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怎么啦?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差不多就像是在梦里。第一次到北京来,大事办得劈荆斩棘,却被一顿晚餐搅和得昏天黑地。她对于军队的认识是十分有限的,她见过的军人大都是电影或者电视上的形象,那些形象虽然不乏孔武刚,但却同电话中的那个小兵和小兵描绘的那个连长似乎相去甚远。小兵捍卫他的连长就像是在捍卫一个领袖。她甚至有喜这个憎分明又固执又捣的小兵了。她现在开始在心里揣,京西城外的那座军营究竟是个什么样,那里的人们是生活在怎样一境界里呢?他们的视野里是怎样的一颜?那里的天空是否会有一片湛蓝,是否会飘动着一片温柔的白云?
还有那个她一直不以为然的二羊馆。也许那条街的背后就是一片菜地,菜地上生长着秋日朦胧的光。也许还会有一条小河,清澈的河粼光闪动,悠闲自得地淌。
赵越的心里倏然涌上一阵无名的烦躁。大学毕业之后,因了所学的PX专业恰到好地同扑面而来的接上了轨,使她撞上了绝好的机遇,没有为自己的前程费任何周折,在跨校门的同时就踏了商海。这几年几乎全是生活在金钱大厦里的隙里,举首不见晴空,低难寻芳草,没有生活只有日,委实难为了自己。就连一顿晚餐,也无法照自己的想法行,简直连生活的乐趣都失去了——现在她才发现这生活方式并不令人愉快。
王慧如抱着一束康乃馨,兴采烈地回来了。见赵越还在盯着手机发愣,笑笑问:“尾甩掉了吗?”
赵越依旧是一副愁眉苦脸的样。“板,你知老的家吗?”
王慧如警惕地问:“你要什么?”
赵越苦笑着说:“跟当兵的打,我们的战略战术还是不行。我不仅没有把敌人打退,反而让敌人俘虏了。你能不能带我到老家里先去一趟…”
“什么意思?”
“我…我想先去拜访一下老人家,晚饭我…还是要去见那几个当兵的。”
王慧如顿时把脸沉得气重,火气很大地说:“赵越你是不是发烧了?”
赵越叹了一气说:“我可能真是有病了。”
王慧如把鲜往沙发上一扔,气也不是,恼也无用,想了很大一会儿才无可奈何地说:“好吧赵越,既然如此,我也不勉你,今晚这顿饭,你愿意到哪里吃就到哪里吃。老那个地方你是得去一下,我告诉你路线,你自己去,带上这束。郑松林那我会帮你圆场的。”
赵越抬起来,有些意外地看着王慧如,不敢相信她竟然变得如此通。事情在瞬间变得简单了,赵越反而从心里涌上一阵歉疚,觉得很对不起王慧如。
“板,你看这事让我搅和的…你算是帮我解决了一个大难题。”
赵越充满激地看着王慧如,不过这真情的赵越不会让它持续很长,她很快便调整了情绪,脸上飘上俏的笑容:“这样也好。今晚如果我陪你去见郑松林,是你欠了我一笔。现在你帮了我一下,反倒成了我欠你的了。你毫无损就赚了我一个人情,看来有生之年我还得为你无偿地奉献一次。”
王慧如淡淡一笑说:“得了便宜还卖乖。不过有一我得提醒你,别把人都想得那么不上品位。你今天绕来绕去,无非就是要绕开郑松林。这有过份了。郑松林怎么了,他再不讨人喜也不是盗,人家毕竟是国家机关的长,对你对我都是天地厚的。你今天的表现,确实有不地。”
赵越说:“板你想多了。我哪里是什么要绕开郑松林,我实在是骑虎难下啊。这样吧,我给郑长打个电话,解释一下。”
王慧如说:“愿意打你就打吧。嘴放甜。”
赵越冲王慧如眨了眨,嘻笑脸地说:“我先给他五百毫升。”然后就抱起电话机噼哩啪啦地揿了一阵。电话接通了,赵越以极其亲切温柔的声音向郑松林问候并且致谢,在一番甜言语迷魂汤的溉之后,赵越坦诚地说明了她和某上尉预约晚餐的过程和她目前所面临的难题,委婉地表达了她对郑松林的歉意甚至是对自己理不当的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