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期提升,师侦察科科长升任师副参谋长,师副参谋长调到266团当团长,一下就把辛中峄的路堵死了。
他觉得他对不起辛中峄,辛中峄对他天地厚,可他却任着,一儿也不为辛中峄考虑考虑,是在有缺心少肺。可是这也是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尽当时刘尹波也暗示他要把原则和灵活相结合,孙大竹也骂骂咧咧地说过演习演的就是名次,但他还没有悟透其中的学问,因为他和他们思考问题的角度不同。他是作训长,作训长在平时是训练长,在战时就是作战长,他的着就是打仗,就是实战,演练也是为了检验真实的实战能力,怎么能偷工减料呢?
他想他是太天真了。
当266团最后一个到达集结地域成为事实之后,当天晚上他连饭都不想吃。他和刘尹波坐在野营帐篷外面总结一天的成败得失,刘尹波说“没有什么成败得失,只有一个结论,前功尽弃。别看这个小小的演练,有些人可能会因此改变命运。”
他没有提疑问,他觉刘尹波的话不是空来风,他想到了辛中峄,也想到了自己。这一切都是自己一手造成的,但尴尬的是,他是没错的,他要是来承担责任,说我们完全照实战要求实施科目才导致拖延,那么就等于说过去没有照实战要求,结果可能会比现在更糟。刘尹波的话他听明白了,他的失误就在于他没能把握时机,把那次构工的工程量减轻。他争辩说“即使我有投机取巧的胆,可是还有导调啊,导调能容许我们那样吗?”
刘尹波反问:“在皇岗你看见导调的人了吗?”
岑立昊顿时怔住了,他确实没有看见导调的人,细细想来,这一路演练下来,只要是难度较大的科目,只要是抢速度和卡度的行动,导调的人都不在现场,要么在团指挥所坐镇,要么在后方勤务系统指手画脚,也就是说,这些科目的成绩评定,全是由本团自己上报,再实际上也就是由他说了算。
想到这里,岑立昊明白自己是犯了教条主义的错误,简直就是岗岩脑袋,人家让一条捷径让你走,可你偏偏去走羊小,你走的是理直气壮啊,你走得是冠冕堂皇啊,可你却把别人了死胡同,别说辛中峄在钟师长那里没看到好脸,连导调的人都不明不白地受了牵连。可是,可是他还是认为演练本来就应该是这样的,应该用实战的要求规范。他问刘尹波“假如是你在我的位置上,你敢降低标准吗?”
刘尹波说“假如我在你的位置上,我会呆在前指舒舒服服地喝绿豆汤,这里的实际指挥员是孙大竹。知孙大竹为什么会中暑吗?”
岑立昊又是一愣“我,这个手榴弹难是故意的?”
刘尹波意味长地一笑说“他一个营长,就那么放心地把队去,自己去下老力气挖工事,你觉得正常吗?”
岑立昊说“是有他妈的不对劲。”
刘尹波说“我们当然要持规则,尤其是战争规则,但规则有几,书面规则是一,譬如演练标准;还有一是规则,能把书面规则细化,也能把它转化,而转化就是通过细化实现的,转化的过程就能现指挥艺术和人官的艺术。”
岑立昊说“听不懂,太奥了。”
刘尹波不理会岑立昊的讽刺,继续说“第三就是行为规则,规则是由人制定的,也是由人掌握的。譬如说构工,如果我们能够从敌情通报中找到一条理由,即便是构筑简易掩,也是战斗需要,是符合逻辑的。”
岑立昊狠狠地盯着刘尹波“你狗日的倒是很懂变通术,可你为什么不早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