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门而去。远远的，赵越依稀看见于副市长的影现在大门西侧传达室门，一丝绝望顿时从她心里掠过——看来再也没有机会给上尉打电话了，往下她的任务就该是陪同首长们招呼客人们了，那需要左右逢源滴不漏，那是连一个细节也不能虎的。至于那些当兵的会怎样失望怎样奚落他们的上尉，她就顾不了那么多了。她在心里叹了一气——上尉先生，实在是对不起了，本小今天是要一个背信弃义的人了。只求你不要把我想得那么糟糕，我确实不是存心要耍你们。

车停下的一瞬间，赵越便恢复了常态，漂亮的脸上立即现了风般盎然的丽笑容，拉开车门向于副市长奔了过去。

于副市长握着赵越的手，神采焕发地笑：“丫，我们在北京见面，是你的荣幸还是本官的荣幸？”

赵越说：“当然是丫的荣幸。”

于副市长说：“我看我们两个都很兴，而且是真兴。说明你这个市民当得不赖，我这个副市长当得也不赖。不过本官今天可要勒索你们了，给我们顿酒喝喝。”

然后张开双臂，一只手拉着赵越，另一只手引导向前，一一介绍刘主任蓝副厅长温书记等人。再然后众人就谈笑风声地上了车。

轿车在中天饭店的门停下，王慧如早已恭候在大厅里，蝴蝶一样迎门外。随着于副市长一行的到来，郑松林和钱副局长也从车场现了，一番介绍寒喧之后，鱼贯大厅。

人数基本上是原计划的，只有德望重的老因为临时原因缺了一席。

大厅里金璧辉煌，室内有园，廊徊香，灯泉映辉。于副市长昂首，旁若无人左顾右盼，上楼之前突然停住脚步，扭过去问王慧如：“王老三，看来你今天真是要让我们腐败一次啊？”

王慧如笑容可掬地说：“吃了虎胆我也不敢拉首长们下啊。薄酒一瓮，小菜几碟，给首长们打打牙祭而已。”

于副市长哈哈一笑：“你这个，我看你这个薄酒不薄小菜不小。据本官所知，中天饭店人均最低消费是二百五，今天来的都是厅以上的级别，你总不能让我们都当半吊吧？不当半吊，标准往上走一就是三百。我们八个人加司机，三九两千七，再加酒，当然也是档酒罗，没有四千抉你王老三结不掉帐。我可是跟你有言在先，我们几个当学生的埋背了半个月的书吃了半个月的堂，今天来就是为了吃喝酒解解馋，你搞个架华而不实吃不过瘾不说，当着国家机关的钱局长郑长的面如此奢侈，你是在影响本官的步哦。”

王慧如的脸微微红了一下，仍然明眸漾地说“于市长啊，你看老百姓难当吧，咱们请的既有父母官，又有京官，重要的是还有父母官的同学。咱们就算是小字辈的孝敬父母，总不能到街吃大排档吧？”

于副市长假装糊涂地问：“为什么不能吃大排档？你问问我这几个当官的学友，我们星期天凑份肚，哪一次超过了二百元？你再问钱局长，他们下基层什么时候敢三星级饭店？”

富富态态的钱副局长连忙接茬：“是啊是啊，都是自己人，真的不用摆谱。其实就是凑个气氛老同志新朋友喝酒聊聊天，这里消费是了。”

于副市长笑哈哈地看着王慧如说：“吃了顿饭，有人写我的匿名信我可是饶不了你。”然后把大手一挥：“我看这样，咱们转场，王慧如你准备五百元，我们就到对面的川菜馆，大鱼大，再来几瓶二锅，喝他个天翻地覆慨而慷。反正我们刚刚考完试，索放松一下。不过王老三你得给我制二锅，普通的本官不喝。”

说完又左右顾盼：“各位大人同意于某的方案否？”

众一词均表示没有意见。

形势于是急转直下。一帮党政企又跟着于副市长挪动，跨过路，在对面的川菜馆二楼排定了座次。照郑松林的提议，男女穿，王惠如挨着于副市长坐，赵越当然就挨着钱副局长坐。众人又一致推举级别最的于副市长坐在首席。于副市长简单地推辞了一下，也就心安理得地坐了下去。不过，坐下去之后又站起来，伸手把自己面前象征一号位置的孔雀杯换到了钱副局长的面前，说：“哪里是座？首都的官员坐在哪里，那里就是主席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