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站住了，缓缓地回过来，脸铁青地看着丁范生说，丁院长，你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

丁范生看汪亦适满脸怒气，一即发，也有儿张，但还是作镇静说，汪医生，我们是军队，一切行动听指挥。你不要动不动就耍你的知识分臭脾气。

汪亦适说，我们是军队，是人民军队，不是占山为王当土匪。你也不要动不动就耍山大王的威风。说完，摔门而。

对于授上尉衔，汪亦适倒是没有太大的异议。他觉得这是一件无所谓的事情，他当的是医生，即便不给他授衔，他也可以照样看他的病。

上军衔的第三天上午，汪亦适受皖西第一人民医院的邀请，作为专家去为一个疑难重病患者会诊。参加各大医院会诊，已经成为汪亦适的家常便饭，而且通常是会诊之后，如果是大手术，汪亦适还得亲自刀。这次也不例外。患者是皖西行署的民政局长，汪亦适看了透视片，又询问了患者的情况，初步诊断为积。手术之后证明，汪亦适的诊断是对的。

完手术，已是下午两。匆匆吃完工作餐，他正要返回709医院，呙开病房，迎遇上舒南城和郑霍山。舒南城说，亦适，换了军装，人神多了。你这是什么官阶啊？

汪亦适还没回答，郑霍山怪气地说，三个豆，上尉。汪亦适你步不快啊，一九四九年你就是中尉了，忙活了六七年，在朝鲜差儿了个残废，只加了一个豆。

汪亦适冷冷地看了郑霍山一，没有理睬他，转向舒南城说，岳父，这段时间我和大都有儿忙，没有回家看望二老。

舒南城说，忙好啊，忙着说明工作重要，忙着充实。你们也不用惦记我们。我们也有很多工作要。逢年过节回去看看就行了。

汪亦适说，岳父到医院来什么？有病人在这里吗？

舒南城说，这话要问郑霍山。郑经理跟几家大医院都订了合同，中医药材基本上都是我们舒皖药行供应。为了确保诚信，我们每半个月就要到医院调查临床情况。

汪亦适笑笑说，哦，是这样啊。郑霍山这个国军医科学校的才生，自命为未来皖西外科第一把椅的西医天才，居然成了中药贩，真是时也命也。

正说着话，皖西第一人民医院的姚副院长从老远迎过来了，握着舒南城的手情地寒暄，招呼大家到会议室喝茶。汪亦适想走，舒南城说，亦适，你是医生，也听听我们舒皖药行的情形嘛，不要走，一起喝茶。

汪亦适觉得不好回绝，只好说，那好，我也长长见识。

到了会议室，坐定，姚副院长就开始向舒南城介绍情况，无非是药材质量上乘，价格合理，薄利多销，供货及时，医护人员和患者都很满意，谢舒先生一如既往为病患着想。趁姚副院长和舒南城谈得烈，汪亦适压低声音对郑霍山说，你这个狗，还真是无孔不，帮资本家把生意打得不错啊！你想以此讨好我岳父，打我姨妹的主意，我跟你说，休想！

郑霍山嘿嘿一笑说，这话你说了不算，我说了也不算，只有咱们的泰山说了算。

汪亦适说，无赖！什么叫咱们的泰山，那是你的泰山吗？

郑霍山说，现在不是，暂时不是，将来必是。汪上尉你别神气，别看你现在穿这小孩屎一样的黄，肩膀上扛着三个豆，可是老泰山不一定总是着你。当我正式成为舒家乘龙快婿之后，老泰山的家我能当一半你信不信？连肖卓然都不是我的对手，总有一天，我会让老爷对我言听计从，那时候，我就是你们的半个老泰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