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立昊说:“不是,我说的不是那见法
倒霉的是,就在“2·17”演习即将拉开序幕的时候,他的痔疮病患了,这病说大不大,俗话说十男九痔,大家或多或少都可能有一,但三明的痔疮病似乎比别人的层次,痛起来割心,走起来血。本来他可以申请留守,但他是个老政委了,已经陪过了三任团长,无论退去留,这个时候他不能退却,这还不仅是因为有了一个要提升的消息,而在于团长是新的,关键时刻,他得把担担起来。岑立昊组织的演习,那不是演戏,丁铁素质不错,但一上来就面对这样的首长,恐怕还是了一。
比起步兵团,炮团确实多了几分气。九十年代以前,88师还是一般队,没有装备运兵车辆,每逢重大行动,步兵团都是步行。而炮团是大车拖着大炮,从步兵的边呼啸而过,很是神气,惹得步兵忿忿不平,骂炮团的兵是老爷兵。现在,88师已成为机械化队,步兵团备了装甲输送车,一般用不着徒步行军了,像这样人车分离人炮分离的情况在近几年还是首次,无论炮兵步兵,思想准备和能准备都不是很足。尤其是炮兵,因为遂行任务不同,平时比步兵急动得少,拉练得少,走起路来脚上打泡的就多。
这个例对岑立昊震动很大,他得一个启示:如果纳到技术兵力兵的系统效应中,一般技术的兵力兵也可以发挥有技术量的能。这时候,就需要发挥一线战斗队官兵的主观能动,确切地说,直接带兵的师、旅、团级军官最应该提有针对的意见。
但是,岑立昊从88师队伍的现状上,很少看到这主观能动,多数军官是被动型的、观望型的甚至是过渡型的,最可怕的就是他们缺乏充分的战争意识,他们中有许多人在师、旅、团领导岗位上任职,并没有充分思考战争问题,有些人甚至本就没打算参加战争,往往是不求有功但求无事,靠熬年比资历等待提升。即便是“2·17”演习这样直接检验队机动作战能力的行动,也有许多不同意见,德望重的辛中峄政委和刘尹波副政委都是忧心忡忡,生怕在这样恶劣险峻的气候和路条件下,把全师拉去打起来会事。
267团团长邢毓乐从后面追上来向岑立昊报告:前面就是一号集结地域卧龙山了,在那里将同炮团会师宿营,明天白天在四十公里的盘山公路上并驾齐驱。
岑立昊的观是,军队是暴力集团,动辄千军万,事故在所难免,也似乎不应该看得太重。我们应该严密组织,尽量避免事故发生,但不应该因噎废,因为担心事就把队永远置于四平八稳的状态,和平时期因为怕事而不能有所作为,在战争中只会大事,大到溃不成军全军覆没。
军区下来的那位“象征派”副政委离开之后,师常委又开了会,辛中峄亲自往集团军章思博军长和岳江南政委那里提意见,说一个师的副政委,就这么儿戏般的让上面的人挂虚名,队很有意见。章军长和岳政委听了只是苦笑,表示理解,也表示要考虑基层的实际情况。据说最近88师和集团军两级党委又向军区打了报告,不意外的话,估计一两个月,就可以到师里工作了,这一对三明很重要,他也是当了五六年团政委的人了,再不提起来,不是转业,就是到地方武装去,而三明现在还不想离开88师。如此,这次演习,能不能保证齐装满员安全无事故,就成了三明前路上的一个很重要的筹码。
团政委三明正在一个非常时期。去年范辰光转业的时候就有传闻,他要任师副政委,但是拖了五六个月之后,又从军区下来一个长,把副政委的位置占了,只了三个月,又回到军区当副长去了,生生地把三明耽误了一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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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立昊目前最关注的是军官知识结构问题。从内心讲句真话,他对88师目前的军官素质、尤其是团以上军官的战争指挥素质忧虑,这也是他总是不愿意争取召开现场会的一个重要原因。现代战争重智能,而智能又往往是以技术为支撑的,所以岑立昊在不同的场合下说过,技术不是万能的,但没有技术是万万不能的,技术可以改变装备的能并提威力,这是不争的实事。当初在国防大学学习的时候,一位教授曾经讲过这样一个故事:国的B-52型轰炸机是二十世纪六十年代的初期的装备,投使用之后不久国就宣布不再生产这飞机。到了九十年代,尽经过一系列技术改造,但同后来的第三、第四代战机相比,B-52型轰炸机的战术技术能还是相去甚远。在人们的观念中,这落后的装备早已经被淘汰在现代战争之外。但人意料的是,在海湾战争中,军一反常态,动用四架B-52型轰炸机从本土发,用十七架先的加油机保障,行十多次空中加油,在卫星系统的导航下,连续飞行三十四小时,总航程近两万公里,飞跃关岛、菲律宾,绕过印度洋,在距离目标八百公里的位置上,使用先的巡航导弹攻击了伊拉克境内的预定目标,从而使老装备焕发了新的青。
去年节过后,有一次到师里开会,会间休息在院里散步的时候,岑立昊特意把他招呼到边,凝视了他一阵,说:“老,我好像在哪儿见过你。”
在常委会意见十分不统一的情况下,岑立昊动用了自己的关系,先后同集团军章思博军长、岳江南政委和军区钟盛英参谋长通了电话,请求、恳求乃至于哀求,终于促成了这次演习。他就是要看看,88师的军官战争准备到底有多充分,到底能不能经得起检验,到底会暴多少问题,而这些问题,就是他下一步致力解决的突破。
在岑立昊的印象中,88师在近十几年来,每次搞演习都是战战兢兢的,翻几台车跑几发弹丢几件东西还在其次,要是死几个人那就把纰漏大了,你所有的努力都将功亏一篑,哪怕你一次演习把你的战斗力提了十个百分也是白搭,你的队建设、思想政治工作等等,将全由“事故”二字一票否决。如此,辛中峄和刘尹波不主张把演习动作搞大,也就似乎可以理解了,这也是保护岑立昊的良苦用心。
望着在皑皑雪原上蜿蜒移动的队,岑立昊有一说不清滋味的慨。这就是战争,这就是88师在现有装备基础上行的战争准备,有像常规状态下的运动战,甚至还有冷兵时代战争的遗风。如果不是从战争胜利的目的发,不是从技术条件下战争要求发,而从审的角度,岑立昊其实还是很怀念旧式的常规战争模式的。那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的壮阔画卷,那号角连营旌旗动,铁冰河梦来的苍凉境界,那裹尸革英雄事,纵死终令汗竹香的豪迈气概,都曾经让岑立昊心驰神往为之迷醉。作为一个军人,那些挥掩千军万在辽阔的战场上纵横奔突骁勇冲杀的场面,委实有至无上的审价值,它们似乎更能展示军人的丰采,更能现军人的品格,更能锻造军人的意志。可是,这样的战争已经很少现了,甚至有可能永远不会再现了。
如履薄冰这个词再次被众多的常委和团队主官挂在了嘴上,这使得岑立昊更加恼火。
经过二百七十公里雪地跋涉,炮团官兵已是疲力尽。
他说:“师长当然见过我,至少十次了。节钟参谋长来时我还到师里去过。”
三
兵踏着急切的步履,从边匆匆走过。雪被踩成了冰,冰又化成了,泥泞不堪。队像电影《林海雪原》中少剑波率领的小分队那样,一律披着白的塑料雨衣,覆盖着年轻的脊梁上驮着的背装和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