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脑版
首页

搜索 繁体

唐纪五十九(7/10)

;赦天下。赦文但云:“左降官已经量移者,宜与量移,”不言未量移者。翰林学士韦厚上言:“逢吉恐李绅量移,故有此置。如此,则应近年贬官,因李绅一人皆不得量移也。”上即追赦文改之。绅由是得移江州长史。

[6]夏季,四月,癸巳(二十日),群臣为唐敬宗上尊号,称为文武大圣广孝皇帝。然后,敬宗下诏大赦天下。对于因罪被贬的官吏,赦文只说:“凡因罪被贬到荒远之地的官吏,已经酌情移往近任职者,应再酌情迁移任职。”而不提未曾酌情移往近任职的官吏。翰林学士韦厚上言说:“李逢吉恐怕李绅也酌情被移往近任职,所以拟定赦文时故意这样说。如果照诏书的这项规定,那么,近年来凡放贬谪到荒远之地的官吏,就会由于李绅一人的缘故而不能酌情移往近任职。”敬宗即命追回赦文,予以更正。于是,李绅由此而从端州移任江州长史。

[7]秋,七月,甲辰,盐铁使王播羡馀绢百万匹。播领盐铁,诛求严急,正不充而羡余相继。

[7]秋季,七月,甲辰(初二),盐铁转运使王播以节余为名,向朝廷奉丝绢一百万匹。王播担任盐铁转运使后,对百姓严厉征求,急如星火,朝廷规定的盐铁专卖收往往征收不够,而以节余为名向朝廷奉的财却源源不断。

[8]己未,诏王播造竞渡船二十艘,运材于京师造之,计用转运半年之费。谏议大夫张仲方等力谏,乃减其半。

[8]己未(十七日),唐敬宗下诏,命王播修造用来游乐比赛用的竞渡船二十艘,并命把造船用的木材运到京城长安修造,总计费用大相当盐铁转运半年的收。谏议大夫张仲方等人极力劝阻,敬宗方才下令减为十艘。

[9]谏官言兆尹崔元略以诸父事内常侍崔潭峻;丁卯,元略迁侍郎。

[9]谏官上言,揭发京兆尹崔元略认宦官、内常侍崔潭峻为父。丁卯(二十五日),崔元略被迁为侍郎。

[10]昭义节度使刘悟之去郓州也,以郓兵二千自随为亲兵。八月,庚戌,悟暴疾薨,将作监主簿从谏匿其丧,与大将刘武德及亲兵谋,以悟遗表求知留后。司贾直言贵从谏曰:“尔父提十二州地归朝廷,其功非细,只以张汶之故,自谓不洁淋,竟至羞死。尔孺,何敢如此!父死不哭,何以为人!”从谏恐悚不能对,乃发丧。

[10]昭义节度使刘悟当初离开郓州时,率郓州兵二千人作为自己的随从亲兵。八月,庚戌(初十),刘悟突患急病去世。他的儿、将作监主簿刘从谏隐瞒父亲去世的消息,拒不向朝廷报丧。他和大将刘武德以及亲兵密谋,打算以父亲的遗书上奏朝廷,请求任命自己为留后。这时,司贾直言来,责备刘从谏说:“您的父亲当年杀死李师,率淄青十二州归顺朝廷,功劳不小,只是由于擅杀磁州刺史张汶的缘故,自认为沾染上不净的恶名,以至羞耻而死。您现在不过是个后生,怎敢如此大胆,欺骗朝廷!父亲死了不赶快吊丧哭泣,今后还怎样人!”刘从谏恐惧,无言以答,于是,公开父亲死亡的消息,为他吊丧。

[11]初,陈留人武昭罢石州刺史,为袁王府长史,郁郁怨执政。李逢吉与李程不相悦,郎中李仍叔,程之族人,激怒之云,程与昭官,为逢吉所沮。昭因酒酣,对左金吾兵曹茅汇言刺逢吉,为人所告。九月,庚辰,诏三司鞫之。前河掌书记李仲言谓汇曰:“君言李程与昭谋则生,不然必死。”汇曰:“冤死甘心!诬人自全,汇不为也!“狱成,冬,十月,甲,武昭杖死,李仍叔贬州司,李仲言象州,茅汇

