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呀,这下可好啦!"
车站,合二班去捣毁维持会、捉汉、搜索残敌。没想到,我刚端着枪走一个小黑屋,忽然从屋里一个鬼,冲着我的就是一刺刀,接着又有两把刺刀也冲我刺了过来;原来屋里还藏着两个鬼呢。看我就要完了。这时,我们的老排长一个箭步蹿到我跟前,把我往旁边一推,大喊一声'杀'!就独个儿跟几个鬼拼起刺刀来。我受伤倒在地上,怎么也站不起来了,心里真替老排长着急呀!他以前多次负伤,这回他又得了病,正住在医院里,却自动要求上前线杀鬼。我躺在地上想,他一个人跟三个鬼拼刺刀怎么行啊!可是,他不知哪儿来的那么大的劲儿,只见他的刺刀晃了几下就刺死一个鬼。就在他受了伤快要倒下去的时候,他又大喊一声'杀'!一刺刀戳在另一个小日本的心窝里。这时别的战士听见喊声赶了过来,他们才刺死了最后顽抗的鬼。这场战斗打得好凶啊!尽是拚刺刀。可也真痛快,胜利可大啦!光老排长一个人就刺死了六个鬼,还捉住几个大汉。我们的老排长真能呀!--要不是他,我的小命早就完啦!"
柳明只顾凝神听小战士讲战斗故事,忘了探询伤情,也忘了为勇士们服务而激在心的欣悦。她一边听着小战士讲述老排长的事迹,一边在小本上查着老排长的姓名--李良法。
屋里鸦雀无声。每个人怦怦心声似乎都可以听到。说话的小战士瞪着大看着李良法变得黑紫的脸惊呆了;关大妈两噙泪握住李良法的一只手直哆嗦;汪金枝探着脑袋急得两脚在地上跺;那十几个妇女也直呆呆地站在当屋地上吓得脸发白。就在这时,忽见一个年轻女同志,噌地从屋门外箭似的蹿到李良法的炕前。她把柳明轻轻一推,蹿到炕上,双猛地跪在李良法的边,两只手掰开李良法的嘴,急速地俯下去。接着轻轻地把自己的嘴对在李良法的嘴上--嘴对嘴地用力嘬了起来。她微红的脸由红变紫,由紫变青--转间,她的脸变得和李良法的脸一样青紫。就在这时,咕噜一声响动,李良法的脸立刻变了--由青紫变浅紫,又变红、变白了。也有了轻微的呼声了。李良法得救了!汪金枝兴地喊了一声:
"哎呀!没有痰怎么办?没有痰怎么办?气切开术--没有设备呀…"
她心里轻轻自语:"李良法--多么英勇的斗士啊!--不!是勇敢、无畏的英雄!为了打击敌人,他受过八次伤--那一定是在长征路上受的了…"对视死如归的长征勇士,她的心自然涌起一异常崇敬的情,不由得又回过去望望李良法--他平静的脸上似乎着微微的笑意,只是呼短促,在外面的半个脸,时而苍白,时而涨得发紫。柳明赶快坐在李良法的旁去数脉搏--一百五十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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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弥陀佛!这可是位搭救众生的菩萨啊!"
"排长!排长!这会儿你觉得怎么样?"
医生立刻张起来。他的伤势危重,应当赶快送后方医院去抢救!正在柳明急着想办法的时候,李良法忽然被一痰堵住了。咙呼噜呼噜直响,脸从苍白变紫红、又从紫红变紫。柳明知,这痰如果不来,昏迷中的李良法很可能因为窒息而立刻死亡…她回忆着书本上讲的,急得汗珠从额上涔涔下,张着两只手,嘴里忍不住喊起来:
屋里静悄无声。妇女们--其中也有刘秀芝和吕文兰,都歪着脑袋、屏息静气地听着小战士的叙述。关大妈和汪金枝一人拉住小战士的一只手,另一只手轻轻抚着老排长的,用慈母样的柔情低声呼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