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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纪七十二(4/10)

尚让追击黄巢到瑕丘,打败黄巢。黄巢的人没剩下多少,逃到泰山东南的狼虎谷。丙午(十七日),黄巢的外甥林言斩下黄巢和黄巢的兄弟、妻颅,正要拿着送到时溥那里,遇上了沙陀人博野军,将黄巢等人的颅夺去,并且砍下林言的脑袋,一同献给了时溥。

[3]蔡州节度使秦宗权纵兵四,侵噬邻;天平节度使朱,有众三万,从父弟瑾,勇冠军中。宣武节度使朱全忠为宗权所攻,势甚窘,求救于,遣瑾将兵救之,败宗权于合乡。全忠德之,与约为兄弟。

[3]蔡州节度使秦宗权放纵士兵四击,侵犯邻近各;天平节度使朱,有人三万,堂弟朱瑾,勇猛过人,在军营中可称第一。宣武节度使朱全忠受到秦宗权的攻,境十分迫,向朱求救,朱派遣朱瑾带领军队前往救援,在合乡打败了秦宗权。朱全忠很激他,与朱结为兄弟。

[4]秋,七月,壬午,时溥遣使献黄巢及家人首并姬妾,上御大玄楼受之。宣问姬妾:“汝曹皆勋贵女,世受国恩,何为从贼?”其居首者对曰:“狂贼凶逆,国家以百万之众,失守宗祧,播迁、蜀;今陛下以不能拒贼责一女,置公卿将帅于何地乎!”上不复问,皆戮之于市。人争与之酒,其余皆悲怖昏醉,居首者独不饮不泣,至于就刑,神肃然。

[4]秋季,七月,壬午(二十四日),时溥派遣使臣献黄巢和他家人的颅以及他的众妾,唐僖宗亲临成都大玄楼接受献。僖宗向黄巢的众妾问话:“你们都是显贵人家的女,世代接受国家的恩惠,为什么要跟随贼寇呀?”站在前面的一位回答说:“贼寇逞凶作,大唐有百万军队,却不能固守祖庙,落到蜀一带,今天陛下责备一个女不能抗拒贼寇,那么朝中的王公大臣将军统帅们又怎么说呢!”僖宗不再问话,下令全在集市杀掉。人们争着给黄巢的众妾送酒,其余的人都悲痛恐惧昏昏沉沉地喝醉了,唯独站在前面的那位既不饮酒也不哭泣,到了刑的时候,神态脸肃穆坦然。

[5]朱全忠击秦宗权,败宗权于

[5]朱全忠攻击秦宗权,在将他打败。

[6]李克用至晋,大治甲兵,遣榆次镇将雁门李承嗣奉表诣行在,自陈“有破黄巢大功,为朱全忠所图,仅能自免,将佐已下从行者三百余人,并牌印皆没不返。全忠仍榜东都、陕、孟,云臣已死,行营兵溃,令所在邀遮屠翦,勿令漏失,将士皆号泣冤诉,请复仇。臣以朝延至公,当俟诏命,拊循抑止,复归本。乞遣使问,发兵诛讨,臣遣弟克勤将万骑在河中俟命。”时朝廷以大寇初平,方务姑息,得克用表,大恐,但遣中使赐优诏和解之。克用前后凡八表,称:全忠妒功疾能,狡祸贼,异日必为国患。惟乞下诏削其官爵,臣自帅本兵讨之,不用度支粮饷。”上累遣杨复恭等谕指,称:“吾知卿冤,方事之殷,姑存大。”克用终郁郁不平。时藩镇相攻者,朝廷不复为之辩曲直。由是互相吞噬,惟力是视,皆无所禀畏矣!

[6]李克用到达晋,大规模地修整盔甲武,派遣镇守榆次的将军雁门人李承嗣恭奉表文到唐僖宗那里,陈述:“李克用有打败黄巢的大功劳,却中了朱全忠的谋圈,仅是免于一死,边的将领辅佐官员之下跟随的三百余人,和朝廷授给的牌印都全覆没。朱全忠还屡屡在东都、陕州、孟州张贴告示,说我已经死亡,军营中的人溃散,他命令各地拦截阻击全斩杀,不许漏网一个,为此军营中的将领和士兵都哭诉冤屈,请求报仇。我认为朝廷最为公正,应当等皇上颁发了诏命再行动,因此安抚手下人遵循朝纲,制止了他们要擅自报仇的请求,又回到原来的营地。现在恳求皇上派遣使臣审查讯问这一事件,发兵讨伐朱全忠,我派弟弟李克勤带领一万骑兵在河中府等候命令。”当时朝廷认为黄巢大寇刚刚平灭,为政应当宽容一些,接到李克用的表文,大为吃惊,只是派遣宦官赐发褒嘉奖励李克用诏书,劝二人和解。李克用先后共八次呈表文,说:“朱全忠妒忌他人的功劳和才能,是险狡诈的臣贼,将来一定会成为国家的祸患。只皇上颁发诏令削去朱全忠的官职和爵位,我亲自率领本官兵对他行讨伐,不用朝廷支给粮和兵饷。”唐僖宗几次派遣杨复恭等人向李克用传达谕令,说:“我知你的冤屈,可是现在事务繁多,你姑且以大局为重吧。”对此李克用一直愤懑不平。当时对各藩镇的相互攻打,朝廷不再为他们明辨谁是谁非。由于这样,各藩镇尽互相侵吞,只看实力,都没有什么因禀告朝廷而畏惧的了。

