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脑海中。然后俯下来,在孩的脸上轻轻地亲吻着--一次、两次…
静看着看着,泪不自觉地顺着腮旁下来。一刹那间,她有一异常奇妙的觉:卢嘉川吻的不是孩而是她。她的脸颊突然到温存,心灼得沉醉…不敢再看卢嘉川和孩,她扭过,忍住泪,说:
"卢兄,你怎么知了我的遭遇?你是不该来看我们的…"
小俞应声说:
"卢司令员,你冒这大风险来看我们…真替你担忧!"
"我蹲国民党监狱时,还准许亲友探视犯人哩。现在,我不是以什么司令员,什么分来看你们。我是以朋友的分来看你们的。而且,我已经在江华书记那儿挂了号,你们不用为我担心。"
"啊,江华知你来看我?"静的心猛地一抖,脸煞白,"他知你来,那他、他怎么不--来?"
卢嘉川坐在炕沿上,像个母亲,轻轻拍着怀里的婴儿,喃喃细语:
"你爸爸忙呀,他脱--不开。现在,刚打过仗,队在休整--卢叔叔有儿时间,叔叔就来看--你们来罗…啊,小宝宝,你一定吃得很不好,妈妈不会多,你一定吃不饱。你这个早产的宝贝,一定要加营养呀!这才能够健康地成长…"卢嘉川说到这里,又轻轻托起婴儿的在稀疏的胎发上吻了一下,里充溢着情和抚,"小家伙,不用愁,叔叔打仗缴获了敌人大批粉、罐,现在给你和妈妈送来喽。吃得饱饱的,又有那个懂医、能、好心的柳阿姨、还有俞阿姨照顾你,你会很快长大?长大的…"
卢嘉川对婴儿随意的说话,平凡的毫不稀奇的絮语,使三个女囚忽然像被符咒禁锢住了,个个呆呆地愣怔着,个个不由自主地簌簌落泪。
"哎呀,知识分真是多愁善啊!"卢嘉川仍然不改他那谈笑自若的风度,"送吃的来,是应当的嘛,有什么值得泪落涟涟呢!"说到这里,他把怀中的婴儿轻轻地生怕碰着似的放回静的怀抱,然后双手一摊,望着仍坐在炕上的三个女囚笑:
"有什么事要叫我办的吗?如果可能,我当尽力之所及…对了,粉、白糖,还有不少饼,一会儿警卫员就送来。"
"我早就收到了粉、红糖,是你送来的么?"静问。
卢嘉川眨眨,调地一笑:
"不知呀。大概是老江送的--他还是关心你的呀。"
静意识到卢嘉川在说瞎话,却不便戳穿,向他了谢,不再说什么。这时柳明说话了:
"请你帮我打听一下曹鸿远的下落吧,我给他写过许多信,他一直没有回信。"
"罗大方不光被捕,还被枪毙了,是什么原因?我相信他是个好同志…"小俞红着脸说,"我连个知识分都够不上,怎么把我也抓起来?真是莫名其妙!审讯过我两次,问我和托匪有什么组织联系。老天爷知!什么叫托派,托匪呀?我连这个名词都不清楚,一大帽也扣到我脑袋上来…卢司令员,你是个正直的人,你跟上边说说,我们--包括林、柳明全是好人,全是无辜的人,把我们放去,参加抗战工作,这都是力量呀。抗战需要我们,我们也需要抗战呀!"
卢嘉川频频,却没有答话。看小俞不说了,把和善的目光转向静的脸,凝睇了几秒钟,发凄凉的声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