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你的痛苦我们了解。我们信任你,以后,瞅机会,我们会帮助你和宝驹破镜重圆的…"静轻轻说。
"这位是咱们县里的副书记,叫林静;这背枪的是她的警卫员小冯;这位是县妇救会的柳同志;这位是咱村妇救会主任汪金枝。今儿个真巧,你们认识认识吧。"
"林书记,柳妹,你们真是我的救命恩人呀!村里人瞧不起我,骂我,连你们区县,也都跟着烂的人,说我是破鞋--我明白,林书记因为决保举我当妇救会主任,都挨了批,叫我连累了你们…我,我这是哪辈造的孽啊…"话没说完又哭了起来。
"啊?你们知他就是宝驹?那太好啦!"汪金枝破涕为笑,"他原先叫桂秋,我叫他小桂,他叫我小枝。"
汪金枝羞涩地低下来,泪簌簌地向下落。半天,才哽咽着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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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大妈的土炕边挨着放着三支大枪,炕上还放着几筐。三个年轻的战士正坐在屋地的一条窄板凳上,和盘坐在炕上的关大妈说着话。语声朗朗,说说笑笑。
"我的命好苦啊!…"汪金枝像发了神经病,自言自语地拍打着炕席哭诉着。
汪金枝对年轻时的恋人表现得如此钟情,静,被动--一个苦苦恋着初恋情人的女人,一个虽被蹂躏,而心灵却纯洁、忠贞、矢志不变的女人,却被人们称作"破鞋"、"下三烂",受尽屈辱。人间的、丑、香、臭、是、非,应当怎样才能分辨清楚啊?多少年来,卢嘉川,虽死犹生一直是活在她心里的一尊神明。而当他没有死,他们又重逢时,她却要把他从自己的心里挖去,把他埋在无底的渊中。这是为什么?不是和汪金枝的遭遇一样--怕人骂自己是"什么"、"什么",怕舆论的谴责…静心思缭极了。
"前两天就听说俺村要来伤员,县里通知咱们妇救会准备准备。我心里难受,就把这件事都托付给关大妈办了。现在咱们是该看看大妈怎么忙乎的了。"
静和柳明、小冯都睁大睛望着她。
"那好,那好!林书记你快去了解吧。群众那个乎劲儿就别提啦。"汪金枝说着,拉着林静的手越发了。
柳明神情悒郁,很少说话。她和小冯一起,跟在静的后,沿着沉寂的昏暗村街向村西关大妈家走去。
"今天我们来是要找你和关大妈商量照顾伤员的事。没想到遇见你这么痛苦。汪,你好儿了吧,现在咱们一起去找关大妈好么?"静亲切地握住汪金枝的手。
来。息一下,开了:
"你受欺侮好几年了,怎么今天才发这么大的火,在房上骂得那么泼?"静了一句。
静和三位战士--握手,柳明、汪金枝却躲在静后不声。汪金枝害臊了,那会儿她站在房上跺脚骂了那些脏话,如果叫这
她更加详细地讲了她被卖当丫、和小桂相、给刘继功当"外家"的经过。
"好,好哇!我耽误了咱们的公事,真不好意思。得,咱们现在就走!"小媳妇又恢复了温婉柔顺的神态。一手拉住静的胳臂,一手握住柳明的手。
三位战士立刻起向静举手敬礼,也向柳明和汪金枝敬礼。
"人们都说'铁夜神八路',果不其然啊!这回又打了个胜仗,咱老百姓心里乐啊乐啊…"老太太正兴奋地说着,见静、柳明她们跨门坎,急忙下地招呼,并向那三个八路军介绍四个女人。老太太说话有板有:
"这两天咱们队在铁路线上打了胜仗,我来你们村是想了解一下群众的情绪和反映。"静打起神。
"我--我找他去了,昨夜里我又找那个下关东的去了。我等得他好苦呀!可是,他,他也骂我是破鞋,不认我,还叫我。忍不住啦!我真想在房上臭骂个够,然后,下房,一摔死…"汪金枝没有说她去找宝驹的细节,她骂人不臊,一提到他,就臊了。
三个女同志和汪金枝一屋,静的睛突然睁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