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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晋纪二(6/10)

宣徽使刘让从黎分兵讨伐他。当时,军书往来纷繁,随从晋祖在大梁的官员没有不烦扰惊恐的,只有桑维翰从容指挥军事,神自若,接待应对宾客不改正常规范,众人见了心里略觉平静。

[34]方士言于闽主,云有白龙夜见螺峰;闽主作白龙寺。时百役繁兴,用度不足,闽主谓吏侍郎、判三司侯官蔡守蒙曰:“闻有司除官皆受赂,有诸?”对曰:“浮议无足信也。”闽主曰:“朕知之久矣,今以委卿,择贤而授,不肖及罔冒者勿拒,第令纳赂,籍而献之。”守蒙素廉,以为不可;闽主怒,守蒙惧而从之。自是除官但以货多少为差。闽主又以空名堂牒使医工陈究卖官于外,专务聚敛,无有盈厌。又诏民有隐年者杖背,隐者死,逃亡者族。果菜豚,皆重征之。

[34]有方士对闽主王言称,有条白龙夜间现在螺峰,闽主便兴建了白龙寺。当时,各劳役接连不断,资金用度很不充足,闽主对吏侍郎、判三司侯官人蔡守蒙说:“听说有关门委任官员都接受贿赂,有这样的事吗?”回答说:“言蜚语不足为信。”闽主说:“朕知此事已经很久了,现在把授官任职的事情,委托给你办理,要选择授给贤能的人,不称职和假冒替的人也不要拒绝,只是让他们纳贿,立籍造册而加以举荐。”蔡守蒙素称廉洁,认为不能这样办;闽主发怒,蔡守蒙害怕,便依从了。从此任用官员就凭纳钱多少来分差等。闽主又让医工陈究用空白不填名姓的委任牒文在外面卖官,专门从事搜刮民财,没有满足,贪得无厌。又下诏民间如有隐瞒年龄者用刑杖笞背,隐瞒人死,逃亡者诛杀全族。果、菜、、猪,都征收重税。

[35]秋,七月,张从宾攻汜,杀巡检使宋廷浩。帝戎服,严轻骑,将奔晋以避之。桑维翰叩苦谏曰:“贼锋虽盛,势不能久,请少待之,不可轻动。”帝乃止。

[35]秋季,七月,张从宾攻打汜,杀巡检使宋廷浩。后晋祖穿着军装,整备轻骑,准备奔向晋避躲。桑维翰叩苦苦谏阻说:“贼兵的锋芒虽然盛,其势不能持久,请少等待一下,不可轻率动移。”后晋祖这才留止未动。

[36]范延光遣使以蜡招诱失职者,右武卫上将军娄继英、右卫大将军尹晖在梁,温韬之延浚、延沼、延衮居许州,皆应之。延光令延浚兄弟取许州,聚徒已及千人。继英、晖事,皆走。壬,敕以延光谋,诬污忠良,自今获延光谍人,赏获者,杀谍人,禁蜡书,勿以闻。晖将奔吴,为人所杀。继英奔许州,依温氏。忠武节度使苌众简盛为之备,延浚等不得发,杀断英以自明,延沼止之,遂同奔张从宾。继英知其谋,劝从宾执三温,皆斩之。

[36]范延光派遣使者用蜡密书招诱失职的人,右武卫上将军娄继英、右卫大将军尹晖在大梁,温韬的儿温延浚、延沼、延兖居留在许州,都响应范延光而造反。范延光命令温延浚兄弟夺取许州,聚集徒众已达千人。娄继英、尹晖因为事情,都逃走了。壬(初二),晋祖下敕书,认为范延光施用谋,诬陷玷污忠良,从今以后,抓获范延光的间谍,奖赏抓获的人,杀死间谍,焚烧蜡书,不必上报。尹晖将要投奔吴国,被人所杀。娄继英投奔许州,依附了温氏兄弟。忠武节度使苌从简以重兵防备他们,温延浚等不敢发作,想杀了娄继英以表白自己,温延沼阻止了他,便一同投奔了张从宾。娄继英知了他们的谋,劝张从宾捉获温家三兄弟,都把他们杀了。

[37]白奉州,军士有夜掠者,捕之,获五人,其三隶奉,其二隶符彦饶,奉皆斩之;彦饶以其不先白己,甚怒。明日,奉从数骑诣彦饶谢,彦饶曰:“军中各有分,奈何取州军士并斩之,殊无客主之义乎!”奉曰:“军士犯法,何有彼我!”仆已引咎谢公,而公怒不解,岂非与延光同反邪!”拂衣而起,彦饶不留;帐下甲士大噪,擒奉,杀之。从骑走,大呼于外,诸军争擐甲兵,喧噪不可禁止。奉国左厢都指挥使万惶惑不知所为,帅步兵,遇右厢都指挥使卢顺密帅营,厉声谓万曰:“符公擅杀白公,必与魏城通谋。此去行才二百里,吾辈及军士家属皆在大梁,奈何不思报国,乃,自救族灭乎!今日当共擒符公,送天,立大功。军士从命者赏,违命者诛,勿复疑也!”万所兵尚有呼跃者,顺密杀数人,众莫敢动。万不得已从之,与奉国都虞侯方太等共攻牙城,执彦饶,令太送大梁。甲寅,敕斩彦饶于班荆馆,其兄弟皆不问。

