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黑,恐轻易山遭到埋伏。兼之众人又是御剑万里不免疲乏,所以决定在筑玉山的一家观先借宿一夜,待天明后再山要人。
“可第二天玄雨师叔早起,召集了众弟打算上路,独独不见玄逸师叔的踪影。到玄逸师叔歇息的静室一看,才发现他倒在桌边,了柄剧毒匕首,早已气绝亡。”
林熠睛里光闪动,沉声:“匕首,什么样的匕首,喂的是哪毒葯?”
宋震远:“那柄匕首并无样,寻常走江湖的汉也能人手一把。蹊跷的倒是匕首上面喂制的剧毒,怎么也查不来源,应该是数剧毒之混合而成。
“我们左思右想,也记不起之中有谁擅长使用匕首伤敌的。但此人能杀玄逸师叔,修为之绝非等闲,住在隔的玄逸师叔门下弟,也竟然毫无觉查。”
林熠一气,缓缓:“既然用的是一柄普通匕首,显然凶手是想刻意隐匿分。从这上面很难查到什么,唯有从匕首上的剧毒手,或可能寻到蛛丝迹”
宋震远:“师父也是这么说,可惜至今无人识得这毒葯的来历。但此事冥教应脱不掉系。”
林熠脑海里纷一团,与曹彬重逢和归山的喜悦统统不见。
倘若玄逸真人不是为了解救自己而离山前往南荒,多半也不会遭此毒手。
从这一而言,可说他是为了自己而死。
林熠心情沉重,低声:“宋师兄,我先去灵堂拜祭玄逸师叔,咱们明日有空再聚。”也顾不得门规如何,御风而起直往一得轩行去。
邙山双圣在后面连声叫:“林兄弟,别走那么快,等等咱们!”腾追赶。
林熠充耳不闻,一路上前不断浮现玄逸真人生前的音容笑貌,泪再也忍不住。
他心急如焚,倏忽到了一得轩外。
灵堂中***通明,肃穆凝重,仿佛空气里都充斥着烈的哀伤氛围,满是焦纸与香烛的味。灵堂正面的墙上,悬着两幅丈许长的大白底黑字挽联,中间挂了一个以素圈镶边的斗大“奠”字。
收殓玄逸真人遗的棺木,静静停放大厅正中,朱案上供着他的灵位与一盏长明灯。
厅内鸦雀无声,数十名披麻带孝的一得轩弟,依照着昆吾家的风俗,要为玄逸真人守灵三日三夜,一个个双目红低声啜泣。
一位满白发、面如重枣的人着黑袍服,躯笔直,一动不动跪坐在蒲团上,怀抱拂尘微合双目,轻轻念颂超度经文,正是昆吾另一位首座长老玄雨真人。
一名二十多岁的年轻士伸手拦住林熠,冷冷问:“林师弟,你来什么?”
林熠认得他是玄逸真人的关门弟清平人,神憔悴望着自己的目光里,却暗藏怨恨与不谅。他回答:“清平师弟,我特来拜祭玄逸师叔。”
清平人恨恨:“你倒好端端回来了,我师父却为了救你,莫名其妙丧命于人之手。林师弟,你如何对得起他老人家?”
林熠黯然,平素的伶牙俐齿此际全然用不上。
旁边一个中年士低喝:“师弟,师父之死乃冥教所为,怎能怪到林师弟上?快把路让开。”
清平人忿忿不甘,又不能违拗大师兄的意思,缩回手突然“哇”的痛哭失声。
林熠走过清平人,向那中年士低声:“清师兄,多谢你了。”
清人摇摇,叹气:“清平师弟心痛恩师仙逝,心绪激动难免语无状。林师弟,你莫要见怪。”