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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晋纪五(4/10)

兵之缓,几不免。

丙午(初三),契丹兵在戚城包围了行周、符彦卿及先锋指挥使石公霸。起先,景延广命令诸将分地而守,不许相互救援。此时,行周等告急,景延广延缓报告后晋帝,后晋帝自己带兵去救援。契丹兵围解除退去,三将涕泣地诉说救兵来得太慢,几乎不能免于一死。

戊申,李守贞等至。契丹遣步卒万人筑垒,散骑兵于其外,馀兵数万屯河西,船数千艘渡兵,未已,晋兵薄之,契丹骑兵退走,晋兵攻其垒,之。契丹大败,乘赴河溺死者数千人,俘斩亦数千人。河西之兵恸哭而去,由是不敢复东。

戊申(初五),李守贞等到达。契丹遣派一万步兵修筑堡垒,在其外散布骑兵戍守,其余兵众数万人屯驻在河西,有船数千艘运渡兵卒。没有多久,晋兵迫近他们,契丹的骑兵退走,晋兵攻其堡垒,攻下了它们。契丹兵大败,骑过河的人被淹死几千人,被俘、被杀的也有几千人。黄河西边的兵痛哭着退走,从此不敢再向东来。

[2]辛亥,定难节度使李彝殷奏将兵四万自麟州济河,侵契丹之境。壬,以彝殷为契丹西南面招讨使。

[2]辛亥(初八),定难节度使李彝殷奏报:统兵四万从麟州渡过黄河,侵契丹之境。壬(初九),后晋帝任命李彝殷为契丹西南面招讨使。

初,契丹主得贝州、博州,皆抚其人,或拜官赐服章。及败于戚城及,忿恚,所得民,皆杀之,得军士,燔炙之。由是晋人愤怒,戮力争奋。

过去,契丹主取得贝州、博州,都对这个地方的人加以抚,或者拜授官职、赐给有纹彩的官服。等在戚城及打了败仗后他就恼恨了,把所虏得的民众都杀了,俘获的军士都烧死。因此引起晋国人的愤怒,团结合力,奋起斗争。

杨光远将青州兵西会契丹;戊午,诏石分兵屯郓州以备之。

杨光远带领青州兵,想向西与契丹兵会合;戊午(十五日),后晋帝下诏,命令石分驻扎在郓州,来防备他。

诏刘知远将兵自土门恒州击契丹,又诏会杜威,全节于邢州。知远引兵屯乐平不

后晋帝诏命刘知远带领本从土门恒州,击契丹,又诏命他在邢州与杜威、全节会合。刘知远引兵驻扎在乐平不再前

[3]帝居丧期年,即于中奏细声女乐。及师,常令左右奏三弦琵琶,和以羌笛,击鼓歌舞,曰:“此非乐也。”庚申,百官表请听乐,诏不许。

[3]后晋帝居丧将近一年,就在中演奏细声女乐。等到师北讨时,常常让左右之人奏三弦、琵琶,和以羌笛,击鼓唱歌舞蹈,并说:“这不是作乐啊。”庚申(十七日),百官上表请求听乐,下诏不许。

[4]壬戍,杨光远围棣州,刺史李琼兵击败之,光远烧营走还青州。癸亥,以前威胜节度使何重建为东面步都署,将兵屯郓州。

[4]壬戍(十九日),杨光远围困棣州,刺史李琼兵把他打败,杨光远烧了营寨退回青州。癸亥(二十日),后晋朝延任命前威胜节度使何重建为东面步都署,统兵屯驻郓州。

[5]阶、成义军指挥使王君怀帅所千馀人叛降蜀,请为乡以取阶、成。甲,蜀人攻阶州。

[5]阶州、成州义军指挥使王君怀率领所千余人叛晋降蜀,请求当向导去攻取阶、成二州。甲(二十一日),蜀人攻打阶州。

[6]契丹伪弃元城去,伏骑于古顿丘城,以俟晋军与恒、定之兵合而击之。邺都留守张从恩屡奏虏已遁去;大军追之,会霖雨而止。契丹设伏旬日,人饥疲。赵延寿曰:“晋军悉在河上,畏我锋锐,必不敢前;不如即其城下,四合攻之,夺其浮梁,则天下定矣。”契丹主从之,三月,癸酉朔,自将兵十余万陈于澶州城北,东西横掩城之两隅,登城望之,不见其际。行周前军在戚城之南,与契丹战,自午至晡,互有胜负。契丹主以兵当中军而来,帝亦陈以待之。契丹主望见晋军之盛,谓左右曰:“杨光远言晋兵半已馁死,今何其多也!”以骑左右略陈,晋军不动,万弩齐发,飞矢蔽地。契丹稍却;又攻晋陈之东偏,不克。苦战至暮,两军死者不可胜数。昏后,契丹引去,营于三十里之外。

[6]契凡假装舍弃了元城退去,把锐骑兵埋伏在古顿丘城,来等待晋军与恒州、定州之兵会合之后再迎击它。邺都留守张从恩几次奏报北虏已经遁走,大军打算击追逐它,后来由于遇上下雨而停止。契丹设置埋伏十天,人饥饿疲乏,赵延寿说:“晋军都在河上,惧怕我们的锐,必定不敢向前;不如就地攻下其城,四面合兵攻打,夺取黄河上的浮桥,那么天下就平定了。”契丹主听从了他的话,三月,癸酉朔(初一),亲自领兵十余万在澶州城的北面排开阵势,东面和西面横向包围城的两角,登城观望,看不见边际。行周的前锋队在戚城之南,与契丹兵战,从晌午到日落,互有胜负。契丹主耶律德光指挥兵向着中军击而来,后晋帝石重贵也率兵来摆开阵势等待他过来。契丹主望见晋军的盛况,对左右说:“杨光远说晋兵之半数已经饿死,现在为什么还有这么多?”使用锐骑兵从左方和右方攻打,晋军丝毫不动,万弩齐发,飞矢落下遍地都是。契丹兵稍向后退;又向晋军的东翼攻,也攻不下来。若战到晚上,两军死亡的不可胜数。天黑以后,契丹引兵后退,在三十里之外扎营。

乙亥,契丹主帐中小校窃其亡来,云契丹已传木书,收军北去。景延广疑其诈,闭不敢追。

乙亥(初三),契丹主帐中的小校盗其逃来晋军,说契丹已经传递木书信契,收军北去。景延广怀疑有诈,关闭军垒不敢追击。

[7]汉主命中书令、都元帅越王弘昌谒烈宗陵于海曲,至昌华,使盗杀之。

[7]南汉主刘晟命中书令、都元帅越王刘弘昌到海曲谒烈宗刘隐的陵墓,到了昌华后,指使盗贼把他杀了。

[8]契丹主自澶州北分为两军,一沧、德,一、冀而归。所过焚掠,方广千里,民殆尽。留赵延照为贝州留后。麻陷德州,擒刺史尹居。

[8]契丹主从澶州向北兵分两路,一支沧州、德州,一支州、冀州而归去。所过的地方,大事焚烧抢掠,方圆面积有一千里,民间财几乎被抢光了。留下赵延照为贝州留后。麻攻陷德州,捉住刺史尹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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