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长,打了胜仗,又是你一当先获得的胜利,给你记功,你应当兴呀!怎么倒愁眉不展了?如果信得过我,有什么话只对我说。"
"由你杀我?由心抗日的宝驹营长来杀我?"卢嘉川像听故事般微笑着,又好似叙家常。
"营长,你是个直好汉,怎么今天这么个样儿呀?有什么话,你只说,我会更加尊重你。憋在心里多难受。说吧,队伍就要上来了,我们得赶快回去。"
"请问什么时候杀?你们计划好了么?"
卢嘉川心里惊然一惊,脸却越发镇定、温和:
宝驹一狠心,把事实原委全兜给了卢嘉川。
"平日,我不是心大意的人,这你知。还叫我小心什么呢?难要小心到连日本都不打了么?"
"要割下我的脑袋?"卢嘉川又是微微一笑,"我这个脑袋就那么好割么?营长,你痛快地告诉我,大成是不是就要投敌?"
"卢哥--"宝驹一把攥住卢嘉川的胳臂,激动得呼呼气。半天,才低下言又止地说了半句话,"卢哥,小弟盼望你多加小心…"
"…别、别说了!卢哥,你这么样的好人,我可不、不忍心杀你呀!"
"不是这意思。"宝驹噌地从石凳上站了起来,张地向朝晖的松林四周望望,见没有响动,附近无人,便双手搭在卢嘉川的肩膀上,放低声音,在老卢的耳边说:"小心,有人要暗害你卢哥呀,千万得小心!"说着,闪闪的泪珠在宝驹的大里动,"我该死!我这个三心二意、有无珠的东西!…"一双大拳,擂向自己的膛,宝驹激忿地打骂起自己来。
"卢--卢副旅长,我告诉你,你要提防大成。他要,割下你的脑袋,去,去投靠…"说到这里,宝驹用大手一抹脸上的泪,不说了。
大成和宝驹曾一块儿闯关东,一块儿当过红胡,共过患难,是知己的哥儿们,二人无话不说。大成早就有心去投靠国民党里已经投敌的石友三,他说石虽然投了敌,可那是"曲线救国",最后倒过来,跟着国民党仍旧是抗日。要是跟着八路军,说不准哪一天,一开就是陕甘宁,那就一辈也别想回家乡了。再说,他们俩都当过土匪,不好,不定哪会儿,八路军就毙了他们。听说,连共产党员都要审查,当成什么--托派给毙了。他们俩,还有手下那些拉过杆儿(即土匪)的弟兄,就更别提了。为了继续抗日,留得青山在,只好去投奔原来的国民党石友三。可是,要想投奔石友三,就得先杀掉旅里一些共产党的军官,一个先杀了卢嘉川,割下他的脑袋作投靠石友三的见面礼。大成再三要求宝驹帮助他完成这件大事。宝驹不愿意,劝说大成还是留在抗日队伍里;当汉骂名留千古。说,他当然要抗日,可是八路军容不得他,所以,不得已才走这步棋。大成还说,石友三那边他已经联系好,只等这边时机成熟,杀了共产党派来的军官,他们就把这个旅拉过去…宝驹听了这些蛊惑人心的话,开始半信半疑,犹豫着。前天下午他带队伍来,并不是来打抢麦的敌人,是奉大成之命,准备来捉卢嘉川和他带来的共产党的。可是,当他来到大成的窗前,听到了卢嘉川正在屋里决要求消灭抢麦的敌人的话,他动了,良心发现
"宝驹,我看你抗日英勇,难你从此不抗日了?怎么答应去杀抗日的人呢?"
宝驹低着,脯一起一伏地气。沉了一下抬起,一双愤怒的睛盯着卢嘉川的脸:
"他说他不是投敌,还是要打日本。可他说他受不了八路军的窝气,好好的一个师长,给降成了旅长。所以,他只好曲--曲什么线去救国。怕别人不可信,他布置我,先杀了你…"宝驹越说声音越低,最后,嗡嗡地听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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使群众更加共产党、八路军。仅昨夜晚,自动报名参军的青年就有四十多人。卢嘉川用双手搭在仍不声的宝驹的肩膀上,笑的,一潇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