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礼报告,她自然难免有些慌,差儿就把右手先举了起来。
闻登发大声报告:“教员同志,88师军官训队开训准备完毕,是否开始授课,请指示!值班区队长闻登发。”
姜晓彤的脸儿通红,连连,说:“开始吧。”声音微弱得就像耳语。
闻登发下令坐下之后,姜晓彤就开始讲课:“各位首长…”
话音未落,岑立昊就了一句:“纠正,各位同学!”
姜晓彤窘了一下,稳住神,说:“各位同学,今天的课目是信息战。首先讲解信息这个概念。什么是信息呢?望文生义,可以把它理解为信号和消息,从理论上讲,信息是一切事运动的状态和方式,是人们认识这状态和方式的觉。人的觉可以通过不同的官获得。打个比方,我站在这里,大家看见了我,这就是一个视觉信息的传输和接受的过程。大家听见了我的声音,就是一个听觉信息的传输和接受的过程。我们大家在一个屋里,会到温度提,会到空气有些变化,我走动的时候大家会到地面轻微地颤动。这些现象,都是信息传输过程。也就是说,信息无不在,无时不有…”
刚开始的时候,姜晓彤的表述有些嗑,她担心这些过于简单的常识会引起嘲讽。但是,当她的目光正视台下的时候,他发现那些军衔和级别比她得多的学员们全都老老实实,聚会神地听课。她不知这是因为有几个师首长在场的缘故,还是归功于她的讲课效果。她往师首长们所在的第一排看了一,发现岑立昊的目光充满了肯定和鼓励。她的思路渐渐地畅通了——
“信息和战争是个什么关系呢?可以说,信息是决定战争胜负的关键。只要有战争,就有信息在起作用。中国古代军事家说,知己知彼,百战不殆,请大家注意这个‘知’,这就是信息。谁能准确地掌握自己的情况和敌人的情况,谁就拥有了战争制胜的主动权,知己知彼这四个字度概括了信息在战争中的决定的作用。比方说,如果在这间屋里发生战斗,所有的信息不用经过任何加工理,我们每个人的大脑就是一台速运转的计算机,可以在瞬间对对方的运动状态和方式判断和决策,从而本能地决定打击对方或者躲避对方打击的措施。再比方,在这间屋里战斗的人,如果有一个人是瞎,除非有特异的听觉功能,他很难取胜,因为他不知他的对手在哪里,因而他的攻是盲目的。同样,他也不知他的对手将攻击他的哪个位,所以他的防御也是盲目的。我想,通过这几个例,关于信息的概念和信息与战争的关系,大家应该有个比较清晰的认识了…我这样讲行吗?”
姜晓彤停顿了一下,把目光投向台下一百多个听课的人。
师首长仍然没有说话,267团副团长郜占青代表学员表了个态:“我觉小姜同志的课讲得很形象直观…”
“姜教员!”郜占青作为一个落伍的副团长,随时都在捕捉机会在师首长面前表明自己知错改错的决心,正准备地表扬姜晓彤,突然听见一声断喝,浑不禁一振。
那声断喝来自于岑立昊。
郜占青脸一灰,暗暗叫苦,倒霉,拍又拍到虎腚上去了。郜占青着接着说:“姜教员的课很形象很直观,使模糊和象的概念化了。”
姜晓彤向郜占青微微一笑,这个微笑的义既有同情,也有激。
其实,在这些补课的学员中,并不是所有的人对姜晓彤的课都是心悦诚服,尤其是工兵营副营长严玉林,严玉林对信息战是有研究的,他之所以背时来到洗剑山下补课,并不是因为军事素质问题,他的倒霉仅仅在于他跟岑立昊见了一面。
有一天晚上,岑立昊在院里散步,发现营区东南角有一棵白杨树上被人扎了一刀,估计是警卫连的好事之徒的。这时候正好严玉林从南门来,岑立昊就招手让他过来,岑立昊不认识严玉林,但严玉林认识师长,见师长招呼,三步并作两步儿颠颠地跑过来,又是敬礼,又是弯腰。
岑立昊说“去把警卫连长给我叫过来。”
严玉林接受指令的时候,呼几乎停止,脑袋垂得很低,脖伸得很长,几乎贴在岑立昊的前,恭谦得如同见了救命恩人。
岑立昊的一句话,换来了严玉林的一连串“是是是”然后又是一路小跑,张得如同打仗。整个过程,不到一分钟,就拉开了严玉林悲剧的序幕。
第二天上班,岑立昊把副参谋长韩宇戈叫到办公室,描述了严玉林的样,让查查是哪个单位的。
韩宇戈说“不用查就知,是工兵营副营长严玉林。”
岑立昊又问“他对谁都是这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