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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3/7)

,一心盼着这段长修,如今照看着阿兰若,却觉能推一天是一天。但终归,这是躲不过的职责。

他担忧他走后她人照拂,又重蹈饮鼠血的覆辙,临别的那个夜晚,为她在蛇阵中下四季果的果树,并从神中拿来天泉浇下。果树在片刻间枝繁叶茂结果实,他摘下一个果递给她,教导她从此后饿了就吃这个,渴了就喝解忧泉的泉,万不可再以鼠为生。

是年她已经五岁,生得玉雪可,却因蛇阵中常有瘴毒之故,不大记事也不大会说话,但估摸也晓得这是一场离别了,伸手牢牢牵着他的衣角不肯睡,他看着她,良久:“你这么小,我回来时,你一定已经忘了我。”

却以为他在说什么嘱咐,似懂非懂地。他伸手她的额发,洁白的月光底下,四季随风飘落,有一朵落在孩的肩上,他拾起来别在她耳畔,手指轻抚后一停,对着小小的孩许诺:“我会回来,等我当上神官长,就可以救你来。”顿了顿,将孩搂在怀中“我是你唯一的亲人,阿兰若,他们不要你,你还有我。”

那夜他走的时候,孩从梦中惊醒,哭得很厉害。但他没有回。由着孩的哭闹声渐渐消失在后。

二十年恍如隔世,他再回王恰是十五夜,上君赐宴,他急切想见到那个孩。而听到的关乎她的第一桩消息,却是西海的贵客二皇闯了蛇阵。

上君领着宴上众臣急急赶至解忧泉,他亦随在列。再次涉足此地,满目疮痍间,首要的却是半空的云絮上,被白衣男抱在怀中的童稚少女,蛇裙外裹着件男的白外袍,白的袍随东风扬起,她漆黑的长发亦在风中翩飞,显一张未脱稚气的脸来,格外致。二十年不见,那孩长大了。

解忧泉中碧翻腾,蟒长咝不止,碧玉箫乐音轻动,那孩在白衣男怀中有生以来第一次展翼,王室中再人有如此洁白的羽翼,白的稚羽飘然落下,他伸手接住,而云絮之上,白衣男的目光抚过那孩的手臂,突然:“阿兰若,这倒是好的意思,你没有名字,不如就叫阿兰若吧。”他瞧见她懵懂地看着那白衣男,断续:“阿…兰…若?”

白衣的男:“念得很好,阿兰若,我是苏陌叶,西海的苏陌叶。”

我是沉晔。是你的表哥。你是阿兰若。相里阿兰若。

二皇揽着她站在空,向着上君颔首,面上是个客客气气的笑:“我们西海想教养好男儿来,也将他们扔去历练打磨,想来上君是存了磨炼二公主之心,才令她在此阵中修炼罢,不过这孩合苏某缘,今日既将她收成徒弟,便想带在边教养着,不知上君肯否给苏某这个人情?”

这番话说得面又刁钻,上君神复杂,但终是允了。

他见二皇抚着那孩的额,轻声:“从此后你再不必待在此,跟着我,你开心吗?”她轻轻,挑起稚的嘴角笑了一下,她笑的方式,还是她小时候他教的那样。他想她果然将他忘了,但总有一些东西还是留在了她上。因二十年苦修之故,如今以他之力已可将她救蛇阵,但他此时并非大权在握,救她也只能躲躲藏藏。西海二皇的庇护,比他能给她的庇护好。

驱蛇的乐音停驻的一刻,忽有一尾蟒扬起利齿铲向云中,专为对付这些成的细针飞他的指尖,那狰狞的蟒蛇缓了攻势,重重摔在地上。

他不动声地收手袖,趁着众臣的惊叹,悄声息地离开了解忧泉。他想她生时命运不济,此时总算迎来好的命运,这是桩好事。

二十年艰辛长修,山中味的岁月里,他常想起她。他是天定的神官长,他母亲将育他看作一项荣光,从不将他视作己,对他尊奉多于,他从未尝到过亲情的滋味。他曾对她说,我是你唯一的亲人,但她何尝不是他唯一的亲人。他将她从死亡边缘救回来,给了她名字,将所有亲情倾注在她上。他有执念,执念是她。但如今她有了好的依靠。他想,若要令执念不成障,放就要放得彻底,这一念方才能平息。

十年,他仍常想起他,但未曾提及她一句,未曾靠近她一分。

他长修之时倾画夫人生下了嫦棣,大约彼时对相里阕的恨已消减不少,比之阿兰若,嫦棣这个公主当得倒是平顺。回回,橘诺同嫦棣黏着他,姊妹二人时常在他面前提起阿兰若。橘诺素来文静,这话题里不大,虽则如此,却也忘了幼时对阿兰若的善心。而嫦棣每每说得是起劲,令他烦不胜烦。

一日嫦棣又提及她:“今日我听一个老婢说,阿兰若在蛇阵里时都是饮鼠血为生,你们能想象吗,饮了那样多鼠血,她的血,也大半都变成鼠血了吧,啧…如此肮脏低贱,想不通父君为何竟允了她重回族里还坐上公主之位,她怎么!沉晔表哥,你说我讲得对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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