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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次痛哭(3/7)

失声:“呜吗…你们搞封锁,我父亲死三天你们不通知我一声,他是我父亲!呜呜,不敬父母,不忠不孝,那算什么共产党员?啊!”“恩来同志,唉,大家是为了你的。”董必武弯着腰,俯小声解释:“大家怕影响你的伤啊…”“我也不是你们通知我,我就活不了啦!呜呜,他是我父亲,没有父亲有我吗?这是人之常情么…”

“大家也是好心,”董必武难过地摇摇“我们考虑不周。恩来呀,你就不要上火了。”

周恩来抹着泪,抬起:“国民党本来就攻击我们没人情,不尊祖上,六亲不认,你们还敢封锁我。整整封锁我3天!”

“我们考虑不周,都是我们考虑不周。”董必武连连自责,周恩来的哭声减弱一些。

董必武趁机一步解释:“恩来呀,决定你动手术,主席很关心,专门给我们打来电报,你看么,‘恩来须静养,不痊愈不应院,痊愈院后亦须节劳多休息,请你加以注意。’电报打给我,叫我加以注意,我得完成主席的嘱托啊,不能不考虑你的情况啊。主席说不痊愈不应院,我怎么办?我也难哪,考虑来考虑去,现在看来考虑得还是不周到。事情已经这样了,还请你原谅。主席还嘱托‘院亦须节劳多休息’,叫我加以注意。恩来同志,节哀吧,注意,这是主席的要求和嘱托,也是大家的希望…”

周思来着泪看过泽东的电报,在董必武的劝说下渐渐止住痛哭,依然着泪问:

“我父亲的遗呢?”

“保留着。”董必武赶“天气太冰困难,我们在山上搭了个棚,遗停放在山上。”

周恩来从地上站起,一边泪,一边走到桌前,拿笔拿纸,略想想,泪又涌得多得急了。他用衣袖用力一下泪,开始挥笔疾书,嘴闭,受到极大委屈似地嘟着,很快写下几行大字,我说:“上给主席发电。”

我送电文时,看了那内容。显然,周恩来的悲痛还需要排遣。他不好继续对大家发火,也不想再多批评,泽东主席便成了他唯一能诉说委屈和悲痛的人。

“主席,归后始知我父已病故三日,悲痛之极,抱恨终天。当于次日安葬。”

电文发,很快便接到泽东的复电问:

“尊翁逝世,政治局同人均致哀悼,尚望节哀。重病新愈,望多休息,并注意以后在工作中节劳为盼。”

周恩来当天即拖着未曾痊愈的病,上山为父亲守灵。他着黑纱,迈着沉重的步登上山,南方局和18集团军驻京办事的许多同志跟随在后。来到停尸的席棚前,周恩来立住脚,探地三鞠躬,而后默哀。

盖着白布,四周围熏着香火和艾篙,因为天,用冰极困难,所以用了这土法来护尸驱味。

周思来走到尸前,自己揭开白布,最后瞻仰了父亲的遗容,再次三鞠躬,然后就在灵前坐下来。没人能劝他回去休息,也没人敢劝他离开。他守灵一夜,第二天仍然不肯回去稍息,一直守到下午起灵。

工作人员用担架将尸抬下山,放在车上,送往小龙坎。我们在那里买了块墓地,办事的人死了都埋在那里,周恩来的父亲,邓颖超的母亲以及主席在重庆谈判期间被国民党兵打死的李少石同志等20多人,先后都葬在了那里。

周老太爷落葬时,周恩来填了第一锹土,然后大家才开始帮忙填土。堆起坟后,又是周恩来堆最后一锹土,仔细将坟拍实修理整齐。

周恩来在墓前向父亲默哀,向父亲地鞠躬,鞠躬,再鞠躬。他那泪迷离的两中,的忆念和哀痛…使我心灵震颤的周思来的第二次痛哭,发生在1946年的4月8日。

送走王若飞、博古、叶、邓发等同志后;我跟随周思来回到上清寺他的办公室。

当时我们中共代表团已经搬到了上清寺,这也是为了国共和谈的方便。

王若飞、博古是回延安向中共中央汇报国共谈判和政治协商会议后的情况。叶将军是在政治协商会议后刚被营救狱。本来周恩来劝他多休息几天,另乘飞机走,但他去延安的心情迫切,持搭这趟飞机走,并且带上了他的女儿小扬眉。邓发是黎世界职工代表大会后归国的。

周恩来在办公室门停下步。送别战友时的笑容还残留在际,但他的两却显张然若失的神情。如今想来,那或许是人们常说的“第六官”给人带来了隐隐的不安吧?

他的目光在不长而清寂的走廊里前后扫了一扫,一眨,叹声:“唉,一下冷清了!”他的右手顺走廊一划,像以往一样,由于手臂的残疾,挥手间肩膀和跟着动,显得很有力度,目光依次扫过几个屋门:“小扬眉就在我们屋里穿来穿去…邓发和乔冠华昨天还在我那屋里打打闹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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