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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纪五十八(3/10)

寰帅其众三千博野,王凑遣兵追之。寰与战,杀三百馀人,凑兵乃还,馀众二千犹固守博野。

朝廷以新罢兵,力不能讨徐州,己未,以王智兴为武宁节度使。

复以德棣节度使李全略为横海节度使。夏,四月,辛酉朔,日有之。

甲戌,以傅良弼、李寰为神策都知兵使。

侍郎、判度支张平叔上言:“官自粜盐,可以获利一倍。”又请“令所由将盐就村粜易。”又乞“令宰相领盐铁使。”又请“以粜盐多少为刺史、县令殿最。”又乞“检责所在实,据团保,给一年盐,使其四季输价。”又“行此策后,富商大贾或行财贿,邀截喧诉,其为首者所在杖杀,连状人皆杖脊。”诏百官议其可否。兵侍郎韩愈上言,以为:“城郭之外,少有见钱籴盐,多用杂贸易。盐商则无不取,或赊贷徐还,用此取济,两得利便。今令人吏坐铺自粜,非得见钱,必不敢受。如此,贫者无从得盐,自然坐失常课,如何更有倍利!又若令人吏将盐家至到而粜之,必索百姓供应,扰极多。又,刺史、县令职在分忧,岂可惟以盐利多少为之升黜,不复考其理行!又,贫家盐至少,或有淡动经旬月,若据给盐,依时征价,官吏畏罪,必用威刑,臣恐因此所在不安,此尤不可之大者也。”中书舍人韦厚议,以为:“宰相之地,杂以鹾务,实非所宜。窦参、皇甫镈皆以钱谷为相,名利难兼,卒蹈祸败。又以重法禁人喧诉,夫人之所不能,事必不立;禁人之所必犯,法必不得矣。”事遂寝。平叔又奏征远年逋欠。江州刺史李渤上言:“度支征当州贞元二年逃所欠钱四千馀缗,当州今岁旱灾,田损什九。陛下奈何于大旱中征三十六年前逋负!”诏悉免之。

邕州人不乐属容,刺史李元宗以吏人状授御史,使奏之。容经略使严公素闻之,遣吏元宗擅以罗县归蛮酋黄少度。五月,壬寅,元宗将兵百人并州印奔黄

凑之围元翼也,和王傅于方以奇策于,言于元稹,请“遣客王昭、于友明间说贼党,使元翼。仍赂兵、吏令史伪二十通,令以便宜给赐。”稹皆然之,有李赏者,知其谋,乃告裴度,云方为稹结客刺度,度隐而不发。赏诣左神策告其事。丁巳,诏左仆韩皋等鞫之。

戊午,幽州节度使硃克万匹,羊十万,而表云先请其直充犒赏。

三司于方刺裴度事,皆无验。六月,甲,度及元稹皆罢相,度为右仆,稹为同州刺史。以兵尚书李逢吉为门下侍郎、同平章事。

党项寇灵州、渭北,掠官

谏官上言:“裴度无罪,不当免相。元稹与于方为邪谋,责之太轻。上不得已,壬申,削稹长使。

吐蕃寇灵武。庚辰,盐州奏党项都督跋万诚请降。

壬午,吐蕃寇盐州。

,复置邕经略使。

初,张弘靖为宣武节度使,屡赏以悦军士,府库虚竭。李愿继之,奢侈,赏劳既薄于弘靖时,又峻威刑,军士不悦,愿以其妻弟窦瑗典宿直兵;瑗骄贪,军中恶之。牙将李臣则等作,秋,七月,壬辰夜,即帐中斩瑗,因大呼,府中响应。愿与一逾城奔郑州。兵杀其妻,推都押牙李为留后。

丙申,宋王结薨。

戊戌,宣武监军奏军。庚,李自奏已权知留后。

乙已,诏三省官与宰相议汴州事,皆以为宜如河北故事,授李节。李逢吉曰:“河北之事,盖非获已。今若并汴州弃之,则是江、淮以南皆非国家有也。”杜元颖、张平叔争之曰:“奈何惜数尺之节,不一方之死乎!”议未决,会宋、毫、颍三州刺史各上奏,请别命帅。上大喜,以逢吉议为然,遣中使诣三州宣。逢吉因请“以将军征朝,以义成节度使韩充镇宣武。充,弘之弟,素宽厚得众心。脱旅拒,则命徐、许两军攻其左右而军蹙其北,充必得矣。”上皆从之。

丙午,贬李愿为随州刺史,以韩充为宣武节度兼义成节度使。征李为右金吾将军,不奉诏。宋州刺史承简斩其使者,遣兵二千攻之,陷宁陵、襄邑。宋州有三城,贼已陷其南城,承简保北二城,与贼十馀战。癸丑,忠武节度使李光颜将兵二万五千讨李,屯尉氏。兗海节度使曹华闻作,不俟诏,即发兵讨之。遣兵三千人攻宋州,适至城下,丙辰,华逆击,破之。丁已,李光颜败宣武兵于尉氏,斩获二千馀人。

八月,辛酉,大理卿刘元鼎自吐蕃还。

,韩充汴境,军于千塔。武宁节度使王智兴与承简共破宣武兵,斩首千馀级,馀众遁去。壬申,韩充败宣武兵于郭桥,斩首千馀级,军万胜。初,李既为留后,以都知兵使李质为腹心。及除将军,不奉诏,质屡谏不听,会疽发于首,遣李臣则等将兵拒李光颜于尉氏。既而官军四集,兵屡败,疾甚,悉以军事属李质,卧于家。丙,质与监军姚文寿擒,杀之。诈为牒,追臣则等,至,皆斩之。执四送京师。韩充未至,质权知军务,时牙兵三千人,日给酒力不能支。质曰:“若韩公始至而罢之,则人情大去矣!不可留此弊以遗吾帅。”即命罢给而后迎充。丁丑,充汴。癸未,以韩充专为宣武节度使。以曹华为义成节度使,承简为兗、海、沂、密节度使,加李光颜兼侍中,以李质为右金吾将军。韩充既视事,人心定,乃密籍军中为恶者千馀人,一朝,并父母妻悉逐之,曰:“敢少留境内者斩。”于是军政大治。

九月,戊朔,浙西观察使京兆窦易直奏大将王国清作,伏诛。初,易直闻汴州而惧,散金帛以赏军士,或曰:“赏之无名,恐益生疑。”乃止。而外已有知之者,故国清作,易直讨擒之,并杀其党二百馀人。

德州刺史王稷,承父锷馀赀,家富厚。横海节度使李景略利其财,丙申,密教军士杀稷,屠其家,纳其女为妾,以军闻。

朝廷之讨李也,遣司门郎中韦文恪宣魏博,史宪诚表请授旌节,又于黎,为渡河之势,见文恪,辞礼倨慢;及闻死,辞礼顿恭,曰:“宪诚,胡人,譬如狗,虽被捶击,终不离主耳。”

冬,十一月,庚午,皇太后幸华清。辛未,上自复幸华清,遂畋于骊山,即日还。太后数日乃返。

,集王缃薨。

庚辰,上与宦者击球于禁中,有宦者坠,上惊,因得风疾,不能履地,自是人不闻上起居。宰相屡乞见,不报。裴度三上疏请立太,且请见。十二月,辛卯,上见群臣于紫宸殿,御大绳床,悉去左右卫官,独宦者十馀人侍侧,人情稍安。李逢吉言:“景王已长,请立为太。”裴度请速下诏,副天下望。上无言。既而两省官亦继有请立太者。癸巳,诏立景王湛为皇太。上疾浸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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