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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纪六十九(10/10)

竭,战士死于瘴疠,百姓困为盗贼,致中原杞,皆蛮故也。前岁冬,蛮不为寇,由赵宗政示归。去岁冬,蛮不为寇,由徐云虔复命,蛮尚有觊望。今安南城为叛卒所据,节度使攻之未下,自余戍卒,多已自归,邕客军,又减其半。冬期且至,傥蛮寇侵轶,何以枝梧!不若且遣使臣报复,纵未得其称臣奉贡,且不使之怀怨益决犯边,则可矣。”乃作诏赐陈敬,许其和亲,不称臣,令敬录诏白,并移书与之,仍增赐金帛。以嗣曹王年为宗正少卿充使,以徐云虔为副使,别遣内使,共赍诣南诏。

[28]赵宗政回到南诏时,当时的西川节度使崔安潜上表朝廷,指崔澹所说的对付南诏蛮人的政策是对的,并且声言:“南诏小蛮,本不过云南一郡之地;今天派遣使者与我朝约和,是他们以为中国怯弱,如果再来求公主,将以何理由拒绝!”唐僖宗命令宰相就此事议论。卢携、豆卢说:“大中末年,府库充实。而自咸通年以来,南诏蛮军两次攻陷安南、邕,一次侵黔中,四次犯西川,朝廷征兵运粮,天下百姓疲弊至极,已超过十五年,有大半租赋不能输京师,度支、、盐铁三使和禁内库由此而空竭,战士由于荒蛮之地的瘴气瘟疫而死亡,百姓由于贫困无告而结伙为盗贼,以致中原地区只剩下榛杞柳,这都是由于南诏蛮人的缘故。前年冬季,南诏蛮人没有侵犯唐境,是由于赵宗政尚未归国。去年冬季,南诏蛮人没有侵犯唐境,是由于徐云虔自南诏回朝复命,使南诏蛮人尚存有约和的企望。今天安南内城被叛的士卒占据,节度使曾衮率军围攻不能克,其余戍卒,大多已擅自归返原籍,邕军辖下的外来诸戍兵已减少一半。冬季就要来临,倘若南诏蛮军寇侵犯,将如何对付!还不如暂且派遣使臣往南诏回报,即使不能使得南诏王向大唐皇帝称臣纳贡,也不会使他们对我大唐王朝怀抱更的怨恨,而持要犯我边境,若能达到这样的目的,也就可以了。”于是唐僖宗令作诏书赐予西川节度使陈敬,准许与南诏和亲,而不必求其向唐朝称臣。命令陈敬抄录诏书,并将书派人送往南诏,又增赐黄金玉帛。任命嗣曹王李年为宗正少卿充当使臣,任命徐云虔为副使,另外还派遣宦官中使随同,一带着书信前往南诏。

[29]秋,七月,黄巢自采石渡江,围天长、六合,兵势甚盛。淮南将毕师铎言于骈曰:“乾廷倚公为安危,今贼数十万众乘胜长驱,若涉无人之境,不据险要之地以击之,使逾长淮,不可复制,必为中原大患。”骈以诸兵已散,张复死,自度力不能制,畏怯不敢兵,但命诸将严备,自保而已,且上表告急,称:“贼六十余万屯天长,去臣城无五十里。”先是,卢携谓“骈有文武长才,若悉委以兵柄,黄巢不足平。”朝野虽有谓骈不足恃者,然犹庶几望之。及骈表至,上下失望,人情大骇。诏书责骈散遣诸兵,致贼乘无备渡江。骈上表言:“臣奏闻遣归,亦非自专。今臣竭力保卫一方,必能济办;但恐贼迤逦过准,宜急敕东将士善为御备。”遂称风痹,不复战。

[29]秋季,七月,黄巢军从采石渡过长江,围攻天长、六合。兵势相当大。淮南军将毕师铎向言:“朝廷把安危倚仗于您,如今贼众数十万乘胜长途驱,有如无人之境,倘若不及时占据险要之地攻击贼军,让他们越过长淮,就再也没有办法制服他们了,必这要成为中原的大患。”骈因诸援军已遣散,张又战死,自己到不能制止黄巢北,畏惧之心加上懦怯使他不敢兵,只是命令诸将严加戒备,采取自保策略而已,并且上表朝廷告急,声称:“黄巢贼六十余万众屯聚天长,距我城不到五十里。”先前,卢携声言:“骈有文武大才,如果将兵柄全都委于他,平定黄巢将不在话下。”朝野人士虽然有不少人说骈不足以依恃,但犹对他抱有一线希望。当骈的表文送达朝廷,使朝野上下一片失望,人情震恐。唐僖宗下诏谴责骈妄自遣散诸军,致使黄巢贼众乘唐军无备而渡过长江。骈上表辩解说:“我上奏建议遣归诸军队,不能算是自我专权。今天我竭尽全力保卫一方,必定是能办到的,只是恐怕贼众连绵曲折渡过淮河,应急命令东面诸将士加戒备,奋力抵御为是。”于是骈宣称患风痹症,不再派兵与黄巢作战。

