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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纪六十一(9/10)

家中,听到李石正坐在厅中和一人大声争论。薛元赏派人窥测,报告说有一个神策军将正向李石上诉事情。薛元赏急忙走到厅中,责备李石说:“您作为宰相辅佐皇上,治理天下,但现在却不能在前制服一个军将,使他对您这样无礼,那么,还凭什么去镇服周边的夷戎族呢!”随即又匆匆来上,命左右侍从擒拿军将,到下桥待命。等到薛元赏来到时,军将已被解掉衣服,跪在那里。军将的同党向仇士良报告,仇士良派宦官召薛元赏,说:“中尉叫你屈驾前去。”薛元赏说:“我这里正有公事,等办完后上就去。”于是,把军将用刑杖打死。接着,穿上待罪的白衣,去见仇士良。仇士良说:“你这个傻书生,怎么敢仗杀禁军的大将!”薛元赏回答说:“中尉是大臣,宰相也是大臣。如果宰相的下对您无礼,该怎么惩呢?您的下对宰相无礼,难可以宽恕吗?您和朝廷的关系,如同手足一,应当珍惜朝廷的法律。现在,我已经穿着罪犯的囚衣而来,是死是生,由您决定!”仇士良得知军将已死,也无可奈何,于是,叫人端酒,和薛元赏一起兴兴地对饮,然后作罢。

初,武元衡之死,诏内库弓矢、陌刀给金吾仗,使卫从宰相,至建福门而退。至是,悉罢之。

当初,宰相武元衡被刺客暗杀后,唐宪宗下诏,命从内库调弓箭、长刀给金吾兵,护送宰相上朝,到建福门而退。李训等人被杀后,全停罢。

开成元年(丙辰、836)

开成元年(丙辰,公元836年)

[1],正月,辛丑朔,上御宣政殿,赦天下,改元。仇士良请以神策仗卫殿门,谏议大夫冯定言其不可,乃止。定,宿之弟也。

[1]季,正月,辛丑朔(初一),唐文宗御临宣政殿,大赦天下,改年号为开成。仇士良请求调神策军代替金吾兵护卫殿门,谏议大夫冯定上言,认为不妥,于是才作罢。冯定是冯宿的弟弟。

[2]二月,癸未,上与宰相语,患四方表奏华而不典,李石对曰:“古人因事为文,今人以文害事。”

[2]二月,癸未(十三日),唐文宗和宰相商议朝政时,对百官和藩镇给朝廷的上奏文字华而不实表示担忧,李石回答说:“古人写文章时,总是据事情的不同情况来决定文章的裁和用语,现在的人则只顾语言华丽,不惜妨碍对事实的表述。”

[3]昭义节度使刘从谏上表请王涯等罪名,且言:“涯等儒生,荷国荣,咸全族,安肯构逆!训等实讨除内臣,两中尉自为救死之谋,遂致相杀;诬以反逆,诚恐非辜。设若宰相实有异图,当委之有司,正其刑典,岂有内臣擅领甲兵,恣行剽劫,延及士庶,横被杀伤!血千门,僵尸万计,搜罗枝蔓,中外恫疑。臣诣阙,面陈臧否,恐并陷孥戮,事亦无成。谨当修饰封疆,训练士卒,内为陛下心腹,外为陛下藩垣。如臣难制,誓以死清君侧!”丙申,加从谏检校司徒。

[3]昭义节度使刘从谏上表朝廷,请问宰相王涯等人被杀的罪名,说:“王涯等人都是读书人,享受国家的荣华恩,谁不愿意保全自己的命,怎么能够谋反呢!李训等人实际上是想诛讨宦官,左、右神策军护军中尉是为自命考虑,因而把他们杀掉。但是,却诬陷说他们要谋反。我认为,他们实在都是无辜的。假如宰相真是想谋反,那也应当给御史台等有关门,据国家法律治罪。怎么能够由宦官擅自率领兵,恣意剽掠杀戮,以致士大夫和百姓都遭到伤亡!门附近血遍地,尸达万人之多。接着,又以搜捕同党为名,牵连亲朋好友。朝廷内外,人人自危。我本想前往京城,向陛下当面陈述我对朝政得失的看法,但又恐怕连我也被诬陷杀害,以致于事无成。因此,我想最好还是恪守自己的职位,训练士卒,在朝廷内,充当陛下的心腹,在朝廷外,则充当捍卫陛下的疆吏。如果朝廷中的臣确实骄横难以控制的话,我向陛下保证,誓死兵以清君侧!”丙申(二十六日),唐文宗任命刘从谏为检校司徒。

