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家丁来把人一个个都捆了,随即才转到了车厢旁站定,躬了躬说:“夫人,这几个分明是市井无赖当街耍诈诬告,幸有仗义百姓帮忙拿住,该如何置,请夫人示下。”
车内的陈澜一直没有伸手去打起窗帘,看不见外如何情形,但只听那些动静声音,她就能猜个大概来。此时云姑姑如此派,她哪里不明白,当下就说:“既然他们是告的南京守备,那就请姑姑带两个人走一趟南京守备府,把人送过去”看守备府怎么说。至于这些个仗义百姓,就照姑姑瞪刚的话,每人谢银二两,请他们帮忙一块押送人。”
虽说刚刚抓人的时候人人积极,但只是一时冲动再加上贪图那赏银”云姑姑到车门旁这一禀报,无论是周遭刚刚手慢一步没赶上的,还是这几个仍着人的”都少不得窃窃私语了起来,甚至有人嘟囔说也不知官家是否会赖账。于是,当陈澜这一番话传了来,四下里人群全都一下鼓噪了起来,也不知是谁叫了一声好字,一时好声不断。
陈澜发了话,红缨立时从车上随带着的小银箱里翻检了一会,又从车门递去一个锦。云姑姑接过之后扫了一那一个个人,却没有立时上前挨个发了赏赐。
前时要离开扬州的时候,她为了临行前放赏,拿着银票去江皿郎辖的江家当铺,兑换了几十串青钱,又为了方便,兑换了足足二百两二两一个的银角,此时发赏的时候,她并不患有什么不均,而是怕其他的。
“这钱我家夫人已经拿了来,我也不敢克扣,还请诸位帮忙把人送到了地,我再一并重谢。”这条件虽说有些让人不满,可看在那锦的份上”一众人你看我,想着南京守备府就在两三条街之外,当下也就都应了。须臾,云姑姑就带着两个家丁押送了这四个人过去,旁观的人群也渐渐散了,剩下的家丁这才得以护持着车前行。
才走了没多久,车里的芸儿就终于忍不住了,突然开说:“云姑姑实在是太厉害了!要是我,兴许就被那喊冤磕给吓住了”哪像她能这般尖!”
“那是,咱们才几岁,云姑姑那可是曾经跟了先皇后娘娘好多年了!”红缨笑了笑,见陈澜只不说话,她就轻声说“夫人还在想刚刚那一?不就是讹诈之类的老,只不过是借着咱们的声威而已。”
“你们老爷人还没回来,在那些江南人里是否能平安上任还未必可知,他能有什么声威?”陈澜摇了摇,随即托着下微笑“人家定然是知我与许家二公曾经有些龌,那边甚至还差负荆请罪,于是才闹了今天这一,料想只要是女人,听到那事总是免不了心怀激愤,少不得要面主的。只要我了,不但坐稳了越权二字,而且和许家自然是势不两立。姜还是老的辣,多亏了云姑姑火金睛,又能连消带打。”
红缨和芸儿这才恍然大悟,芸儿见陈澜仍在那沉思,不免凑趣地笑:“云姑姑是厉害,可夫人您还不是明?赏了银让人帮忙把人送到南京守备府,这手的山芋也就送过去了。而且这本来就是为了他们,总不能让咱们家里白赔银,到时候这赏银一分不少都能补回来不说,兴许还多一份谢礼呢!”“你这丫,真真切切钻钱里去了!”
陈澜被芸儿这市侩的气给逗乐了,冷不丁一指弹在了她的脑门上:“哪有你这么计算的,难我就缺了这二十几两银?”
“当然不是,夫人哪里会那么小肚,您是筹划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