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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7/7)

但息泽终还是缓声阻住了他的步伐,:“阿兰若她…”顿了一顿“你的那封表,倾画给她看了。临去思行河前,她说她今生可能并姻缘,你是她争来的,同你两年情即便是场虚妄,她也认了,只是没料到你恨她至斯,她再是心宽,终究有些承受不住。”又“她说她会回来,我不知她去思行河,原是一心求死。”

平平静静的一篇话,字字如刀,像锋利的匕首扎他心,他知息泽不是有意,他却想让它们扎得、痛,因这样才能到自己还活着,才能有力气反驳息泽:“阿兰若她不会死,你说的字,我一个都不信。”

息泽端视他片刻,低声:“你信也好,不信也罢。”叹息“她死后倾画和橘诺才晓得此事,因关乎王权,她们瞒了臣下,但我不晓得她们为何要瞒住你。”

他不知自己如何发声音:“告诉我,她在何?”

息泽沉默许久,边的静寂中,仿佛终于明白,前这年轻的神官不愿相信,却又不得不相信,但与其相信他,他愿相信自己的睛。许久,息泽:“她孤注一掷,开招魂阵,上古的凶阵噬尽了她的魂魄,化为尘沙湮灭在思行河中。”

他的影狠狠颤了颤,脚下踉跄,步伐却急。

那一日,王密探们自以为那位被看守得严严实实素反抗之力的神官长大人,竟打他们底下,自正门走了神。此举令他们限恼火,纷纷自半相拦。而神官长面若修罗,只手执剑,剑光闪过,相拦的密探们便个个首异。百十来密探里唯留一个活,是个平日反应奇慢此时来不及现的小密探。待神官长走远,小密探哆嗦着唤传信的鸽,将神官长离之信绑在鸽上,传给远在思行河的倾画母女。倾画二人在思行河,乃是比翼鸟族的族例,为死去的将士们祈福。

八月二十六,南思行河畔,将士们的枯骨旁搭起百丈台,台上招来祥云缀,女君祈福的仪仗铺排得很大。几日急行,他亦恰在这一日赶至此

河似玉带,蜿蜒于平韵山旁,耀耀晨光中,乐音林玎玲轻响。不吃不喝急行赶路的这几日,阿兰若时时萦绕于他空白脑际,一闭,脑中便是她的影,那么鲜活,容不得他相信她已离他而去。但如何能不相信,他不是自欺欺人之人。这几日他如在云中,思绪与痛苦皆离他而去,他要来思行河,他来找她,因此地是她给他的答案,将是他的终局。

他未曾想过躲开女君的仪仗,他只是沿着河畔,想象那是她临终时走过的一段长路,她一生后的一段路。走过这段路时,她在想着什么?她仍恨着他吗?

行到河畔尽,便是台突兀,旌旗如莲华,紫华盖下倾画的脸映中,竟是难得的慌惊恐,他不知他的模样是否令人害怕,只知倾画僵着脸下了什么号令,便有铁箭如雨蜂拥向他,他本能挥剑,长剑立于河畔,铸起森严剑气格挡,但箭雨终,终将他阻得退维谷。

河畔忽有阵风过,乐音林中似有谁奏一曲挽歌,白的乐音脱离枝,竟穿过凛冽箭雨,飘落于他的剑阵之中。小小的乐音栖立于剑柄,像一只纯白的蝶。蝶翼扑闪之下,阿兰若就那样现在他前,漆黑的发,绯红的衣,带着一笑意,从他的剑柄上取下那朵白,指间把玩一阵,缓缓别发鬓,手指在鬓角轻抚后一停。他心中狠狠一痛,伸手想要握住她,握住的却只是虚空。那不过是,乐音树存留下来的一段影罢了。心神动摇间,便有铁箭穿过护的剑气直钉他肩臂,刚的力得他后退数步,中的鲜血染红剑柄。

“适闻孟院徙来客,以帖拜之。”

“我说的或许是真的,或许是假的,或许是我真心喜你,或许是我真心捉你。”

“你真的喜我,沉晔。”

“我有时候会觉得不够,但有时候又觉得,你这样就很好。”

他失去她那么多次,看着她的影消逝在前,才第一次明白,失去究竟是什么。

那个人,你再也见不到她,再也不能听她说话,再也法碰到她。

她甚至决绝得放弃了回,论有多少个来生,论你变成谁,也再不能同她相遇了。

她已经不在了,离开得彻底。

大的痛苦从内里剖开他,一寸一寸蔓延,是迟来的绝望,他一生从不曾品尝过的绝望。早知如此,他的那些隐忍是为了什么,他对这俗尘俗世的忌惮是为了什么,他活着又是为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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