[4]天德军奏吐谷浑三千帐诣丰州降。

[4]天德军奏报:吐谷浑族三千帐人来丰州投降。

[5]三月,壬寅,以袁州长史李德裕为滁州刺史。

[5]三月,壬寅(初三),唐文宗任命袁州长史李德裕为滁州刺史。

[6]左仆令狐楚从容奏:“王涯等既伏辜,其家夷灭,遗骸弃捐。请官为收,以顺和之气。”上惨然久之,命京兆收葬涯等十一人于城西,各赐一袭。仇士良潜使人发之,弃骨于渭

[6]左仆令狐楚从容不迫地上奏说:“王涯等人既然已经被杀,他们的家眷也都被诛连灭绝,遗丢弃在野外。我请求朝廷派人予以埋葬,以便顺和天温的气候。”文宗听后,不免悲伤很久,命京兆府派人收集王涯等十一个人的尸,埋葬在京城的西郊,同时,每人各赐予葬服一。随后,仇士良秘密地派人发掘王涯等十一人的坟墓,把他们的尸骨都丢到渭河里。

[7]丁未,皇城留守郭皎奏:“诸司仪仗在锋刃者,请皆输军使,遇立仗别给仪刀!”从之。

[7]丁未(初八),皇城留守郭皎上奏说:“南衙各司的仪仗队中,如果有锋利的刀枪,请求一律上库使。以后,凡是仪仗队在列队的时候,另外给予用木成的仪刀!”文宗批准。

[8]刘从谏复遣牙将焦楚长上表让官,称:“臣之所陈,系国大。可听则涯等宜蒙湔洗,不可听则赏典不宜妄加!安有死冤不申而生者荷禄!”因暴扬仇士良等罪恶。辛酉,上召见楚长,谕遣之,时士良等恣横,朝臣日忧破家。及从谏表至,士良等惮之。由是郑覃、李石能秉政,天倚之亦差以自

[8]昭义节度使刘从谏又派牙将焦楚长上表朝廷,辞让授予自己的检校司徒的职务。上表说:“我在这以前上奏朝廷的意见,都是关系到国家前途命运的大事。如果朝廷采纳,那么,就应当为王涯等人平反昭雪;如果不予采纳,那么,也不应当随便给我升迁。现在,怎么能不去为王涯等冤而死的官员申冤平反,反而为我们这些活着的人升官加赏呢?”于是,他大肆抨击仇士良等人的罪恶。辛酉(二十二日),文宗召见焦楚长,好言安抚,然后命他返回。这时,仇士良等人骄横跋扈,百官人人自危,每天都担心会家破人亡。等到刘从谏的上奏送达朝廷后,仇士良等人畏惧。由此宰相郑覃、李石开始能够主持朝政,文宗也倚赖从刘从谏而得以自

[9]夏,四月,己卯,以州司李宗闵为衡州司。凡李训指为李德裕、宗闵党者,稍收复之。

[9]夏季,四月,己卯(初十),唐文宗任命州司李宗闵为衡州司。凡是当初李训指斥为李德裕、李宗闵同党的官员,逐渐迁升复职。

[10]淄王协薨。

[10]淄王李协去世。

[11]甲午,以山南西节度使李固言为门下侍郎、同平章事,以左仆令狐楚代之。

[11]甲午(二十五日),唐文宗任命山南西节度使李固言为门下侍郎、同平章事,任命左仆令狐楚为山南西节度使。

[12]戊戌,上与宰相从容论诗之工拙,郑覃曰:“诗之工者,无若三百篇,皆国人作之以刺时政,王者采之以观风俗耳,不闻王者为诗也。后代辞人之诗,华而不实,无补于事。陈后主、隋炀帝皆工于诗,不免亡国,陛下何取焉!”覃笃于经术,上甚重之。

[12]戊戌(二十九日),唐文宗和宰相一起从容不迫地谈论历代诗作的优劣,郑覃说:“历代的优秀诗作,没有能够和《诗经》相媲的。《诗经》三百篇,都是当时的国人讽刺或赞朝政得失的作品。君主派人把这些诗篇收集起来,以便了解民间的风俗和对朝政的意见,君主自己并不写诗。《诗经》以后诗人的作品,大都华而不实,对改善朝政无所助益。陈后主、隋炀帝都擅长作诗,却不免亡国。对于他们,陛下有什么值得效法的呢!”郑覃通经学,文宗十分重他。

[13]己酉,上御紫宸殿,宰相因奏事拜谢,外间因讹言:“天令宰相掌禁兵,已拜恩矣。”由是中外复有猜阻,人情汹汹,士民不敢解衣寝者数日。乙丑,李石奏请召仇士良等面释其疑。上为召士良等,上及石等共谕释之,使毋疑惧,然后事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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