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止帝君冷笑一声:“后一面?为何我却听闻今晨他抱着姬蘅威风凛凛地闯开赤之族的丹泠,当着煦旸君的面为姬蘅,以第七天妙华镜换,令赤之族将这位被驱逐族的公主重迎回族中?听说彼时那位公主柔弱攀在他怀中,可看不什么命悬一线来!”
在青丘的这两日,她过得有些浑浑噩噩,大多时候坐在房中发呆。她老爹长吁短叹,同她娘亲嘀咕有些受不住她这样文静,她上蹿下的活泼时节虽常将他气得冒金星,但如今他却怀念她从前那个模样。她娘亲就抹着袖揩泪。
白止帝君待要再论,却被她伸手挡住,她柔声劝她:“你先同我们回青丘静静,若东华他有心,自会到青丘寻你。”
她想不起帝君何时同她说过那些话,也想不起苏陌叶何时开导过她。
折颜唉声叹气:“能以丹药改人的记忆,放八荒也没有几人得成功,约略不过东华墨渊西方的
她梦游般走到她旁,又梦游般回过看向重霖,声音缥缈:“碧海苍灵到赤之族需一日,赤之族到青丘需一日,你同帝君说,我等他两日。”
折颜诊过她的脉,又伸手去探她的元神,收手时神微动,咳了声打发她娘亲去替她取些参糖,待房中只有他们两人时方:“你的记忆被人改过,你晓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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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张脸苍白得血,良久,:“我想听听帝君他怎么说。”
阿兰若之梦里,碧海苍灵中,她觉得帝君对她不像是假的,但为何他不来找她,他就不担心她吗,她想不大明白。
若是息泽,她不是从来晓得他们就是一个人吗?
她脑中一轰。白止帝君摇叹息:“所幸赤之族封了消息,此事晓得的人不多,否则传八荒众神的耳朵,我们白家的脸面却在何?”看着她,又“其实脸面之事,也并非十分要,只是东华他这般负你,却叫爷爷如何好忍?”
但脑中偶尔现的片段,却是月白林中,一张宽床之上,她同帝君陈情他们可能并缘分,所以分开说不准好,他却若有所思看着她:“没有什么所以了,其实我们已经成了亲,因为小白你,不是喜我吗?”
明明印象中,阿兰若之梦里她一直晓得息泽便是帝君,偶尔片段闪过,却有苏陌叶来开导她的情伤:“若你果然喜他,不要有压力,可能因你喜的本就是那个调调,恰巧帝君同他,都是那个调调罢了。”“他”是谁?
她爷爷白止帝君中汹涌着极盛的怒气,见到她时那怒气中竟微了一丝怜悯,良久,她爷爷开:“你夫君,他此时究竟在何?”
而是日已是第三日清晨,早过了她允给东华的两日之期。她苦等两日,终等一个结果。东华没有来,重霖也没有来。她疼得厉害。
她其实并非要惹她爹娘心,她只是在等一个结果,结果来前她瞧什么都有些恹恹的。
帝君在何,此时竟绪,她踉跄一步几跌倒,被重霖慌忙扶住。眩中却见几朵祥云倏然而至,前两朵云上分别立了她爷爷她,后两朵云上站着她阿娘同她阿爹。
白止帝君怒气发地打断她:“所谓的要事,便是在成亲宴上丢下你,反去同赤之族的姬蘅纠缠不清?”
她一时听不懂他的话,茫然地摇了摇。
外是个天,折颜上神踩着日光踏狐狸。
这几日她着实思绪混,但她想他们既是夫妻,她总该信任他,本能为他辩解:“爷爷怎么说是纠缠不清,此事我也知晓的,姬蘅她命悬一线,帝君他只是于怜悯去见她后一面,我们神仙的,对将死之人的这怜悯还是要有的啊。”
白家上下齐来劫人,重霖自知挡不住,只得低声应了个是。
她想得了,有时会脑袋疼,像锥从颅骨钻去似的,一阵一阵疼得厉害。每每疼过,便有些莫名的片段从脑海冒来。
譬如她原本记得当初她掉阿兰若之梦时,帝君赶来救她,她醒来时帝君说了许多好听话哄她,说当年她小狐狸时没有认她让她受了很多委屈都是他的错;她哭着问他为什么换了她的频婆果,他耐心地替她泪,坦坦地承认因为她说要拿频婆果给小燕糕,他喝小燕的醋;她提起姬蘅时,他皱眉答她“你怎么会这么想,她同我没什么关系”她就相信了他且原谅了他。
再用力想,却是想得痛裂,只有抱着脑袋,才有一刻缓解。她娘亲撞见她倒在榻上蜷一团忍痛的模样,大惊之下赶请来十里桃林的折颜上神。
她自定神:“他有桩要事…”
寻人,若她什么时候见到他,还请代为转告君尽回族中一趟,她传话之恩青之族定然铭五内。而重霖拜会赤之族时,煦旸君,三百年前她妹同小侍卫闽酥私奔之事闹来时,赤之族已将她逐了去,姬蘅自那后再未同赤之族有什么联系,如今她在哪里,他们一族着实可奉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