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时那朗、亲切的态度,想到自己发火、醉酒后,他还亲自来看自己的那兄弟般的情谊…宝驹的心里不禁产生了又怕又悔的情。想想自己跟刘世魁谈的话,不禁地惭愧…
"半夜三更的瞎叨叨什么!快睡觉去吧。"宝驹说罢,翻朝里不再理刘世魁。
黑夜,静悄悄的,宝驹呼呼睡了。
刘世魁回到他的床铺上,叼着纸烟,睡不着。郭仁被捕,他恐慌;宝驹没有争取过来,他害怕。他正在思考下一步怎么办的时候,忽然门外有人喊:
"刘副队长在屋里么?"
刘世魁吓得从床上一蹦而起,急忙把手枪掖在怀里,走到门边问:
"谁找我?什么事?"
一个警卫员模样的战士站在屋门,对刘世魁行个举手礼:"卢司令员请你上上他那里去。"刘世魁回过,望望自己那个小床铺,就跟着警卫员走了。
"刘副队长,这两天你都跟队长说了些什么话?现在请你和我谈谈。"卢嘉川让刘世魁坐下,立刻开门见山地问。
刘世魁心里陡地一惊,我说什么,他怎么会知了?
"司令员,我没说什么呀。我就是劝他别窝火,要好好服从领导,决抗日…"
"不对!你在挑拨离间!"卢嘉川打断了刘世魁的话,严厉地说,"你一贯制造矛盾,挑拨离间--你在战士们当中还散布些什么话来着?"
刘世魁作镇定地说:
"没说过什么呀!我都是照党的原则给他们行思想教育…"
"刘副队长,你坐下,咱们好好谈谈。"卢嘉川指着木椅叫站起来的刘世魁再坐下,自己坐在长桌前,用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刘副队长,你既然参加了抗日战争,当了副大队长,就应当努力改变你的立场、思想、观,改变国民党军队里的旧作风,争取作一名名副其实的革命军人。可是,你不是这样的。你嘴里说的一,暗地里的又是一。你对有些想家的战士都说什么来着?"
"没说什么呀!"刘世魁勉提嗓说。
"你说了。你说我们这些受训的队伍,受完训就要开到陕甘宁边区去--离家几千里,永远回不来家啦…你是不是说过这些话?"
"我,我没有…"刘世魁惶恐地瞪着睛,矢否认。
"什么没有!你还对战士们说,搞什么政治--政治,越搞政治,日本人来的越多。要不是八路军搞政治,日本人还不来呢。这是不是你说的!"
刘世魁嗫嚅着,一句话也回答不来。
"刘副队长,关于郭仁的问题你是怎么看的?"卢嘉川把话题一转,又给了刘世魁一个其不意。
"他呀,我真是不清楚!大队长跟他是拜把兄弟,两个人好成一个人。我,我真说不上郭仁这个人…"
"那么,你呢?刘世魁,你是个什么人?"卢嘉川又突然来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