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星期之后,范辰光走禁闭室,他的第一件事,又是去那块牌,光天化日,明目张胆,差儿和警卫排的战士打了起来。
就这样,范辰光小心翼翼勤勤恳恳地又持了一年。过了一年,老兵复员工作开始,范辰光又张起来了,因为辛中峄提升为副团长后去军区作战帮助工作,据说半年后才能回来,而钟盛英到国防大学造去了。更有一潜在的危险,就是人们传说的,去年钟盛英指示要留下范辰光,团长任广先很有觉,觉得连个兵的复员,副师长都要手,他这个团长确实难当。钟盛英的指示他是执行了,但心里不痛快,把这笔帐记到了范辰光的上。这话虽然是传说,但对于范辰光来说,却是惶惶不可终日。
就在他被关禁闭的日里,老兵复员工作结束了。
这一年,总算没让范辰光复员。范辰光作为一个曾经在全团赫赫有名的老兵,现在连班长都不是了,就是炊事班的一名伙军,但范辰光没有不满情绪,、饭、打扫卫生,喂猪菜,下粪池掏大粪…啥时候见到领导都是毕恭毕敬,就是同志之间路上遇见,也是笑容可掬,路面窄了,就主动闪到一边,让别人先过。
钟盛英看了看辛中峄,叹了一气,说“好吧,我再给任广先同志打个电话。”
6团的金刚。”
钟盛英在266团长威信太了,太太了月亮就黯然失了,所以任广先当团长这几年,始终没有现轰轰烈烈的局面。任广先对钟盛英不能不尊重,但是心里别扭,也是事实。现在钟盛英离职学习一年,这一年正好便又成了范辰光的一鬼门关。
范辰光这下不自在了,他以团为家持不走,等待的结果可不是要去卤烧的。他说“再次谢谢你新小妹,我不能去卤烧,我是战士,我不复员,我生是266团的人,死是266团的鬼,这个兵我还要当下去,当他个十年八年再说。”
范辰光和新对话的时候,师傅不上嘴,只是一脸同情迷茫地看着辛中峄。辛中峄也不说话,但在心里琢磨这件事情该怎么办。当天晚上,辛中峄跑了团长任广先的家,又跑了政委杨万辉的家,再跑副团长、参谋长、政治主任的家,一个晚上下来,辛中峄把范辰光的先事迹重复说了十几遍。第二天早上,他又跑到师里,跟钟盛英了汇报。钟盛英说“小范也来找过我,我也跟团里打招呼了,团里对他印象不好,彭其乐同志尤其反他,我考虑提提不起来了,再留也确实意思不大,还有可能事,还是让他走吧,早到地方,谋个路,不行的话,看看他家乡有没有我们转业的同志,帮助说说话,先搞个合同工。”
果然,老兵复员动员大会开过,连长就找范辰光谈话,范辰光一听连长找他谈话,两当时就了——怕有鬼就有鬼啊!
范辰光被放来的当天,去服务社里买了一包香烟,当天夜里,牌又不见了,还是在臭沟里。
于是就查,顿时全团乌云翻飞狗。正查着,范辰光而:“查个球,好汉事好汉当,就是老的。”
没二话,团长政委一个命令下来,先关禁闭再说。
团里觉得质严重了,再关禁闭已经不足以平民愤,于是整理了一份材料,报到师保卫科,师保卫科经过调查,事实确凿属实,于是拿了个意见,呈报师首长,准备以法律手段解决。
这件事情说严重就严重,但又严重不到哪里去,因为只造成了不良影响,没有不良后果,老关禁闭也不是个事,关了一个星期,确认范辰光没有现行反革命动机,无非就是愤,不够升级判刑,只好把他放了。
连长找范辰光谈的,也是范辰光最担心的,就是让他好复员的准备。
辛中峄说“范辰光这个人认死理,太要。既然他不想走,何必呢?虽然今天他有些偏激行为,可那也是造化把他一步步往下推的,念他勤勤恳恳吃苦耐劳,老团长你再说说话,咱266团不缺他一饭吃啊…”话讲到这里,辛中峄的圈都红了。
打完仗回来,师首长大分都升了,但师长陈九江还在原位,因为年
只是有一条,通讯报不再写了,他得承认他文化底薄,写报不难,但是怎么写,写谁,写什么,这里面学问大了,得不好,拍到上,是要踢人的,教训还不刻吗?那么,训练尖已经被人淡忘了,不写报他又靠什么呢?范辰光当然不会没数,他在等待,等待一个千载难逢的时机,等待一个千钧一发的时机,譬如火车迎面驶来勇拦惊光荣牺牲的欧海,譬如手榴弹即将爆炸时用自己的保护了战友的王杰,譬如山洪暴发中为国家财产献的金训华…当然,那样就有可能牺牲,但是,牺牲了更好,生的伟大,死的光荣,生当作人杰,死亦为鬼雄,死了也是轰轰烈烈,死了也比这样窝窝地苟延残好得多。
第二天一大早,266团了一桩前所未有的事情——团机关门竖立的一块“军事机关,非请勿”的牌被人连掉,遗址留了一张条“狗”
范辰光一夜没合,这一夜他没有唱《国际歌》,唱歌解绝不了问题,这一夜他在心里复习三十六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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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了禁闭,范辰光倒是不慌不忙,任你怎么审讯,就一句话:“老愿意。”
这次,范辰光又被关禁闭一个星期。
新说“就是,是金在哪里都闪光。刚才俺爹跟俺商量了,你要是复员了,就到俺们熟店,跟俺爹学卤烧吧。”
这还了得,谁吃了豹胆,公然蔑视机关权威,简直反了。
据范辰光提供的线索,特务连的兵从营房西边臭沟里把牌捞了上来,可是已经被泡得面目全非了,只得重新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