氏眉皱,陈澜则是若有所思,知这话已经说够了,就顺势了不好意思的表情“老太太和三别笑话我,我没见识,总觉得这天上掉下来的缺让人心里七上八下。
“他只一味顾着升官财,有你帮他看着,是他十辈修不来的福气!”朱氏半晌才摇了摇,随即看着陈滟叹“想不到你嫁了去,人倒是没了从前的躁,这为人事思量事情也长了不少,比你多了。早知…””
那话一下戛然而止。而陈滟假装没听懂似的低下了,着帕的手却不知不觉用上了力气。如今说这些还有什么用?她已经看开了,夫人和陈冰母女千挑万拣的汝宁伯世,到来却因父亲丢了爵位浑浑噩噩,如今杨家连普通官宦人家都不如了;三叔宁侯陈瑛给陈汐费的劲也不少,而罗姨娘更是借了罗贵妃的势选了直接就有爵位的襄伯,可如今陈汐赫然守了望门寡;陈澜是嫁得最好,可这后的辛苦又有多少?
她既然已经嫁了苏家,就至少得把苏仪的前程将来看好,否则,她的丈夫一旦遭了挫折,凭那心,兴许比她那个沉迷酒的父亲陈玖还要不如!
“四妹妹,你那小姑的婚事如今如何了?”陈澜突然开问了一句,见陈滟面一变,她不禁心中一动。果然,下一刻,陈滟就极其勉地说:“都是先前家里那位成日里东挑西捡,我辛辛苦苦找的几人家她全都有这样那样的不满,一心只等着攀龙附凤。须知婉儿的年纪比我还大两岁,这不过是痴心妄想,也亏得老爷竟然也赞成等着礼的结果。”
“什么可能?”
随着这声音,陈衍风风火火地撞开门帘闯了屋。见陈滟竟然也在,他怔了一怔,笑嘻嘻地把手中抱着的一个大包袱不三七二十一往炕上东边的西空位上一堆,这才一一行礼见过。及至朱氏让他坐车,他更是涎着脸上前挨祖母坐了。
“真是累死我了,杜阁老整整盘问了我半个时辰,差连冷汗都给他问来了,还好没挨训。”陈衍仿佛是心有余悸似的吁了一气,这才指了指旁边的东西说“不但如此,还得了好些彩。有杜阁老家亲戚送来的野生木耳和香菇,有腌的咸菜酱瓜,还有…”
“停停,这些吃的东西你随手就往老太太炕上放?”陈澜一时听得哭笑不得。
“”我哪里能这么不知轻重?那些土产我都直接让人送到老太太的小厨房了,那些酱菜之类的,则是让丫给老太太收好了,万一胃。不好正用得着。至于这些…”他嘿嘿一笑,这才站起上前解开,却见里是一堆瓶瓶罐罐之类的东西“听说是西洋来的什么胭脂粉之类的,杜阁老是在御前伴驾时作诗赢得彩,留着一些给筝儿妹妹,还有一些送人,其余的一脑儿都送了给我。见者有份,四也不妨捎带些回去。”
陈衍从前里除了陈澜,从来就没别的兄弟姊妹,此时此刻见他这么说着,挑四样就笑yínyín捧了过来了给她,陈滟自是连声谢不迭,又说了好一番奉承夸奖。又留着说笑了好一会儿,她知人家祖孙”弟久别重逢有的是话要说,就直接告辞了回家。
等到陈滟一走,陈衍才立时原形毕,一在陈澜边坐下就问:“四来什么?是不是四夫又什么幺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