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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6/7)

了,其实我想什么都不晓得,母亲为何非要如此残忍呢?难我是母亲的仇人,看着我痛,是一件很意的事情吗?”

倾画的嘴动了动,许久,:“若你还有回,来世我会还你。”

阿兰若笑了一笑,疲惫:“同母亲的尘缘,就让它了结在这一世罢,若还有回,我也没什么好求,只求回中,不要再同母亲相遇了。”

大的沉默中,倾画的脚步渐行渐远,细微分辨,能听那貌似稳重的脚步声中隐有杂。待倾画的影消失在牢那扇森的大门外时,站得远远的小卒慌里慌张跑过来,重起一盏油灯。

这一段后一个场景,是阿兰若叠起木案上染血的文,缓缓置于油灯上,火苗纠缠着那些模糊的血痕,燃尽只是瞬息之事。灰烬落在木案上,还带着些微火星。

苏陌叶曾问她,若有一天她因沉晔而愤恨,会是为了什么,彼时她一句玩笑,说那一定是因得到过,譬如他上她,后来不了,又去了别人。

却不想一语成谶,他甚至也许从未过她,连那些她自以为珍贵的回忆都是假的。多么明。

她垂目被火苗添伤的手指,半晌,自语:“看到我如今这副模样,是不是就让你解气了,沉晔?”许久,又“你可知这样的报复,对我来说,有些过重了。”油灯将她的侧影投在幽暗的石上,端庄笔直的仪态,却那么单薄。

世事波折,难如人意。难如阿兰若之意,也未必合倾画之意。

移往歧南神的前一日,阿兰若被劫走了。

歧南后山天,日照下来洋洋的,林里偶尔传来几声鸟叫,连不远石林中的犬因兽都在安详地袒着肚晒太,一派祥和平静,像山外的风云变幻是场可笑的浮云。

凤九瞧见坐在石板上同阿兰若讲理的白衣青年时,其实没认来他是谁。

青年一黑发闲闲束于冠中,长得一张清寒淡然的脸,行止间却颇不拘,手中掂着玉米,像是恨不得将这玉米直敲到阿兰若脑门上:

“事已至此,那个破王还有什么值得你惦念的,我好不容易将你救来,你却急不可待又要回去,难不成,是为了沉晔?”话到此略有沉,玉米在石板上敲了一敲“不对,到此时还放他不下,这不合你的,你下山,究竟要什么?”

青年栖的石板旁,两棵老树长得茂盛苍郁,树间用结实的青藤搭了个可供躺卧的凉床,阿兰若靠坐在上远目林外景,和声:“你从前常说的那句,浮世浮生,不过一场验,我觉得甚有理。生之长短,在乎验,验得多便是寿长,验得少便是寿短。我近日了悟,我这段人生,看起来短,其实也算长了。”停了停,续“若说王中还有何人值得惦念,不过王兄罢了,他淡薄,其实意上君之位,此时与夜枭族这一战绝非偶然,定然是母…倾画夫人的计策,意借刀杀人,将王兄除掉。王兄他非御敌良将,一旦上了战场,定然不能活着回来。”

白衣青年皱眉:“即便相里贺待你好,但这是他的命数,此状况下,你还能保他一命不成?你此时既了那团旋涡,何必再将自己搅去。”

阿兰若缓声答:“你既晓得我的,便该料到我不能弃王兄于不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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