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止住了话,两人苦笑了一下,从熊诗中手里接过米饭,蹲在地上,就着岑立昊面前的菜盆,艰难地往嘴里,吃不下去了,就拼命地喝汤。汤是青菜汤,上面漂着几片,基本上是洗菜锅的加调料,自然十分难喝,但比较起糙的米饭和一锅烀熟的白菜帮,往里要顺溜一些。
二位团首长一边吃饭,岑立昊一边训斥:“怎么样,尝尝战士们吃的饭,一原料,还有好几个品呢,有生的,有熟的,还有半生不熟的,味不错吧?”
三明喝了一汤说:“师长,您批评我们接受,但是您也应该听我们解释一下?关于炊事车…”
岑立昊喝:“解释什么?我看你们还没有情况,还像以往那样,认为演练就是练练脚。我跟你们说过,这是打仗,就是要实战要求细抠每一个环节,你们居然不当回事。五百里奔袭而战士们吃不上饱饭,还能打仗吗?我不你这理由那理由,你们当团长和政委的喝汤睡大觉,我这个当师长的到九连来吃饭,我希望吃一碗熟饭,这不过分吧?”
三明说:“师长,九连的后勤没跟上,只是个别现象,并不代表整个炮团。我们的工作是有失误,主要是我这个政委、党委书记不,工作有死角。后勤是我的,要分就分我吧。”
岑立昊打量三明一,说:“那好,由于炮团理队松懈,战争准备不足,导致个别连队后勤保障不力,造成兵无斗志。本师长宣布,给予炮团政委三明同志批评,即日通报全师演习队营以上单位。”
丁铁吃了一惊,心想师长这样理问题也太…草率了,但是,他又不敢多嘴,只是说:“师长,这事…政委全承担过去,也…不合适,我们改。”
岑立昊大手一挥:“你们二位请回团吧,九连这顿饭我是吃定了,我来给你们打工,本师长亲自教他们怎样在野战条件下吃上熟饭。”
说完,再也不理会三明和丁铁,招呼熊连长,转过,扬长而去。
当天晚上,复江赶到炮团九连,向岑立昊汇报全师各路人的行动情况,听说师长宣布给予三明通报批评,也很吃惊,说:“三明是全师碑最好的团政委。一个连队把饭夹生了,就通报团政委,是不是太过分了?”
岑立昊说:“是过分了,我就是要一过分的事,这叫矫枉过正,杀给猴看。现在的,你不动真的,他就不了状态。”
复江说:“敲打是对的,但不应该从三明这样的好上开刀。他这次是带病持演习,听说今天是打了针让人背过来见你的。他一个老政委,让你这么一通报批评,很没面。”
岑立昊听了这话,有动心,沉片刻说:“这事不要再说了,哪怕批评错了,也不改变。不能朝令夕改。”
四
在“2·17”演习中,受到重创的还要数265团团长孙大竹和政委姜梓森。
2月19日中午,复江向岑立昊报告,265团为了加快行军速度,没有严格照导调指定的路线开,在四十公里的路段上选择了捷径。
岑立昊不动声,说:“好啊,杀给猴看,猴不看,那我就杀猴。”
当天晚上,265团凤凰山地区。照演练程序,团指挥所当天应该抵达看山下,在那里构筑隐蔽指挥所,位置正是山风,凛冽的北风从山外猛冲过来,寒冷刺骨。团参谋长宾让工兵排象征地为团指挥所挖了一个隐蔽工事,自己以作则地带领司令几个参谋窝了去。考虑团长和政委白天跟队一起,跋涉了六十多公里,已经人困乏了,而且棉军服外雪内汗,几乎透,宾把他们二人安排在镇的一所学校里。
此时正是寒假,警卫员选了一间较小的教室,一位教师听说解放军的团长和政委住来了,还送来了炭火,这个小小的“团”顿时充满了意。孙大竹兴地说:“年年冬天在城里烧气,就觉得很舒服了,哪里知在这山脚下,围一盆炭火,品一壶好茶,烤几个红薯,也是很有情趣的,这情趣又是城里人享受不到的。可惜啊,要是…”
姜梓森知孙大竹可惜什么:“要是来二两酒就好了。”但纵使孙大竹有一副熊胆,他也不敢在这里喝酒。岑师长把这一条规定得很死:凡在演习中间喝酒的,一旦发现,所有参与者立即停止职务,知情不报者,实行连坐,给予相应分,孙大竹酒瘾再大,即便他自己不在乎,也得顾及别人。
住这样温如的房里,姜梓森并没有像孙大竹那样的闲情逸致,反而忐忑不安。凭他的直觉和对岑立昊的了解,这次“2·17”演习拉练实际上是岑立昊全面检验队常规作战能力的一次较大的动作,既然调一切从实战发,就来不得半糊。下午参谋长派人到镇设营的时候,姜梓森就向孙大竹提,还是应该要求构筑工事,团长和政委也必须在指挥所里而不应该脱离队住学校。
但孙大竹不以为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