[7]八月,李克用奏请割麟州隶河东,又请以弟克为昭义节度使,皆许之。由是昭义分为二镇。克用爵陇西郡王。克用奏罢云蔚防御使,依旧隶河东,从之。

[7]八月,李克用上奏请求朝廷把麟州割让隶属河东节度使辖,又请求任命他的弟弟李克为昭义节度使,朝廷都准许了他。从此,昭义分成了两个镇。朝廷还为李克用晋升爵位为陇西郡王。李克用奏请裁撤云蔚防御使,云州、蔚州、朔州仍隶属河东节度使辖,朝廷也依从了他。

[8]九月,己未,加朱全忠同平章事。

[8]九月,己未(初二),朝廷加封朱全忠为同平章事。

[9]以右仆、大明留守王徽知京兆尹事。上以长安室焚毁,故久留蜀未归。徽招抚散,稍归,复缮治室,百司有绪。冬,十月,关东藩镇表请车驾还京师。

[9]朝廷任命右仆、大明留守王徽为知京兆尹牧事。唐僖宗因为长安殿被黄巢烧毁,所以长期留在蜀地而没回去。王徽招抚散的百姓,长安的居民稍微回来一些,又修缮治理室,各官署略地有了些绪。冬季,十月,关东的藩镇呈表文请求唐僖宗回京师长安。

[10]朱全忠之降也,义成节度使王铎为都统,承制除官。全忠初镇大梁,事铎礼甚恭,铎依以为援。而全忠兵浸,益骄倨,铎知不足恃,表请还朝,徙铎为义昌节度使。

[10]朱全忠投降的时候,义成节度使王铎是都统,受命为朱全忠封官授职。起初朱全忠镇守大梁,侍奉王铎礼节十分恭谦,王铎依赖朱仓忠为援。随着朱全忠人的渐渐大,他越来越骄横傲慢,王铎知朱全忠这人靠不住,便呈表文请求回到朝廷任职,朝廷于是将王铎调任义昌节度使。

[11]鹿晏弘之去河中,王建、韩建、张造、晋晖、李师泰各帅其众与之俱;及据兴元,以建等为巡内剌史,不遣之官。晏弘猜忌,众心不附,王建、韩建素相亲善,晏弘尤忌之,数引卧内,待之加厚,二建相谓曰:“仆甘言厚意,疑我也,祸将至矣!”田令孜密遣人以厚利诱之,十一月,二建与张造、晋晖、李师泰帅众数千逃奔行在,令孜皆养为假,赐与万,拜诸卫将军,使各将其众,号随驾五都。又遣禁兵讨晏弘,晏弘弃兴元走。

[11]鹿晏弘离开河中时,王建、韩建、张造、晋晖、李师泰分别率领所与他一同前去,等到占据了兴元,便任命王建等人为巡内剌史,但没有派遣他们赴任。鹿晏弘猜疑各将领不再真心依附,王建、韩建二人平时相互亲近友善,鹿晏弘尤为忌恨,多次把他俩带内室,以很厚的礼节款待他们,王建、韩建相互说:“鹿仆以好言意招侍我们,是在怀疑我们,大祸快要降临了。”田令孜秘密派人以丰厚利益去引诱王建等人。十一月,王建、韩建与张造、晋晖、李师泰率领几千人逃奔到成都唐僖宗那里,田令孜把他们都收养为义,赏赐给他们大量钱财,封他们为各卫将军,让他们分别带领自己的人,号称随驾五都。朝廷又派遣禁卫军讨伐鹿晏弘,鹿晏弘放弃兴元城逃跑。

[12]初,宦者曹知悫,本华原富家,有胆略。黄巢陷长安,知悫归乡里,集壮士,据嵯峨山南,为堡自固,巢党不敢近。知悫数遣壮士变衣服语言,效巢党,夜长安攻贼营,贼惊以为鬼神;又疑其下有叛者,由是心不自安。朝廷闻而嘉之,就除内常侍,赐金紫。知悫闻车驾将还,谓人曰:“吾施小术,使诸军得成大功,从驾群臣但平步往来,俟至大散关,当阅其可归者纳之。”行在闻之,恐其为变;田令孜尤恶之,密以敕旨谕宁节度使王行瑜,使诛之,行瑜潜师自嵯峨山北乘攻之,知悫不为备,举营尽殪。令孜益骄横,禁制天,不得有所主断。上患其专,时语左右而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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