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次日,凤九着一双熊瞎去找谢孤栦,谢孤栦思忖良久,给她房中送了两坛酒,说酒乃百药之长,睡前饮酒,正有安神妙用。
当夜凤九先用小杯,再换大盏,却越喝越神,直喝到晓报晨,不仅睡意,竟连醉意也没有,且比打了血还要兴奋。
谢孤栦瞧她的模样片刻,判她应是心事重重,喝小酒安眠怕是行不通了,索又往她房中送了两坛烈酒,提她若想安安稳稳睡一觉,将这两坛酒齐肚彻底醉倒就好了,白嘛,他帮她带几天。
凤九两日两夜熬下来着实熬得有些心累,觉谢孤栦的这个主意,看起来虽像是个馊主意,但终归也是个主意,当天下午便将两坛烈酒下了肚,醉得脑发昏,倒便睡,倒确然睡得一个好觉。
酒醒睡醒已是四日之后,凤九恍一睁,却瞧着谢孤栦领着叶青缇神肃穆地坐在她床边,定似的谢孤栦手中还抱了个呼呼大睡的白。
凤九被这阵仗吓了一大,一时瞌睡醒了,幸得她当日合衣而眠,否则此时第一桩事该是将榻前二人去。
谢孤栦暂不提,凤九瞧着叶青缇却有些疑惑:“理说天上迎接晋仙者的大宴即便宴罢了,你也不该在此呀,难东华帝君他不曾给你定阶封品?还是他封你了孤栦的左膀右臂?”
白扭了扭,像是有些被她娘亲的嗓门吵醒的征兆,谢孤栦伸手拍了拍白的背稳住他,低声向凤九:“你知帝君给青缇封的是何仙职吗?”
凤九莫名望向叶青缇。
叶青缇苦笑向她:“五月初五当日的朝会上,帝君并未赐阶定品于我。
我因你之故而飞升,其实定不了阶品也没什么。但前日宴罢,帝君私下将我召太晨,”他顿了一顿“赐我这个初为神仙、资历尚浅之人为太晨继任帝君,说待他去后,由重霖仙者辅佐我掌八荒仙者名籍。”帝君还令他为仙一日便不得再见凤九,此段他隐了未提。
凤九一怔,疾声问他:“你说什么?”
此刻的凤九有些同四百多年前的那夜相重,面上难得一见的惶然措令叶青缇微有失神。
那夜凤九嘶声叫东华二字,叶青缇就一直想知东华到底是谁,在幽冥司醒来后又听谢孤栦提过几次,好奇心便甚。后来他略懂了些仙界之事,方知此位乃上古神栦,是九重天至尊的天神。谢孤栦有一回还轻描淡写叹过一句,说一开始就是凤九先打东华帝君的主意,这事情一般的仙想都不敢想,但凤九她不但想了还了,后来竟然还成功了,其实让他甚为钦佩。叶青缇就想见见这位东华帝君。
青云殿的定阶朝会其实是个好时机,但叶青缇站在下首,瞧不大真切,只依稀看到是位银发紫袍神姿威严的神仙。朝会上帝君的话不多,声音也不,却时刻不透着一冷肃之意。这位尊神在朝会上提也没提他一句,叶青缇原以为是因他同凤九之事而故意冷落他,却没想到几日后,唯有他一人被留下召了太晨。
那是叶青缇一回看清东华帝君,明明听说是几十万岁的上古之神,容貌却极为,且模样竟同他一般年轻,唯有周的气势,确像几十万年方能沉淀而成。帝君靠坐在玉座上垂看着他,神极为淡然:“这批神仙里就你一个还未定阶封品,你并非正经修仙修上来的,估计什么也不好,那就太晨的继任帝君吧,这些差使里,就掌仙者名籍一项还算简单。”
到衣袖被扯动时,叶青缇方从回忆中醒过神来,见凤九虽扯着他的袖,却是在问谢孤栦,声音发颤:“方才…青缇说的什么?我没太听清。”
谢孤栦神有些悲悯:“你并非没有听清,只是不信罢了。”
凤九神瞬间空落,整个都踉跄了一下:“我去太晨找他。”白光一闪,人已不见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