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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唐纪八(3/10)

,以兄行军司彝殷权知军州事;彝超寻卒。

戊寅,蜀主尊母李氏为皇太后。太后,太原人,本庄宗后也,以赐蜀祖。

己丑,追尊帝母鲁国夫人魏氏曰宣宪皇太后。

闽主立淑妃陈氏为皇后。初,闽主两娶刘氏,皆士族,而无。陈后,本闽太祖侍婢金凤也,陋而,闽主嬖之,以其族人守恩、匡胜为殿使。

三月,辛丑,以前宣武节度使兼侍中赵延寿为忠武节度使兼枢密使。

以李彝殷为定难节度使。

己酉,赠吴越王元瓘母陈氏为晋国太夫人。元瓘孝,尊礼母党,厚加赐与,而未尝迁官,授以重任。

壬戌,以彰圣都指挥使安审琦领顺化节度使。审琦,金全之也。

太常丞史在德,狂狷,上书历诋内外文武之士,请遍加考试,黜陟能否。执政及朝士大怒,卢文纪及补阙刘涛、杨昭俭等皆请加罪。帝谓学士胤孙曰:“朕新临天下,宜开言路;若朝士以言获罪,谁敢言者!卿为朕作诏书,宣朕意。”乃下诏,略曰:“昔魏征请赏皇甫德参,今涛等请黜史在德;事同言异,何其远哉!在德情在倾输,安可责也!”昭俭,嗣复之曾孙也。

吴加徐景迁同平章事、知左右军事;徐知诰令尚书郎陈觉辅之,谓觉曰:“吾少时与宋嵩论议,好相诘难,或吾舍嵩还家,或嵩拂衣而起。嵩携衣笥望秦淮门去者数矣,吾常戒门者止之。吾今老矣,犹未遍达时事,况景迁年少当国,故屈吾以诲之耳。”

夏,四月,庚午,蜀以御史中丞龙门毋昭裔为中书侍郎、同平章事。癸未,加枢密使、刑尚书韩昭胤中书侍郎、同平章事。辛卯。以宣徽南院使刘延皓为刑尚书,充枢密使。延皓,皇后之弟也。癸巳,以左领军卫大将军刘延郎为本卫上将军,充宣徽北院使,兼枢密副使。

五月,丙申,契丹寇新州及振武。

庚戌,赐振武节度使杨檀名光远。

六月,吴德胜节度使兼中书令柴再用卒。先是,史官王振尝询其战功,再用曰:“鹰犬微效,皆社稷之灵,再用何功之有!”竟不报。

契丹寇应州。

河东节度使、北面总石敬瑭既还镇,为自全之计。帝好咨访外事,常命端明殿学士李专、翰林学士李崧、知制诰吕琦、薛文遇、翰林天文赵延乂等更直于中兴殿,与语或至夜分。时敬瑭二为内使,曹太后则晋国长公主之母也。敬瑭赂太后左右,令伺帝之密谋,事无细皆知之。敬瑭多于宾客前自称赢瘠不堪为帅,冀朝廷不之忌。时契丹屡寇北边,禁军多在幽、并,敬瑭与赵德钧求益兵运粮,朝夕相继。甲申,诏借河东人有蓄积者菽粟。乙酉,诏镇州输绢五万匹于总府,籴军粮,率镇冀人车千五百乘运粮于代州;又诏魏博市籴。时旱民饥,敬瑭遣使督趣严急,山东之民散,始兆矣。敬瑭将大军屯忻州,朝廷遣使赐军士夏衣,传诏抚谕,军士呼万岁者数四。敬瑭惧,幕僚河内段希尧请诛其唱首者,敬瑭命都押衙刘知远斩挟都将李晖等三十六人以徇。希尧,怀州人也。帝闻之,益疑敬瑭。

壬辰,诏:“窃盗不计赃多少,并纵火盗,并行极法。”

闽福王继鹏私于人李燕,继鹏请之于陈后,后白闽主而赐之。

秋,七月,以枢密使刘延皓为天雄节度使。

乙巳,以武宁节度使张敬达为北面行营副总,将兵屯代州,以分石敬瑭之权。

以时事为忧,尝从容让卢文纪等以无所规赞。丁巳,文纪等上言:“臣等每五日起居,与两班旅见,暂获对扬,侍卫满前,虽有愚虑,不敢敷陈。窃见前朝自上元以来,置延英殿,或宰相有奏论,天有咨度,皆非时召对,旁无侍卫,故人得尽言。望复此故事,惟听机要之臣侍侧。”诏以“旧制五日起居,百僚俱退,宰相独升,若常事自可敷奏。或事应严密,不以其日,或异日听于阁门奏榜,当尽屏侍臣,于便殿相待,何必袭延英之名也!”

