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平时期的似乎有钻角尖,也缺人情味,多数人还是愿意有人情味的。后来岑立昊之所以让步,是因为刘政委对岑立昊临时提的提对象黄阿平抬贵手了,这才达成了平衡。但此后李木胜更怕岑立昊了,他生怕岑立昊把他看成是刘政委的人。
现在好了,岑立昊终于调走了。李木胜同黄阿平听到的消息恰好相反,李木胜听说岑立昊调到总当参谋只是过度,恐怕将来是要大大重用的。
李木胜兴啊,他想放鞭炮,想请客。公正地说,在266团,对于岑立昊的提升,最到幸福的就是他李木胜。他真诚地祝愿岑立昊把官当得越大越好,当到总参谋长才好,只要他不直接着自己。
四
林林这些天情绪很不好。她不知怎么会有这样的变化,怎么一场抗洪抢险下来,岑立昊在266团就呆不下去了呢?岑立昊当团参谋长的时候,她就替他着一把汗,总觉得自己的男人太冲,太直,脾气太暴躁,经常得罪人。但是看见266团的战士都敬重自己的男人,又觉得直一暴一是正常的。男人嘛,事业为重,婆婆妈妈事无细的可能什么事也不成。她不知,那时候有辛中峄在上罩着,在后面把着舵,岑立昊即便再冲再暴,大方向是不会偏的。那几年岑立昊像一,横冲直撞,把266团的军事训练方方面面都席卷了一下,改了很多规矩,重新定了一些标准,队的战斗力状况确实不一样。可是自从辛中峄调走,岑立昊当了团长,矛盾就暴了,首先是在选使用上,经常同政委刘迎建的意见不一致,所以也就经常争论。刘迎建采取的是平和的政策,能照顾的尽量照顾,能为人着想的尽量为人着想,能平衡的尽量到皆大喜。岑立昊认死理,持以才取人,而且他的那个才标准还很,他老是拿西方一些发达国家的军官标准来要求266团的,那怎么行呢,受教育基础不同,知识面不同,观念不同,待遇也不同,境界自然也就不同。别说跟西方发达国家不能比,你拿自己的标准要求属也是没有理的。你受过正经的科班培养,你两次参加过战争,你老婆孩都在队,你当着团长,你凭什么要求大家都是你的平,那样大家都当团长了。
几年团长当下来,人们当面毕恭毕敬,背后喊你岑老虎。一个人被人看成是老虎,那还有个好吗?现在好了,总算被挤走了。你可是到首都了,撇下我们娘儿俩可怎么办啊?
岑立昊和林林结婚之后,没有孩之前是林林每逢节假日往266团跑,那时候小两恩恩,没有负担,来回跑累也就累,没觉得怎么过不去。后来有了孩,林林再跑就不方便了,换成岑立昊跑。通信团在单宿舍里给了她两间平房,一间作卧室,一间作厨房。当参谋长的时候,岑立昊每个月基本上能来一至两趟,当了团长,一个月能来一趟就不错了。林林算了一笔账,从岑骁汉生到上小学一年级,六年中间岑立昊到通信团来的次数不超过一百次,每次回来,也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好像负重任日理万机,就这样还落个被人挤走的下场。
现在,林林在集团军通信站当技师,这也是没有办法方才为之的事情,本来她是带兵的连长,尽职尽责地得很好,但是有了孩拖累,在基层就有很多不方便,李蓁就了工作,把她调整到军通信站当技师,机关给了一两室一厅的房,还是一楼,有个小院,这样就有条件请保姆了,岑立昊经常到军里开会办事,见见老婆孩也方便一。
这几天,岑立昊倒是老老实实地呆在家里,神闲气定,闭门思过。他不能不承认,他是过于急躁了,民主作风也确实欠缺。他曾一度认为他在266团的权威无与比,他从大家平时对他的态度上产生了错觉,真正把民主给大家之后他才知,大家对他的尊敬并不全发自内心,更多的来自他的职务。他是误把聪明当智慧,误把服从当服气,他是过于自信了,自信到了盲目的程度。能载舟,亦能覆舟,只要把民主权利给大家,266团这个小小的池塘就把他的船翻了,不反思是不行的。这一跤跌得好,跌得恰到好。
还是定力不够啊,要是老首长辛中峄在,哪里会有这样的事啊?
这天李蓁门的时候,岑立昊穿着衣正在院里修剪草,鱼缸也被倒腾一空,晾在门的台阶上。岑骁汉把玩汽车大炮坦克摆了一地,手里拿着遥控,中念念有词地指挥车炮东奔西跑。
李蓁说“啊,太从西边来了,岑大团长也有拈惹草的闲情逸致啊。看你这爷俩,把这院成战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