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福。
到了岑立昊的办公室,门在开着,人却不在,问公务员,公务员说可能到侦察营去了。姜晓彤二话没说,又找到了侦察营。
侦察科长栗奇河见姜晓彤光彩照人地现在侦察营,诡秘地一笑:“姜参,一定是有好消息了。让我来猜猜它的等级。”
姜晓彤笑而不答,问:“知岑师长在什么地方吗?”
栗奇河说:“当然知。但我不告诉你。”
姜晓彤说:“栗科长你什么意思?贻误战机是要杀的。”姜晓彤说着,还横起手掌向脖颈比划了一下。
栗奇河说:“那我知消息的分量了。岑副师长在健房,他有指示,一个小时之内不允许任何人去打搅。不过,我认为你可能不在这个任何人的范围之内。跟我走。”
姜晓彤跟着栗奇河来到侦察营的健房,里面灯光昏暗,栗奇河开门去,轻轻地喊了一声:“岑副师长。”
没有人答理。栗奇河向姜晓彤递了,领着她继续往里,走近了,姜晓彤看清了,里面有一个人,穿着特兵的训练服,正在贴墙倒立。自从被降了职,岑立昊的生活中就多了一个习惯,倒立,往往是在脑力劳动过度的时候,就到健房来练倒立,爬墙虎一般,一练就是一个小时。
栗奇河低声对姜晓彤说:“你就在这等着吧。我先撤。”
这时候有了动静,传来岑立昊瓮声瓮气的声音:“谁?”
栗奇河赶溜了去,姜晓彤说:“师长,是我。”
岑立昊还是瓮声瓮气,纠正说:“叫我岑副师长。”又说:“情报很准确嘛,找到这里来了。是来报喜还是报忧的?”
姜晓彤说:“师长,不是报喜还是报忧,我总不能对着你的脚丫说话吧?”
岑立昊说:“在这么大的健房里,面对面地汇报工作也不是很合适。去把大灯打开。”
姜晓彤找到开关,把大灯打开了。
岑立昊说:“要是报忧,我就这么朝下听,要是报喜,我就站起来朝上听。”
姜晓彤灵机一动,说:“师长,那你就继续倒立吧。”
岑立昊略显失望,更加瓮声瓮气了,说:“看来,也太为难你们了。实在不行,还是要求助于2386研究所。”
姜晓彤未置可否,整了整着装,踮起脚尖,慢跑两步,轻捷地屈下纤细的腰,双手地,一个漂亮的倒立便形成了,同岑立昊在同一个平面上。姜晓彤说:“师长,正面接不敢跟你平起平坐,这下可以跟你平等对话了。”
岑立昊说:“诬蔑岑副师长,岑副师长在别人面前可以装腔作势,在你们这些信息前沿人才的面前,我什么时候不是哈腰的?说,到底什么事?”
姜晓彤说:“师长,除了任务以外,您跟属就不能谈别的什么吗?”
岑立昊说:“谈什么?别跟我说帮你找男朋友的事,在这个方面,我弱智。也别说走,至少现在你还不能走。”
姜晓彤说:“师长,你说,我们近年能遇上战争吗?”
岑立昊说:“岑副师长不是早就说过了吗,我们现在正在行战争。”
姜晓彤说:“有一不好理解,我到你对战争有一与生俱来的兴趣。”
岑立昊说:“还是那句话,没有任何一匹是为战争而生的,但战争可以造就战。既然是军人,我不能不思考战争问题。很简单,我吃的是军粮,穿的是军装,拿的是军饷。你也一样。”
姜晓彤说:“师长,你是不是很希望发生战争?”
岑立昊说:“不希望,但岑副师长必须好准备。”
姜晓彤说:“你是不是希望你等待的这一天早日到来?”
岑立昊说:“我又不是鬼,我为什么希望发生战争?我就是准备。”
姜晓彤说:“你的准备和别人的准备不一样,我到你总是跃跃试,随时准备击。”
岑立昊说:“前几天我看报纸看到一则故事。说有一个警察,特别走运,当了一辈警察,每天都是全副武装,准备战斗,但他一辈也没有遇上抢劫,当然也没遇上什么危险。这个警察就这么风平狼静地结束了警察生涯,到要宣布他退休的那一天,他最后一次穿上警服,带上手枪,到警察局里办理退休手续。恰好就在一天,在路上他遇上了抢劫银行的罪犯,他和罪犯同时了手枪,但是他的手枪里没有弹,而罪犯回手就是一枪,这个老警察死在了他平生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同罪犯的搏斗中。你说,这个警察是幸运的还是不幸运?”
姜晓彤说:“我想他是太不幸了,简直倒霉透。”
岑立昊说:“我们当然不想像他那样倒霉,所以就必须随时好准备。只要准备好了,形成势均力敌的对峙,战争就不会轻易爆发。这也是不战而屈人之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