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收获。

台上一时剑纷飞，长剑游走间翩若惊鸿宛若游龙，剑击之时偶有火飞溅。第十招过，聂初寅的铁剑直直比在凤九前，一滴汗从凤九额上落至颊边。终究是实力太过悬殊，聂初寅收剑回鞘，中佯作惋惜：“却是聂某看了殿下的剑术，神族之剑，不过如此。”

台下白奕一双剑眉簇得老，咬牙向白止：“便要让他得了便宜还来如此羞辱我青丘吗？”台上凤九已谦虚：“君虽长了凤九八万岁，比凤九大了三，但毕竟同辈，竟在十招之内便赢了凤九，凤九真是心服服。”

聂初寅在角的笑意冷了一瞬：“殿下好齿，但聂某既胜了这一场，胜者王败者寇，殿下乃信人，当不会赖了许给聂某的承…”诺字尚未沾地，却听观礼台上突然响起一声：“等等。”

众人目光移向发声之所，声的是位蓝袍仙者，和和气气的一张脸，竟是女娲座下的寒山真人。

寒山真人在女娲娘娘座下数万年，品阶虽不算，却因掌着神族的婚媒簿，同僚为仙者见他皆拱一拱手，避开寒山二字，客气称他一声“真人”神族成婚同祭天地时，婚祭之文便是烧给这位真人，劳他在簿上录一笔，才算是正经成婚。理说这位真人与这场兵藏之礼八竿也打不着边，打不着边的寒山真人此时却站在礼台右侧偏僻且里的一个位置，朝着礼台略一拱手：“小仙虽孤陋寡闻，却也晓得青丘兵藏之礼比剑这一环乃是君夫妻共退的一环，君虽打败了君凤九殿下，却还未过得了君王夫那一关，问凤九殿下要青丘的承诺，似乎要得早了些罢。”

台下一阵寂静，继而一阵如蚁的喧哗。白止帝君的手定在了茶案上，折颜上神脸上一派惊，伏觅仙母张大了嘴，白奕上神差儿摔倒。白浅上神意识地问夜华君：“她嫁了？嫁了谁？什么时候嫁的？”夜华君细心：“既是寒山真人说的，大抵没错。”话毕狐疑看向坐他旁的连三殿下，连三殿下装作一派正人君样唔了一声：“我这个人不八卦。”

凤九僵着脖看向观礼台上的位，紫衣银发的神君却不见踪影。

聂初寅面向扰了自己的寒山真人沉默片刻，冷笑：“聂某倒从未听说凤九殿下还有位王夫，即便有，聂某也未必打不过他，便是哪位，就请上台罢。”

凤九心，我觉得你真打不过他。

诸位神仙齐齐盯向半空，等着寒山真人中君的王夫从天而降，却在这个当，瞧见一位紫衣的神君从右侧不不慢踏上礼台，漫不经心理了理袖：“可以开打了？我去磨了个剑。”银的长发，墨蓝的护额，俊端肃的面貌，持着佛经时是浮于红尘浮于三清的端严冷静，握剑时却凌厉得似盘旋飓风，摧毁力十足。这是方才还坐在观礼台位的东华帝君，曾经的天地共主。

聂初寅僵了，台下彻底安静了，片刻之间已跪倒一片，观礼台上诸位品阶的真皇上仙亦齐齐离座而站，帝君站着，诸神岂敢座。凤九依稀记得曾经梵音谷中也有过这么一，青梅坞中这个人一现，便有众神齐齐跪倒。凤九终于有些明白帝君为何不门，走到哪里哪里跪一片，看着都觉得累得慌。

茅檐长扫净苔，木成畦手自栽。帝君瞧着台下跪得整整齐齐的众神，颇有观赏一十三天他栽下的一丛丛香树苗之，略抬手了诸位跪礼，转安站在一旁的凤九：“早晓得你要输，不用觉得给我丢了脸，”递给她一块帕“挡了几招？”

凤九一边拿帕揩汗一边嗫嗫嚅嚅：“十招。”

东华了：“还可以。”又看向聂初寅“你觉得能和本君过几招？”

玄之君聂初寅是个有梦想的人，族自尊少绾灰飞后一分为七，由七位君共同执掌，聂初寅自承了玄之君的君位，便一心想着如何一统族，立于七君之上，再拜为尊。要成就自己的梦想，与神族联姻是条好路，但可恨神族中能动摇天下局势的上神皆是男，而他是个孤儿，不像煦旸君那样有个亲妹。他退一步想过，若这些上神有哪位正好是个断袖，为了他的霸业他吃亏将自己送上去又有什么不可以呢，结果还真是不可以。他就又退了一步想，即便同他们攀不上关系，那好也不要得罪，非要得罪，便一定要从他们上讨个大便宜。

他今日来此，计算得其实十分周密，他晓得此举必定得罪青丘白家，但也从他们那里拿到一个许诺不是，这个得罪，得罪得很值。但他从没想过要得罪东华帝君。可事到如今，得都得罪了，既得罪了白家又得罪了帝君，青丘的那个承诺，就要拿到手了。

他决然不是帝君的对手，和帝君是打不得的。

聂初寅脸上着笑，这个笑却极为勉：“帝君抬举了，比剑这一环原本只是同辈人间的切磋，聂某同凤九殿下尚能称得上同辈之人，却同帝君在年纪上还隔着一个洪荒，聂某哪里能帝君的对手。这一环虽说挑战凤九殿下便是挑战帝君，但帝君德望重，毕竟与我等并非同辈之人，若要同聂某比剑，怕是有违礼册上的这条法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