[30]诏河南诸发兵屯,泰宁节度使齐克让屯汝州, 以备黄巢。

[30]唐僖宗下诏命令河南诸调发军队驻扎在,泰宁节度使齐克让驻扎在汝州,以防备黄巢。

[31]辛酉,以淄州刺史曹全为天平节度使、兼东面副都统。

[31]辛酉(九日),任命淄州刺史曹全为天平军节度使,兼任东面副都统。

[32]刘汉宏请降;戊辰,以为宿州刺史。

[32]刘汉宏向唐朝廷请求投降;戊辰(十六日),朝廷任命刘汉宏为宿州刺史。

[33]李克用自雄武军引兵还击文集于朔州,李可举遣行军司韩玄绍邀之于药儿岭,大破之,杀七千余人,李尽忠、程怀信皆死;又败之于雄武军之境,杀万人。李琢、赫连铎攻蔚州;李国昌战败,众皆溃,独与克用及宗族北达靼。诏以铎为云州刺史、大同军防御使;吐谷浑白义成为蔚州刺史;萨葛米海万为朔州刺史;加李可举兼侍中。

[33]沙陀李克用自雄武军率领军队回朔州,还击背叛自己的文集,唐卢龙节度使李可举派遣行军司韩玄绍于药儿岭邀击,大破李克用军,杀死七千余人,李尽忠、程怀信也都被杀死,李克用军又在雄武军境内被打败,上万人被杀。李琢、赫连铎率军攻蔚州,沙陀李国昌被击败,其众全溃散,只与李克用及其宗族向北逃鞑靼落。唐僖宗下诏任命赫连铎为云州刺史、大同军防御使;吐谷浑人白义成为蔚州刺史;萨葛人米海万为朔州刺史;又加李可举官兼侍中。

达靼本羯之别也,居于山。后数月,赫连铎赂达靼,使取李国昌父,李克用知之,时与其豪帅游猎,置鞭、木叶或悬针,之无不中,豪帅心服。又置酒与饮,酒酣,克用言曰:“吾得罪天,愿效忠而不得。今闻黄巢北来,必为中原患,一旦天若赦吾罪,得与公辈南向共立大功,不亦快乎!人生几何,谁能老死沙碛邪!”达靼知无留意,乃止。

鞑靼本是族的别,居住山一带,以后数月,赫连铎暗中贿赂鞑靼,让他们捕送李国昌父,李克用知其中谋,经常与鞑靼豪帅游巡猎,将鞭、木叶或悬针放在远当靶,没有一次不中靶心,使鞑靼豪帅心服。又设酒宴与鞑靼豪帅对饮,喝到兴上,李克用说:“我得罪了大唐天,愿为唐效忠而没有门路,如今听说黄巢大军北,必定成为中原的大患,一旦大唐天要赦免我的罪过,就将会同你们一起南下,共立大功,不是也很痛快吗!人生并不长久,谁愿意老死于沙碛之中!”鞑靼听说这些话后,知李克用并无留在鞑靼的意思,于是不再接受赫连铎的贿赂以谋害李克用等。

[34]八月,甲午,以前西川节度使崔安潜为太宾客、分司。

[34]八月,甲午(十三日),朝廷任命前川节度使崔安为太宾客,分司东都充闲职。

[35]九月,东都奏:“汝州所募军李光等五百人自代州还,过东都,烧安喜门,焚掠市肆,由长夏门去。”

[35]九月,东都上表奏告朝廷:“汝州所招募的军队李光百人从代州还朝,路过东都时,烧安喜门坊市,在坊市大肆焚烧抢劫,由长夏门走。”

[36]黄巢众号十五万,曹全以其众六千与之战,颇有杀获;以众寡不敌,退屯泗上,以俟诸军至,并力击之;而骈竟不之救,贼遂击全,破之。

[36]曹巢军号称十五万,唐将曹全率所兵六千人与黄巢军接战,杀获不少人,但由于寡不敌众,退兵屯于泗州,以等待诸援军的到来,并合力围剿;但骈居然不兵救援,黄巢派兵攻击曹全军,将其击败。

[37]徐州遣兵三千赴,过许昌。徐卒素名凶悖,节度使薛能,自谓前镇彭城,有恩信于徐人,馆之球场。及暮,徐卒大噪,能登城楼问之,地以供备疏阙,劳久之,方定;许人大惧。时忠武亦遣大将周岌诣,行未远,闻之,夜,引兵还,比明,城,袭击徐卒,尽杀之;且怨能之厚徐卒也,遂逐之。能将奔襄兵迫杀之,并其家。岌自称留后。汝、郑把截制置使齐克让恐为岌所袭,引兵还兖州,诸者皆散。黄巢遂悉众渡淮,所过不虏掠,惟取丁壮以益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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