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的要求。从这个夜晚起,她决心永远属于可尊敬的战友和老师江华。
江华向静提离婚,说她本来不应当属于他,是他错把友情当成情的话。这像一把利刃戳在静的心上。她的艾怨一下变成了的自责--这能怨江华么?他自己并没有错,他当时提和她结合也没有错,这一切都怪自己。既然对他没有沉的炽的,既然对他只是尊敬,只是友情,为什么又轻率地和他结合呢?曾经和余永泽走错了一步,造成了多少痛苦,才终于分开了,怎能又和江华再闹离婚--即使这个结合,并没有带给静多少幸福与乐。可是,她却从来没有打算和江华离婚。即使再度遇见了卢嘉川,即使他们彼此还在相,可是,好像有多少绳索捆绑着静的心,尤其是有了方方这个儿--是她和江华共同生下的儿之后,由于方方,她不愿方方失去亲生的父亲。
"小林,你怎么不说话?说嘛,你的意见怎么样?"江华在促了。
"不,我不离。我从来没有这个打算。"静的睛闪着泪光,"老江,你为什么忽然提这个问题来?"
"很简单:为了你的幸福。很奇怪,你为什么不同意离?我以为你早就想和我分开呢。"
"不对,我没有想过要和你分开。"静的态度冷静、决。
"为什么?你又不是笃信三从四德旧式的女之辈。"
"不三从四德,可我是共产党员,我要遵循共产主义的德。而且,我们还有了方方。我方方,不想叫他缺父少母。"
江华坐在板凳上,双手抱住不声了。
一个影闯静沉痛的心灵,"今生今世不能得到你,这是无以补偿的憾事…"不久前,那个醉心的时刻,卢嘉川所说的这句话,像是一的溶浆,在她的心上。他着泪,她也哭。她送手绢给他泪,他那么珍重地收藏起她的手绢。他的话说明他无意破坏她的家,说明他愿意静和江华的关系继续下去。正因此,他才那么悲伤。她也是。
"小林,我没有说气话,也不是一时冲动。我确实觉得你不该属于我,我不该攫取你。虽然有了孩,但他不会妨碍你寻求幸福。咱们还是结束这段婚姻关系吧。"江华面孔严肃,像恳求,又像命令。
"不,绝对不离!"静也是面容严肃,气斩钉截铁,"老江,你想想,我们现在离婚,会造成什么样的影响?我不否认我卢嘉川始终不渝。我不否认我对你的友情胜过情,可是,木已成舟。我们三个人都在农村抗日据地里工作,而且又都分在一个地区,假如,我和你离了婚,去和他结婚,还带着一个儿,那么在封建意识还很严重的广大群众中,在众多的同志中会造成什么样的影响?你想过这么?而且老卢也绝不愿意--绝不愿从你边把我夺过去。他绝不会这事!你以为我离开你会幸福么?错了,也许我会更痛苦…命运已经把我们推到这境况,我承认我弱,顾虑重重,我现在还没有勇气改变这命运。"
"你真是个奇怪的人!"江华低着,好像自言自语,"一个的人,有时又很弱。一个骄傲的人,有时又这么自卑。难真是命运的主宰?"
一丝意过静的心坎。她受到江华的离婚建议,不是自私,不是嫉妒。这里有他的歉疚,有他的悔恨。她抬起,望望江华那双忧郁的红红的睛,不知怎的,一悔恨、自责使她赶快扭过脸去,半天,才声:
"老江,我确实不是个好妻,更不是好母亲。只顾工作,许久都没有去看看方方,真对不起孩。等柳明的事有了着落,我一定时间去看看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