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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纪五十八(7/10)

酉(十七日),穆宗任命史宪诚为魏博节度使。宪诚虽然为得到节度使的旌节而兴,表面遵奉朝廷,但暗地里却和幽州、镇州相勾结。

[2]庚戌,以德州刺史王日简为横海节度使。日简,本成德牙将也。壬,贬杜叔良为归州刺史。

[2]庚戌(十八日),唐穆宗任命德州刺史王日简为横海节度使。王日简原本是成德的牙将。壬(二十日),贬杜叔良为归州刺史。

凑围元翼于州,官军三面救之,皆以乏粮不能,虽李光颜谱闭自守而已。军士自采薪刍,日给不过陈米一勺。州围益急,朝廷不得已,二月,甲,以凑为成德节度使,军中将士官爵皆复其旧;以兵侍即韩愈为宣使。

兵把元翼围困在州,官军从东、北、西三个方向前救授,都因缺粮而无法前。即使是名将李光颜,也只能是闭自守而已。兵士都自己去打柴草,每天每人不过领到陈米一勺。这时州被围攻,形势日益严重,朝廷不得已,于月,甲(初二),任命王凑为成德节度使,凡成德将士,一律官复原职。同时,任命兵侍郎韩愈为宣使。

上之初即位也,两河略定,萧、段文昌以为“天下已太平,渐宜消兵,请密诏天下,军镇有兵,每岁百人之中限八人逃、死。”上方荒宴,不以国事为意,遂可其奏。军士落籍者众,皆聚山泽为盗;及朱克、王凑作,一呼而亡卒皆集。诏征诸兵讨之,诸兵既少,皆临时召募,乌合之众;又,诸节度既有监军,其令偏军者亦置中使监陈,主将不得专号令,战小胜则飞驿奏捷,自以为功,不胜则迫胁主将,以罪归之;悉择军中骁勇以自卫,遣羸懦者就战,故每战多败。又凡用兵,动皆自禁中授以方略,朝令夕改,不知所从;不度可否,惟督令速战。中使路如织,驿不足,掠行人以继之,人不敢由驿路行。故虽以诸十五万之众,裴度元臣宿望,乌重胤、李光颜皆当时名将,讨幽、镇万余之众,屯守逾年,竟无成功,财竭力尽。

唐穆宗刚刚即位的时候,河南、河北的叛藩镇都已平定,宰相萧、段文昌认为:“天下已以太平,应当逐渐载减国家的军事武装。请陛下给各地秘密下诏,凡是有兵的军镇,每年每一百个兵士中,允许有八人逃走和死亡,注销军籍。”当时穆宗整日游乐饮宴,不理朝政,于是,批准二人的建议。兵士注销军籍的人很多,都聚集在山江湖中成为盗贼。待到朱克、王凑叛时,一呼百应,逃亡的兵士都投奔他们的麾下。朝廷下召征发诸兵讨伐,诸兵力既少,因而都临时召募,不过是乌合之众。同时,朝廷在诸已设置监军,对于他们将所统辖的军队也派宦官临时监陈,以致主将不能专制军权。凡攻战取得小胜,监军就飞书向朝廷奏捷,作为自己的功劳;不胜则胁迫主将,把罪责推给他们。监军还把军中骁勇的兵力挑选来,用来自卫,其余老弱病残的兵士,派遣他们去攻战,以致每次战斗,大多失败。另外,大凡前线的军事行动,都由朝廷授予作战方略,朝令夕改,将士不知所措。朝廷不作战方略是否切实可行,只是责令将士遵照执行,急速战。宦官使前线传达诏令,来往不息,如同穿梭,驿不足,竟掠抢行人匹,以至行人不敢由驿路行走。所以,虽然朝廷征发诸十五万大军,所任用的招讨使裴度是很有威望的老臣,乌重胤、李光颜也都是当时的名将,仅仅讨伐幽州、成德一万多人,但屯守一年多的时间,最后,竟然没有结果,而国家却财力耗竭。

崔植、杜元颖为相,皆庸才,无远略。史宪诚既杀田布,朝廷不能讨,遂并朱克、王凑以节授之。由是再失河朔,迄于唐亡,不能复取。

崔植、杜元颖作为宰相,都是没有远见的卓识的平庸人。史宪诚田布自杀以后,朝廷无力征讨,于是将他和朱克、王凑一起,都任命为节度使。由此朝廷再度丢失河朔地区,直到唐朝最终灭亡,一直未能收复。

朱克既得旌节,乃张弘靖及卢士玫。

朱元被任命为幽州节度使后,才放张弘靖和卢士玫。

丙寅,以元翼为山南东节度使,以左神策行营乐寿镇兵使清河傅良弼为沂州刺史,以瀛州博野镇遏使李寰为忻州刺史。良弼、寰所戍在幽、镇之间,朱克、王凑互加诱胁,良弼、寰不从,各以其众,贼竟不能取,故赏之。

丙寅(初四),唐穆宗任命元翼为山南东节度使,任命左神策行营乐寿镇兵使、清河人傅良弼为沂州刺史,任命瀛州博野镇遏使李寰为忻州刺史。良弼、李寰所戍守的地方位于幽州、成德之间,朱元和王相引诱胁迫,二人拒而不人,各率士卒守,叛贼最终也未能攻取。所以,朝廷对他们加官爵,表彰他们对朝廷的忠诚。

[3]丙,赐横海节度使王日简姓名为李全略。

[3]丙(十四日),唐穆宗赐予横海节度使王日简姓名李全略。

[4]辛巳,中书侍郎、同平章事崔植罢为刑尚书,以工侍郎元稹同平章事。

[4]辛巳(十九日),唐穆宗罢免中书侍郎、同平章事崔植的宰相职务,任命他为刑尚书。任命工侍郎元稹为同平章事。

[5]癸未,加李光颜横海节度、沧景观察使,其忠武、州行营节度如故。以横海节度使李全略为德棣节度使。时朝廷以光颜悬军,馈运难通,故割沧景以隶之。

[5]癸未(二十一日),唐穆宗任命李光颜为横海节度使、沧景观察使,仍兼任忠武、州行营节度使。任命横海节度使李全略为德棣节度使。这时,朝廷考虑到李光颜孤军,军需供给的路很难打通,因此,分割横海的沧、景二州隶属他统辖,以便就近供给军需。

凑虽受旌节,不解州之围。丙戌,以知制诰东冯宿为山南东节度副使,权知留后,仍遣中使州督元翼赴镇。裴度亦与幽、镇书,责以大义;朱克即解围去,王凑虽引兵少退,犹守之不去。

凑虽然被任命为成德节度使,但仍然不撤除对州的包围。丙戌(二十四日),唐穆宗任命知制诰东人冯宿为山南东节度副使,暂时代理留后。同时,派遣宦官使州,督促元翼赶赴山南东上任。裴度也给幽州、镇州两写信,责备朱克和王凑仍然包围州,抗拒朝命,并用忠君奉国的大理劝说二人退兵。朱克随即退兵撤围,王凑虽然率兵稍微后撤,但仍然屯守在那里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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