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山有灵,林熠飞抵观静峰前依照门规,不能再御剑而行,于是收了仙剑,沿着半山腰的青石小径拾级而上。
宋震远面一下黯然,低声叹息:“是玄逸师叔三日前不幸遭人暗算,驾鹤西归了。因神霄派大战近在前,所以师父与诸位师叔长老商议后,决定暂不对外发丧,只在他老人家以前清居的”一得轩“设置灵堂。”
昆吾剑派自创建以来,仙府一直居于“观静峰”上未曾迁移。
电光石火间,他突然记起容若蝶的临别寄言:“遇丧则凶。”然而他对玄逸真人的关切之情远胜其他,这念一晃而过,远远及不上突闻噩耗所带来的震撼。
昆吾一派上下,对这位淡泊和蔼、与世无争的四大首座长老之一,亦无不敬崇仰有加。
林熠“啊”了一声,心翻涌酸楚之意,追问:“怎么会这样,凶手是谁?”
其后千余年间,又了不少才俊之士,香火传衍好生兴旺。
经过一千六百年的不断经营扩建,已颇规模。
邙山双圣一摇一晃在前级而上,不时故意惊起路旁树梢上闭目瞌睡的宿鸟。
林熠三步并作两步冲到近前,一把抱住宋震远笑:“宋师兄,今夜到你守值?”
宋震远咋:“你小惹到仇老的上,还能大难不死,莫非当真老天眷顾你?”说着仔细打量林熠,见他气定神闲、生龙活虎,忍不住拍拍林熠的肩。
如玄真人终其一生也仅收了六名弟,其他诸系也大如此。故此这三百多昆吾弟人人修为非凡,不可轻辱,论及地位,也远较普通正门派的弟为。
到玄真人这代,门下嫡传的直系弟已逾三百,那些旁支派系更是数以千计,遍布各。
峰屋宇错落,依山而筑,气势宏伟。主建筑“渺云观”占地千亩,院落近百,散居三百多的俗弟。
一座以整块汉白玉石铸成的牌楼耸立,抱残真人手书遗迹“渺云”龙飞凤舞,由字可窥当年这位奇人慑人心魄的风采神韵。
宋震远:“咱们师兄弟里,就数你最难缠。”跟着压低声音:“连师父的袍你都敢藏起来,还有谁能逃过你的爪!这回下山可吃着大亏了吧?”
林熠叹:“你当我想招惹他么?可人家指名找上小弟,我总不能抱鼠窜,堕了师门的声威吧?说不得,拼着这条小命也得跟他一架。”
没有想到,这么一位相了十九年的长辈,居然忽地去了,林熠顿时呆住。
林熠晃晃:“还好,和仇厉恶斗了一场,我踹了他一脚,他拍了我一下,两相抵冲都不吃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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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震远摇:“那倒不是。听玄雨师叔事后说起,当日他们赶到筑玉山外天
这中年汉不是旁人,正是玄真人座下二弟,林熠的同门师兄宋震远,他与罗禹、林熠同为玄真人所收的三大俗家弟,为人宽厚儒雅,素有“玉麟”之称。
三人负上乘修为,脚程均快,半个多时辰即至山门前。
宋震远徐徐:“数日前蒙正一派费师叔遣人送信,说你被冥教禁在筑玉山中不得脱。玄逸师叔当即主动请缨,率了四名弟前往搭救。师父唯恐冥教势大,又请玄雨师叔同行,再加上邙山双圣助阵,料想应能成功。”
林熠松开宋震远,发现他腰围白缎带,也未穿往日喜好的宝蓝长袍,而是改以黑衣衫,臂上也挂了条黑纱,忍不住惊讶:“宋师兄,莫非门中有谁过世了?”
宋震远哼:“歪理!”
牌楼两侧,家典籍里所载的十八尊护法神兽石像成对伫立,威武雄壮,气派非凡。
,成为一等一的名门大派。
六名昆吾派的二代弟分立山门左右,背负仙剑,神气足。其中左首一个四十余岁的中年士,远远瞧见山下有人影晃动,凝神望去。
需知昆吾剑派择徒极严,人品资质缺一不可,当真是宁缺毋滥。
他扬声问:“林师弟,是你回来了?”语气里颇多欣喜。
这些日你久不归,师父和大伙儿都惦记得,大师兄更是经常唠叨说:“林师弟不在山上,洗剑斋一下可冷清多了。”“林熠嘻嘻笑:”他还惦记着我上回把一只老鼠他枕里的事么?“
林熠更受震动,:“二师兄是说,玄逸师叔是为了救我,才被冥教手暗算的?”
宋震远微微一笑:“是啊,也亏得是我,才有机会一个在山门前见着你。
在长一辈的昆吾派宿老里,林熠与玄逸真人的情最好,也是他捉逗乐最多的一位。玄逸真人情木讷随和,受了林熠的恶作剧,通常也只付诸一笑,并不生气。
有一回林熠悄悄把酒混玄逸真人的茶盏里,老士一喝下才知上当,当下抓了这小来抄写了三遍《见情经》也就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