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要委屈你了,山路远啊。”
宋晓玫说“不怕的,我就是山里人。”
在洗剑山基地简单地吃过午饭,一人等就乘车继续向西发了。岑立昊换了便衣,自己开车,车上坐着刘尹波和翟志耘夫妇,范辰光也是自己开车,拉着孤零零的宋晓玫。
岑立昊在前带路,范辰光尾随其后。
了洗剑,拐了一个弯,径直向南,大约走了四十多公里,路面由宽渐次变窄,最终成了碎石路,这就天都山主峰山脉了。但见公路两边阡陌纵横,网稻田星罗棋布,农家男女唱着山歌栽秧耕田,羊鹅鸭摇晃脑散漫其中,缀天都山五月乡村的悠然自得。大家都是第一次到这里来,没想到天都山的,这中原的大山沟壑里,还有江南的景致,顿时就觉得神清气。再往前走,视野收敛,目力所及的是天穹下一溜黛的山脊。车七转八绕,倏然拐过一个山,几乎就在瞬间,一异常的觉扑面而来,好像是从芸芸众生闯了了另一番天地。回首去看刚刚走过的山路,竟疑惑那是两重境界的门。
走到一个山下,翟志耘叫停,说前面没路了,得徒步。
大家于是就下车走。翟志耘从车后拖了四个包,每个男人发了一个,说“大家都别摆首长的谱了,一人扛一个。”岑立昊掂了掂,包很沉,再看刘尹波和范辰光,好像手里的包都很轻。岑立昊说“老翟你搞什么名堂,我总觉得这不像来看病人。”翟志耘说“你们当官的,甩手掌柜当惯了,我只好替你们准备了。这不是看病人是什么?看病人能空着手吗?”岑立昊不吭气了,只好扛着包走。
爬了一段坡路,向东南方向绕过一个山腰,大约走了里把路,前豁然开朗,下午两钟的光从树梢上斜斜地落下来,在附近的山坡上溅起斑驳的光。一条小河宛若飘带,似乎是从山的竹林里款款而来,在两山之间一块隆起挂成一瀑布,光就在这瀑布上描绘大大小小的虹环,扑朔迷离。瀑布上游横一竹扎成的排桥,宽约四五尺,长约四五丈。
过了桥,翟志耘指着远山沟里的一片村庄说,到了,前面就是陀螺村。
范辰光说“这里看起来还真像世外桃源人间仙境。就凭这地方,我就觉得这是个修养的好地方。苏宁波在这里养病,首先就把心情养好了。”
岑立昊说“桃园虽好,红尘难离啊!让你老范在这住一个星期你新鲜,住半年你试试。”
范辰光说“那是,我是个凡夫俗啊。”
走在岑立昊旁边的陈梅说“岑师长你今天说话得平和,大家现在很难聚到一起了。”
岑立昊说:“我说什么了?我什么也没说啊?”
到了陀螺村,拐过两个巷,只见一幢墙大屋耸立在山上,房后苍松翠竹掩映,正房雕梁画栋,院落宽大明净,院墙上还爬着丝瓜藤叶,一片意盎然。见有人来,先是来一个老妪,探看看,又转回屋了,再来一个老翁,鹤发童颜,眉,站在廊檐上,看见一群人,微微了,算是打了招呼,说了句:“屋里请吧。”
众人置此,都有些恍如隔世的觉,鱼贯了正房大厅。这是一间古古香的堂屋,所有家都显得陈旧,但黄亮如金,飞鸟盘龙雕刻极其,别人还没有往想,宋晓玫却脱赞叹“天啦,这都是乾隆时期的黄梨,这一家,至少值三百万。”
老翁说“是来看宁波姑娘的吧?”
刘尹波答:“正是。”
老翁说“孩们,跟我来吧。”
岑立昊觉得这一切怪怪的,但也没说什么,大家无语地跟着老翁,了堂屋,绕到房后,从后墙小门去,又是一个羊小,拾级而上,不久就看见了一个亭,一个盛装的女人坐在那里,走近一看,果然是苏宁波,完全不是岑立昊想象的风烛残年的样,苏宁波似乎画了淡妆,脸上有些红。陈梅老远就喊“宁波,看看,我给你把生日礼带来了,四大金刚全到齐了。”
苏宁波站了起来,笑着,泪着,连声说:“谢谢,谢谢。”
老翁说“好,这份礼来得好啊,四大金刚,如日中天,气沸腾,宁波姑娘的病又要好了两成。”
岑立昊和刘尹波对视一,彼此的光都是困惑的。岑立昊走上去,看着苏宁波说“生日?我怎么不知今天是你的生日?”
陈梅说“你呀,你知什么?你这个不人间烟火的男人啊!”岑立昊讪讪地说“是啊,当师长我不称职,当男人我也不称职。”
说话间翟志耘已将几个男人扛的包打开了,原来都是品,岑立昊扛的那个包里,居然是一块硕大的糕。苏宁波满脸泪,颤抖着说“翟大哥,梅,真难得你们想得这么细,过这么一个生日,我死而无憾了。”
老翁说“孩,你说这话我不听,你的病见好,我可是要看着你活蹦的离开陀螺村啊!”坐下来大家才知,原来这一年多,在这个名叫桑谯的老中医的调理下,苏宁波的病情已经有所好转,今天翟志耘说苏宁波病情反复,是往好的方向转化。
但是,苏宁波再也不是二十年前的苏宁波了,尽作颜,但是仍然骨瘦如柴,憔悴苍老。苏宁波面前的石桌上放着一块画板,旁边还摞着一叠画稿,竟然是国画,崇山峻岭,苍松翠柏,鱼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