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顿时觉得简直枉担了一个情圣之名,不由得将目光投向观礼台缘挤坐着的一众天小仙上,在里挑成玉元君的影。成玉元君自从扎在台缘上那把椅里,一直在同旁边的司命星君探讨桃究竟有多少吃法,探讨得甚有兴致,一也没回瞟过他。
连宋君愣愣看着那个背影好一会儿,有些伤,有些忧郁。
连宋君正忧郁在兴上,抬一瞟见大太底下,缓缓悠悠飘过来一大片云。待识这朵云后隐的是谁,他顿时不忧郁了。今日这阵仗竟然还能遇到个来砸场的,连宋君摇着扇靠坐在座椅中,觉得有意思。
凤九彼时正托手将合虚剑送圣峰之中。尚未丢手的时节,瞧见这片越行越近的云,不由得缓了一缓。便在这一缓之间,听闻云后传来一声笑:“果然是场诸神共飨的盛会,不过凤九殿下这段兵藏之礼,依聂某陋见,似乎还缺了一个步骤。”雾影散开,一缫丝貂大氅的男手里捧一个炉,被一众侍从簇拥着笑浮在云。
这世间唯有一个人,让凤九一看到就忍不住替他觉得得慌,这个人就是玄之君聂初寅。这个时刻现在这个地方说上这么一通话,聂初寅摆明是来踢馆的。不过白家一众长辈都在,凤九自觉此时须她这个小辈,收回剑匣抬去瞧她老爹白奕。
青丘诸位长辈中,会拿面功夫的还得算她老爹,礼台上的妙乐停下来,她老爹白奕一脸如沐风的表情:“本君尝听闻族一贯潇洒不拘礼法,却不想玄之君这一派倒是重礼得很,今日我们青丘在自家地盘上行一个古礼,还累玄之君大驾来提一二,真是惭愧惭愧。”
聂初寅光微动,脸上却仍着笑:“白奕上神此言差矣,提二字真真折杀聂某,不过是聂某曾观过青丘两场洪荒时代的兵藏之礼,心中甚为仰慕罢了。尤记得从前试剑后皆有一场比剑,允同辈之人向任的一荒之君挑战,令人心驰神往,可为何今日着凤九殿下的兵藏之礼,却在试剑后便直接藏剑了呢?”
聂初寅究竟想如何,观礼的诸神茫然的依旧茫然,明了的已然明了。
从前青丘的兵藏之礼确有同君比试这一环,同辈的仙者皆可挑战君,倘输给君便输了,也没有什么,但赢了君却能得君一个许诺。
相传白止帝君立下试剑比剑这两环,前一环是为勉励君即位后上,后一环是为激励白家儿郎自小便在同辈间筹。因得不了这个筹便要以君的份输人一个许诺,代价忒大了,是以白家的崽儿们虽然个个都是被放养长大,终还是一一成才了。白止帝君四个儿皆被如此折腾过,到小女儿白浅时,却因帝后不忍,怜她是个女儿,天天去白止帝君跟前哭,哭了俩月哭来白止帝君一恻隐之心,就将兵藏之礼中比剑这一环截掉了,且默认此后青丘再女君,其兵藏之礼比之男均可截掉比剑这一环。
折颜上神微微侧去问坐一旁的白止帝君:“兵藏之礼既是君即位后的传统大礼,若法则上有所改,必得在青丘的礼册上亦改一改才能在八荒作得了数,你不会一直忘了改罢?”
白止帝君抚着额:“青丘不大重礼你也晓得,此事我的确忘了。”
折颜上神又:“那…能挑战君的同辈之人,你是否也忘了限定只能是青丘的神族了?”
白止帝君糊:“前几场礼均是在洪荒上古,彼时世风淳朴,族哪有这个心来讨我的便宜,这个上我有疏忽也算不得突兀。”
折颜上神叹息一声:“因你这个忘字和这个疏忽,说不得今日便要让聂初寅讨得一个大便宜,且于情于理你还说不他什么。”
白止帝君皱眉:“他比九丫长七八万岁,若下场同九丫一比,岂不是欺负小孩闹笑话,想来不会有这个脸罢。他带的随从里,我看未必有谁打得过九丫。”
折颜上神未再接话,二人各端了杯茶嗓,目光重转向半空的云,正听闻聂初寅:“既然青丘的礼册上兵藏之礼的法则未曾变动,今日便该有一场比剑,聂某早听闻凤九殿下一剑术神化,聂某亦是醉心剑术之人,不知可否与殿下切磋两招?”
白奕方才还如沐风的一张脸顷刻堆了层秋霜:“即便该有一场比剑,君同小女也当不得同辈二字,又何谈切磋,还请君自重。”
见白奕言谈间被得动了怒,聂初寅笑得真心:“凤九殿下乃是青丘的孙辈,聂某亦是第三代君,从这个位分上说,聂某同凤九殿下实属同辈。
聂某不过醉心剑术罢了,诚心同凤九殿下切磋一二,虽是比试,但聂某为族之后,绝非输不起之人,难不成凤九殿下为神族之后,竟是输不起的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