[11]当初,陈留人武昭被罢免石州刺史后,廷任命他为袁王府长史,武昭郁郁不得志,怨恨朝廷当权者。宰相李逢吉与李程关系不合,郎中李仍叔是李程的同族人,故意激怒武昭说:“李程本来建议朝廷授予您官职,但被李逢吉阻挡而未果。”一次,武昭正在饮酒兴时,对左金吾兵曹茅汇说自己要刺杀李逢吉。后来,这件事被人告发。九月,庚辰(初十),敬宗下诏,命御史台、刑、大理寺三司会同审判此案。前河掌书记李仲言对茅汇说:“你如果能证明武昭刺杀李逢吉是与李程同谋,那么,还能保全命:否则,就不免一死。”茅汇说:“我甘心被冤枉而死!但要我诬告别人来保全自己,我是绝对不事的!”三司审判结束,冬季,十月,甲(二十五日),武昭被判杖责死刑,李仍叔被贬为州司,李仲言放到象州,茅汇放到崖州。

[12]上幸骊山温汤,左仆李绛、谏议大夫张仲等屡谏不听,拾遗张权舆伏紫宸殿下,叩谏曰:“昔周幽王幸骊山,为犬戎所杀;秦始皇葬骊山,国亡;玄宗骊山而禄山;先帝幸骊山,享年不长。”上曰:“骊山若此之凶邪?我宜一往以验彼言。”十一月,庚寅,幸温汤,即日还,谓左右曰:“彼叩者之言,安足信哉!”

[12]唐敬宗打算前往骊山温泉游玩,左仆李绛、谏议大夫张仲方等人多次劝阻,敬宗不听。拾遗张权舆拜伏在紫宸殿下,叩劝阻说:“过去,周幽王到骊山巡行游玩时,被犬戎杀死;秦始皇埋葬在骊山,后来秦朝也灭亡了;唐玄宗在骊山建筑殿,结果导致安禄山叛;先帝由于到骊山去游乐,后来寿命不长。”敬宗说:“骊山真的这么不吉利吗?那么,我应当亲自前往一次,以便验证他说的话是否灵验。”十一月,庚寅(二十一日),敬宗前往骊山温泉,当天回到中,对左右侍从说:“那个叩的人所说的话,能相信吗?”

[13]丙申,立皇普为晋王。

[13]丙申(二十七日),唐敬宗下诏,立皇李普为晋王。

[14]朝廷得刘悟遗表,议者多言上党内镇,与河朔异,不可许。左仆李绛上疏,以为:“兵机尚速,威断贵定,人情未一,乃可伐谋。刘悟死已数月,朝廷尚未分,中外人意,共惜事机。今昭义兵众,必不尽与从谏同谋,纵使其半叶同,尚有其半效顺。从谏未尝久典兵,威惠未加于人。又此素贫,非时必无优赏。今朝廷但速除近泽潞一将充昭义节度使,令兼程赴镇,从谏未及布置,新使已至潞州,所谓‘先人夺人之心’也。新使既至,军心自有所系;从谏无位,何名主张,设使谋挠朝命,其将士必不肯从。今朝廷久无分,彼军不晓朝廷之意,效顺则恐忽授从谏,同恶则恐别更除人,犹豫之间,若有人为之画策,虚张赏设钱数,军士觊望,尤难指挥。伏望速赐裁断,仍先下明敕,宣示军众,奖其从来忠节,赐新使缯五十万匹,使之赏设;续除刘从谏一刺史。从谏既有所得,必且择利而行,万无违拒。设不从命,臣亦以为不假攻讨。何则?臣闻从谏已禁山东三州军士不许自畜兵刀,足明群心殊未得一,帐下之事亦在不疑。熟计利害,决无即授从谏之理。”时李逢吉、王守澄计议已定,竟不用绛等谋。十二月,辛丑,以从谏为昭义留后。刘悟烦苛,从谏济以宽厚,众颇附之。

