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大了,加上不好,上级考虑让他在师长的位置上再两年离休。垂垂老矣,心态就有些变化,他看完了保卫科报上来的材料,依稀记得范辰光这个名字,慢慢回忆,就是当年因为在文化程度上虚作假没能提的苗,脑里渐渐生一些叹。没想到这小对队这么痴情,如此三番撵来撵去,居然还死死抓住266团的腰带,至今不撒手。陈师长大发恻隐之心,让266团把范辰光的档案调了过去,然后亲自到266团搞了一次调查,最后又同在国防大学学习的钟副师长通了电话,心里就有谱了。
离开266团之前,陈九江师长找范辰光谈话,足足谈了一个小时四十分钟。
不久,范辰光被转为志愿兵,到266团报组代理组长。
据说,陈师长在师保卫科上报的材料上了如下批示:当尖有功,牌混帐。难得小学毕业生,报刊经常发文章。好兵也糊涂事,事有因可原谅。知错改错犹未晚,好汉事好汉当。
作为一个在抗战扫盲班接文化的老八路,能够批这样雅俗共赏的批示,可见军队这所大学校的确造就人才,与之相比,谁又能断定范辰光将来不会有更的造诣呢?
范辰光的斗争取得了决定的胜利。虽然仍然没有提而只是转了志愿兵,但是,志愿兵不仅享受排级待遇,发四个兜服和鞋,重要为他以后的崛起奠定了实的基础。
一个月后,范辰光穿着四个兜服荣归故里,这是七年来他第一次休假探亲。
三
岑立昊从军区陆军指挥学院毕业之后,回到266团担任作训长,级别正营。
这时候,他和苏宁波已经由恋即将实质的阶段,就学中他有两个假期到省城看望苏宁波,但苏宁波很忙,跟他在一起的时间有限。
屈指算来,他们四大金刚那一茬人,转都是二十五六岁的人了,婚恋已经摆到了议事日程了。
有一次他到了省城,居然在省军区招待所住了两个晚上才见到她。那几天他很郁闷,常常独自一人逛公园,晚上一个人在小餐馆里喝闷酒,逛得无打采,小酒喝得心灰意冷,差儿就打回府了。后来苏宁波来了,两个人在招待所吃了一顿饭,啃着鱼他说“我觉要问题了。”
苏宁波还是一副不谙世事的模样,笑着问他“你觉得会什么问题?”
他说“不知,直不好。”
苏宁波咯咯地笑说“不就是让你等了两天吗?直就不好啦?看过《生死恋》没有,那才叫地老天荒呢。”
那次他很冲动。在省军区招待所里,他一个人住一个房间,条件非常有利。他们接吻,拥抱,在床上来去,得气吁吁心激,他受到了苏宁波已经成熟了,再也不是那个憨稚的小女兵了,她的上散发着成熟的果实的芳香,她的饱满丰盈,贴抱在一起的时候,他能受到他的膛挨着的是一座丰富的宝藏,于是他的骨骼就嘎嘎作响,膨胀,咙燥,气不匀,心律不齐。
她吻着他喊他准将,她说:“我的准将啊,你可真鲁,你快把我的心脏挤碎了。”他喊她军港,他着她的鼻说“你就是我的军港,我这艘军舰,只能在你的港湾停泊。”
他知,他真的要一步探索,她不会拒绝的,但是他还是控制了自己。这倒不完全是三大纪律八项注意的制约作用,也不是理德的力量,而是因为他她,他怕把事情得俗气了,得不好收场。
那一次没下手,就没有机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