州团练使徐知谔,狎昵小人,游燕废务,作列肆于牙城西,躬自贸易。徐知诰闻之怒,召知谔左右诘责;知谔惧。或谓知诰曰:“忠武王最知谔,而以后事传于公。往年知询失守,论议至今未息。借使知谔治有能名,训兵养民,于公何利?”知诰悟,待之加厚。

九月,丙申,吴大赦,改元天祚。

己酉,已宣徽南院使房暠为刑尚书,充枢密使;宣徽北院使刘延朗为南院使,仍兼枢密副使。于是延朗及枢密直学士薛文遇等居中用事,暠与赵延寿虽为使长,其听用之言什不三四。暠随势可否,不为事先;每幽、并遣使奏,枢密诸人环坐议之,暠多俯首而寐,比觉,引颈振衣,则使者去矣。启奏除授,一归延朗。诸方镇、刺史自外者,必先赂延朗,后议贡献。赂厚者先,得内地;赂薄者晚,得边陲。由是诸将帅皆怨愤,帝不能察。

蜀金州防御使全师郁寇金州,寨。城中兵才千人,都监陈知隐托它事将兵三百沿遁去。防御使全节罄私财以给军,奇死战,蜀兵乃退。戊寅,诏斩知隐。

初,闽主有幸臣曰归守明,卧内。闽主晚年得风疾,陈后与守明及百工院使李可殷私通,国人皆恶之,莫敢言。可殷尝谮皇城使李仿于闽主,后族陈匡胜无礼于福王继鹏,仿及继鹏皆恨之。闽主疾甚,继鹏有喜。仿以闽主为必不起,冬,十月,己卯,使壮士数人持白梃击李可殷,杀之,中外震惊。庚辰,闽主疾少间,陈后诉之。闽主力疾视朝,诘可殷死状,仿惧而,俄顷,引兵鼓噪。闽主闻变,匿于九龙帐下,兵刺之而。闽主宛转未绝,人不忍其苦,为绝之。仿与继鹏杀陈后、陈守恩、陈匡胜、归守明及继鹏弟继韬;继韬素与继鹏相恶故也。辛巳,继鹏称皇太后令监国,是日,即皇帝位。更名昶。谥其父曰齐肃明孝皇帝,庙号惠宗。既而自称权知福建节度事,遣使奉表于唐,大赦境内;立李燕为贤妃。初,闽惠宗娶汉主女清远公主,使宦者闽清林延遇置邸于番禺,专掌国信。汉主赐以大第,禀赐甚厚,数问以闽事。延遇不对,退,谓人曰:“去闽语闽,去越语越,禁,可如是乎!”汉主闻而贤之,以为内常侍,使钩校诸司事。延遇闻惠宗遇弑,求归,不许,素服向其国三日哭。

荆南节度使从诲,明达,亲礼贤士,委任梁震,以兄事之。震常谓从诲为郎君。楚王希范好奢靡,游谈者共夸其盛,从诲谓僚佐曰:“如王可谓大丈夫矣。”孙光宪对曰:“天诸侯,礼有等差。彼骄侈僭忲,取快一时,不为远虑,危亡无日,又足慕乎!”从诲久而悟,曰:“公言是也。”它日,谓梁震曰:“吾自念平生奉养,固已过矣。”乃捐去玩好,以经史自娱,省刑薄赋,境内以安。梁震曰:“先王待我如布衣,以嗣王属我。今嗣王能自立,不坠其业,吾老矣,不复事人矣。”遂固请退居。从诲不能留,乃为之筑室于士洲。震披鹤氅,自称荆台隐士,每诣府,跨黄至听事。从诲时过其家,四时赐与甚厚。自是悉以政事属孙光宪。

臣光曰:“孙光宪见微而能谏,从诲闻善而能徙,梁震成功而能退,自古有国家者能如是,夫何亡国败家丧之有。”

吴加中书令徐知诰尚父、太师、大丞相、大元帅,封齐王,备殊礼,以升、、宣、池、歙、常、江、饶、信、海十州为齐国;知诰辞尚父、丞相,殊礼不受。

闽皇城使、判六军诸卫李亻放专制朝政,养死士,闽主昶与拱宸指挥使林延皓等图之。延皓等诈亲附亻放,亻放待之不疑。十一月,壬,亻放朝,延皓等伏卫士数百于内殿,执斩之,枭首朝门。亻放兵千馀持白梃攻应天门,不克,焚启圣门,夺亻放首奔吴越。诏暴亻放弑君及杀继韬等罪,告谕中外。以建王继严权判六军诸卫,以六军判官永泰叶翘为内宣徽使、参政事。翘博学质直,闽惠宗擢为福王友,昶以师傅礼待之,多所裨益,中谓之“国翁”昶既嗣位,骄纵,不与翘议国事。一旦,昶方视事,翘衣士服过中趋,昶召还,拜之,曰:“军国事殷,久不接对,孤之过也。”翘顿首曰:“老臣辅导无状,致陛下即位以来无一善可称,愿乞骸骨。”昶曰:“先帝以孤属公,政令不善,公当极言,奈何弃孤去!”厚赐金帛,谕令复位。昶元妃梁国夫人李氏,同平章事之女,昶嬖李燕,待夫人甚薄。翘谏曰:“夫人先帝之甥,聘之以礼,奈何以新而弃之!”昶不说,由是疏之。未几,复上书言事,昶批其纸尾曰:“一叶随风落御沟。”遂放归永泰,以寿终。

帝嘉全节之功,召诣阙。刘延朗求赂,全节无以与之;延朗除全节绛州刺史,群议沸腾。帝闻之,乙卯,以全节为横海留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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