[37]白奉州,有军士在夜间行抢掠的,便捕捉他们,抓获了五个人,其中三个是白奉的下属,两个是符彦饶的下属,白奉把他们都杀了;符彦饶因为他没有先告诉自己,非常恼怒。第二天,白奉带着几个随从骑兵来拜见符彦饶表示歉。符彦饶说:“军中各有分属,为什么抓了州的军士一起杀了,连一主人和客人的名份都不顾了!”白奉说:“军士犯了法,怎能分你和我!我已经承担责任来向您歉,而您还是发怒不止,这岂不成了想与范延光共同造反吗!”一甩袖要走,符彦饶不挽留;帐下甲兵大为喧闹,捉住白奉,把他杀了。白奉的随从骑兵走营帐,在外边大声呼喊,各方军队争着穿铠甲、手执武,吵嚷之声不能禁止。奉国左厢都指挥使万惶惑不知怎么办,率领步兵想跟着暴,正好遇上右厢都指挥使卢顺密率领本营,厉声对万说:“符公擅自杀了白公,必定与魏城通谋。这里离天才二百里,我们这些人和军士的家属都在大梁,为什么不思报效国家,反而要帮助兵,自取灭族吗!现在我们应当共同捉拿符公,送,立大功。军士服从命令的奖赏,违背命令的诛杀,不要再有什么疑虑!”万所士兵还有呼喊跃的,卢顺密杀了几人,众人就不敢动了。万不得已跟从着他,与奉国都虞候方太等共同攻打牙城,抓住符彦饶,命令方太送往大梁。甲寅(初四),后晋祖敕令在班荆馆斩杀了符彦饶,对于他的兄弟们都没有究问。

杨光远自白皋引兵趣州,士卒闻推光远为主。光远曰:“天岂汝辈贩!晋之降于穷迫,今若改图,真反贼也。”其下乃不敢言。时魏、孟、三镇继叛,人情大震,帝问计于刘知远,对曰:“帝者之兴,自有天命。陛下昔在晋,粮不支五日,俄成大业。今天下已定,内有劲兵,北结虏,鼠辈何能为乎!愿陛下抚将相以恩,臣请戢士卒以威;恩威兼著,京邑自安,本固,则枝叶不伤矣。”知远乃严设科禁,宿卫诸军无敢犯者。有军士盗纸钱一幞,主者擒之,左右请释之,知远曰:“吾诛其情,不计其直。”竟杀之。由是众皆畏服。

杨光远从白皋领兵向军,士卒听说州动,想推举杨光远为君主。杨光远说:“天岂是你们这等人所玩!当年我在晋的投降是于穷迫无奈,现在如果改变图谋,那就真是反贼了。”他的下才不敢再说。当时,魏、孟、三镇相继叛变,人情大为震动,后晋祖向刘知远询问怎么办,回答说:“帝王的兴起,自有天命。陛下当年在晋,粮不足支持五天,转成就了大业。现在,天下已经平定,内有盛的兵力,向北团结大的胡虏,这些反叛的鼠辈能够什么来呢!愿陛下用恩德来安抚将相,我替您收敛士卒的威风,恩威兼施,京都自然会安定,树和树固了,那么枝条和叶就不会受伤了。”刘知远便严格建立科罚禁犯的条令,宿卫京城的诸军没有敢违犯的。有个军士偷盗纸钱一幞,被其主人抓获,左右的人请求放了他,刘知远说:“我是事情的情况来诛杀他的,不计较它的多少。”居然把他杀了,从此众军士都畏服。

乙卯,以杨光远为魏府行营都招讨使、兼知行府事,以昭义节度使行周为河南尹、东京留守,以杜重威为昭义节度使、充侍卫军都指挥使,以侯益为河节度使。帝以州奏事皆万为首,擢万为义成节度使。丙辰,以卢顺密为果州团练使,方太为赵州刺史;既而知皆顺密之功也,更以顺密为昭义留后。

乙卯(初五),后晋祖任命杨光远为魏府行营都招讨使、兼理行府事务,任用昭义节度使行周为河南尹、东京留守,任用杜重威为昭义节度使、充当侍卫军都指挥使,任用侯益为河节度使。后晋祖因为州奏事都以万为首,便提升万为义成节度使。丙辰(初六),任用卢顺密为果州团练使,方太为赵州刺史;不久得知平定州都是卢顺密的功绩,便改任卢顺密为昭义留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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