无自矜大之;每贡必躬自阅视,受赐如在上前,由是为上所亲。上还自兴元,虽一州一镇有兵者,皆务姑息。每奏事,不过,辄私喜曰:“上不疑我。”故能以功名终。

[18]十二月,辛未(初二),中书令、咸宁王浑在河中去世。浑生谦虚谨慎,虽然自己的职位已经达到将相的巅,但没有过骄矜自大的神。每当品时,他一定要亲自过目验看,接受赏赐时,就像在皇上面前那样恭谨,因此,他得到德宗的亲近与。德宗从兴元回到长安以后,对于即使是在一个州一个镇拥有兵权的将领,一律务求宽容忍让。每当浑奏陈事情,未被皇帝送门下省与中书省时,他总是私自喜地说:“皇上不曾怀疑我。”所以,他能够使功劳与声名保持终生。

[19]六州党项自永泰以来居于石州,永安镇将阿史那思侵渔不已,党项落悉逃奔河西。

[19]自从永泰年间以来,六州党项便在石州居住。永安镇将阿史那思无休止地侵夺吞没六州党项财富,于是党项各落全逃奔到河西。

[20]诸军讨吴少诚者既无统帅,每兵,人自规利,退不壹。乙未,诸军自溃于小,委弃械、资粮,皆为少诚所有。于是始议置招讨使。

[20]讨伐吴少诚的各路兵既没有统帅,每当兵时,人们又各自图谋自的利益,致使军队退不能统一。乙未(二十六日),各路军在小自行溃散,弃置下来的各粮,全被吴少诚所占有。于是,朝廷才开始计议设置招讨使。

[21]吐蕃众五万分击南诏及州,异牟寻与韦皋各发兵御之;吐蕃无功而还。

[21]吐蕃五万人众分别击南诏与州,异牟寻与韦皋各自征调兵抵御吐蕃,吐蕃一无所获,只好回军。

十六年(庚辰、800)

十六年(庚辰,公元800年)

[1],正月,恒冀、易定、陈许、河四军与吴少诚战,皆不利而退。夏绥节度使韩全义本神策军,中尉窦文场厚之,荐于上,使统诸军讨吴少诚。二月,乙酉,以全义为蔡州四面行营招讨使,十七兵皆受全义节度。

[1]季,正月,恒冀、易定、陈许、河四镇军与吴少诚战,全失利撤退。夏绥节度使韩全义本来自神策军,中尉窦文场赏识厚待于他,把他推荐给皇上,让他统领各镇军讨伐吴少诚。二月,乙酉(十七日),德宗任命韩全义为蔡州四面行营招讨使,十七都要接受韩全义的节制调度。

[2]宣武军自刘玄佐薨,凡五作,士卒益骄纵,轻其主帅。韩弘视事数月,皆知其主名;有郎将刘锷,常为唱首。三月,弘陈兵牙门,召锷及其党三百人,数之以“数预于,自以为功”,悉斩之,血。自是至弘朝二十一年,士卒无一人敢呼于城郭者。

[2]自从刘玄佐去世以来,宣武军共计发生了五次变,将士愈发骄横放纵,轻视本军主帅。韩弘就任治事几个月以后,对变领的名字都了解清楚了。有一个叫刘锷的郎将,经常第一个带闹事。三月,韩弘在牙门前面陈列兵,召来刘锷与他的同伙三百人,数说他们是“屡次参予变,还自认为立下功劳”,将他们全斩杀,鲜血染红了路。自此以后,直至韩弘京朝见,共有二十一年,没有一个士卒敢在城邑内外喧哗叫闹。

[3]义成监军薛盈珍为上所信,夺节度使姚南仲军政,南仲不从,由是有隙。盈珍谮其幕僚总,贬泉州别驾。福建观察使柳冕谋害总以媚盈珍,遣幕僚宝鼎薛戎摄泉州事,使致总罪,戎为辩析其无辜;冕怒,召戎,囚之,使守卒恣为侵辱。如此弥月,徐诱之使诬总,戎终不从;总由是获免。冕,芳之也。

[3]义成监军薛盈珍受到德宗的信任,打算削夺节度使姚南仲的军权,姚南仲不肯依从,由此两人便结下嫌隙。薛盈珍诬陷姚南仲幕府中的僚属总,使他被贬为泉州别驾。福建观察使柳冕为了向薛盈珍献媚而图谋陷害总,便派遣幕府的僚属宝鼎人氏薛戎代理泉州事务,让他察罗致总的罪名。薛戎却为总申辩分析,说他是无罪的,柳冕恼怒了,便将薛戎召回,将他囚禁起来,还让看守的士兵肆意凌辱他。就这样过了足足一个月,慢慢地引诱他诬蔑总,但薛戎始终不肯依从,总因此得以免罪。柳冕是柳芳的儿

盈珍屡毁南仲于上,上疑之。盈珍乃遣小吏程务盈乘驿诬奏南仲罪。牙将曹文洽亦奏事长安,知之,晨夜兼行,追及务盈于长乐驿,与之同宿,中夜,杀之,沈盈珍表于厕中;自作表雪南仲之冤,且首专杀之罪,亦作状白南仲,遂自杀。明旦,门不启,驿吏排之,得表、状于文洽尸旁。上闻而异之,征盈珍朝;南仲恐盈珍谗之益,亦请朝。夏,四月,丙,南仲至京师,待罪于金吾;诏释之,召见。上问:“盈珍扰卿邪?”对曰:“盈珍不扰臣,但陛下法耳。且天下如盈珍辈,何可胜数!虽使羊、杜复生,亦不能行恺悌之政,成攻取之功也。”上默然,竟不罪盈珍,仍使掌机密。

薛盈珍屡次向德宗诽谤姚南仲,德宗便怀疑他了。于是薛盈珍派下级官吏程务盈乘坐驿车上京以不实之辞参奏姚南仲的罪过。这时,牙将曹文洽也正要前往长安申奏事由,了解此事以后,他昼夜兼程,在长乐驿追上了程务盈,与他一起住宿。到了半夜,曹文洽将程务盈杀死,把薛盈珍的上表投到厕所中,自己写了昭雪姚南仲冤屈的表章,而且自首擅自杀人的罪过,又写了禀告姚南仲的状文,于是自杀了。第二天早晨,曹文洽住房的门打不开,驿站的吏卒撞门而,在曹文洽的尸旁边发现了他的表章与状文。德宗听说此事以后到诧异,便征召薛盈珍京朝见。姚南仲担心薛盈珍会更加起劲地谗毁他,因此也请求京朝见。夏季,四月,丙(初八),姚南仲来到京城,在金吾仗等候治罪,德宗颁诏决定释放他并召见他。德宗问他说:“是薛盈珍扰你吗?”姚南仲说:“薛盈珍不是扰我,而是败坏陛下的法度啊。况且全国像薛盈珍这人,哪里可以数得过来呢!即使让晋朝的羊祜、杜预重新活过来,也不能施行和谐简易的政务,成就克敌取胜的功业啊。”德宗沉默不语,终究不肯惩罚薛盈珍,依然让他执掌机要职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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