[14]朝廷接到刘悟的遗书后,朝廷商议,多数人认为上党(昭义)历来是朝廷的内镇,与应朔藩镇长期割据不同,不应充许刘从谏继承父位而为留后。左仆李绛上疏,认为:“作战用兵的关键在于军事行动的速度要快,建立权威的关键在于对任何情况作正确的判断。只有当人心尚未统一的时候,才可使用谋略而制敌取胜。现在,刘悟已死去几个月了,朝廷却至今未对昭义的人事安排作决定。朝廷内外,人们都对未能把握住解决昭义问题的良机到痛惜。虽然现在昭义的兵众多,但肯定不会都和刘从谏同谋对抗朝廷,即使有一半随同刘从谏叛,另有一半也还效忠朝廷。何况刘从谏未曾一直掌握军权,对将士没有恩惠和应有的权威,将士怎么可能都和他一起叛呢?另外,昭义向来地瘠人穷,刘从谏在时机不当的时候,必定还不会给予将士优厚的赏赐。现在,朝廷只要尽快从邻近昭义的藩镇选一位大将,任命为昭义节度使。命令他日夜兼程,赶赴昭义上任,那么,刘从谏尚未来得及安排署,新使已到昭义的治所潞州就任了,这正是古人所说的‘先于敌人一步,就可摧折敌人士气’的理。新使上任后,昭义的军心已有所归。刘从谏得不到朝廷的任命,就没有资格对将士发号施令,假如他仍顽固不化,密谋阻挠新使上任。将士肯定不会听从。现在,朝廷对昭义的人事安排很长时间未作决断,昭义的将士不明朝廷的意图,他们想效忠朝廷,但又恐怕朝廷忽然任命刘从谏为留后;想与刘从谏同谋,又恐怕朝廷另有任命。这样,在军心浮动不定的时候,如果有人给刘从谏谋划策,虚张声势,宣称要赏赐军士若线,军士贪图钱财,到了那时,朝廷再任命节度使前往,就很难指挥得手。所以,我请求陛下讯速作决断,首先公开下诏,向将士明确宣布,昭义的军队从李抱真担任节度使以来,一直是忠于朝廷的。为此,朝廷给予新任节度使丝织品五十万匹,命他犒赏将士,以便稳定军心;然后,任命刘从谏为一个州的刺史。刘从谏觉得自己也有所得,肯定会择利而行,决无理由违抗朝命。假如他还不听从朝廷的任命,我认为也不必立即发兵讨伐,为什么呢?因为我听说刘从谏已禁止太行山的东邢、磁、三州将士,不许他们私自储备兵,可见其内貌合神离,并不统一。那么,刘从谏的帐下亲兵中是否也会有人离心离德,甚至擒杀刘从谏而归顺朝廷,以便邀求赏赐,我看是势在必行,不容置疑了。所以,考虑到各方面的利害得失,决没有任命刘从谏为昭义留后的任何理由。”这时,宰相李逢吉和知枢密王过守澄已商议决定任命刘从谏,所以,竟然不采纳李绛的建议。十二月,辛丑(初三),唐敬宗任命刘从谏为昭义留后。当初刘悟担任昭义节度使时,对下烦扰苛刻;刘从谏上任后,略加宽厚,将士逐渐依附听命。

[15]李绛好直言,李逢吉恶之。故事,仆上日,宰相送之,百官立班,中丞列位于廷,尚书以下每月当牙。元和中,伊慎为仆,太常博士韦谦上言旧仪太重,削去之。御史中丞王播恃逢吉之势,与绛相遇于涂,不之避。绛引故事上言:“仆,国初为正宰相,礼数至重。傥人才忝位,自宜别授贤良;若朝命守官,岂得有亏法制。乞下百官详定。”议者多绛议。上听行旧仪。甲,以绛有足疾,除太少师、分司。

[15]李绛对朝政得失,喜好直言不讳,李逢吉由此而憎恨他。照以往的惯例,尚书仆上朝时,宰相送行,百官列班迎接,御史中丞在上朝的大廷中站立迎假,尚书省六尚书以下官员每月要到仆的府衙上去参拜。元和年间,伊慎担任仆时,太常博士韦谦上言朝廷,认为以往对仆的礼仪过于崇重,唐宪宗采纳了他的意见,同意消除。这时,御史中丞王播恃李逢吉的势力,与李绛在半路相遇时,不加回避。于是,李绛引用过去的惯例,上言朝廷说:“尚书仆在建国初期是正宰相,礼仪非常崇重,如果朝廷认为我不称职,就应当另外任命德才兼备的人担任此职;如果仍然由我担任这项职务,岂能听任有人违法纪。请将我的意见给百官,让他们详加讨论,予以裁定。”百官讨论时,多数人同意李绛的意见,于是,敬宗下令,对尚书仆的礼仪,仍恢复过去的制度。甲(二十六日),敬宗鉴于李绛的脚有病,任命他为太少师、分司。

热门小说推荐

最近更新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