援助了200个亿的元，还不算吃穿的钱，但他们从来没表示过满意，每次来都嫌给得少，常常谈得不愉快。

谈得不好也得吃饭。周恩来陪长征吃工作餐。女服务员端来手巾，周恩来使叫她先给长征同志。

早在50年代初，总理就多次给负责接待工作的同志讲，服务应该“先宾后主，先女后男”.前一句是中华民族的传统德，要保持发扬；后一句是现代文明，是对封建思想重男轻女的实际批判，要切实到。总理是亲自并且是专门地讲了这个服务原则，负责接待工作的服务员应该个个明确，已经保持多年成为传统了么。

可是这次这位女服务员也绝了，没经验、没、脑里还缺弦。总理那么使，她光是发愣，愣得没反应，举着盘又给周恩来递巾。

总理不接盘里的巾，眉皱起来，再次朝长征那边示意。

女服务员傻乎乎望望左右，看不名堂，竟然又把巾盘举到周恩来面前。

实在说，我们旁观者都心里起火了，少见这么笨的人，居然还搞外事接待…就在我们起火的同时，周恩来也突然发火了。我跟随他几十年，第一次见他跟“下面人”跟一名普通服务员发火。他的眉一扬，睛睁鲜明的棱角，了怒气斥责一声：“岂有此理！”

只这四个字，女服务员就受不了啦，端着盘跑下来哭，哭得好伤心呢。

接待科长不知发生了什么事，赶来问：“怎么了，哭什么？”

女服务员泣：“岂、岂、岂有此理。”

科长也被女服务员的木讷激得起急：“谁岂有此理？到底怎么回事？你说清楚！”

“总、总理说我、我岂有此理。”

“你什么问题了？”科长顿时张。他明白，总理轻易决不会这么说，何况还是当着外宾的面。

“我给、给他上巾，他就跟我，跟我使…”

“你没先给客人上？”

“可是，我看那里就是总理，总理官大，你不是说…”

“职务是对内。我反复讲，不谁官大，有外宾要先给外宾，要先客后主，先女后男…”

“没、没外宾，就一个首长，不知哪、哪省的…”

“我再三告你那是长征同志！”

“长、长征的同志多了…”

“哎哟我的妈呀！”科长顿足，叫苦不迭，指住那个女服务员差没哭：“看着数你长得神，怎么四六不懂啊？长征！他的名字叫长征，是越南的领导人！”

服务员一怔，脸变白，继而羞愧无地自容，勉哺喃：“我、我看他跟中国人一样，个不，不起…”

“你真是岂有此理…”科长也叫了这么一句。

周恩来这次发脾气，是两件事凑一起了。跟长征谈得不好，又遇这么个傻二乎的服务员。不过，像以往一样，送走长征之后，周恩来又返回来召集服务人员：“你们这里归谁负责啊？哪位是负责人？”

大家都低着不敢吱声。

“刚才我态度不够好，请你们原谅。”总理语气已经变柔和“但是我还要批评你们。中国是礼仪之，先宾后主，先女后男，讲了又讲，为什么还会现今天这样大的差错？你们对这件事要有个认识提，今后再发生此类事，这是不允许的！”

一句“这是不允许的”便说明了问题的全严重。服务人员为此专门开了检讨会。

我跟随总理日久，难免遇上他向我发脾气。有时发得很厉害，其中一次闹了好长时间才过去。

西厅这个名字好听，其实是座古老迟暮的旧宅，条件差，暗、、陈旧，情况在后面的关于总理衣住行一章里待。

由于地面，墙脚常现一层迹碱；总理夜间办公多，从地面冒的气寒气不利健康，总理岁数不小了，常闹疼。看到他夜里在上盖块毯办公，我心里很难受。我们这么大个国家，谁能想到总理是在这样的条件下办公？

跟邓大多次商量，我也多次向总理建议，把房修一修，都被拒绝了。理由是国家穷，大多数人还住不上这样的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